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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s.

我跟这个混蛋打完道别之后,已经是过了三周的时间了。

我听他的消息,第二天就早早的带着钱和换洗衣服就去派出所拘留去了,我也搞不懂,蹲几天,你还带个换洗衣服,脑子没烧坏吧,有睡的地方就不错了,还想着换洗,活在梦里呢吧。

听我妈说,已经给我准备好了转学的手续,就等着那边入学籍就可以开始上课了,我告诉她,我说这几天忙完事情,下周就去,我妈也答应了我的请求。

我也有快一个月没联系王茵珞了,只听她说,现在在学校学习的不错,已经跟上节奏了,等着好好复习然后毕业。我把我妈的想法和她说了一下,她没有正面的作出回应,我也能知道,她应该很难受。这段时间我也没想着打扰她,听瑾木雨他们说,找她玩的时候,她都在学习。

今天我起的很早,我准备去警局看看北执那个家伙,看看他这几天过的怎么样,听他说,他一直没回家,一直在警局里待着,里里外外蹲一周,他却白白的又自己蹲两周,我看他阿,是真让人把脑子打坏了。

加上我也想看看那个警察姐姐,毕竟,对她的第一印象不差。

我早早的去早餐店买了些油条豆浆小笼包,打车便去了警局,忘了说,我的表在第二天的下午已经拿了回来,毫发无伤,退一步来说,他要是不把表给我,也可以进去和北执做个伴。

我刚到地方,就看到北执在里面给些个警察搬东西拿文件,忙的里焦外嫩的,我从窗户透进去看,他还给别人冲咖啡,拿热水什么的,满头大汗。

我看他那滑稽样子觉得费解,明明很讨厌这里,为什么还多待两周,还帮人家忙活,回家和兄弟朋友们喝酒抽烟玩游戏泡妹子多好,何必在这儿。

警察姐姐一眼认出了我,过来递给我一杯咖啡。

“是你阿,你看你兄弟,在我们这已经帮我们干了多两周的活了,从开始一周的时候就帮我们忙活,我们想着让他在小黑屋里坐着还不如给他自由让他出来帮我们干活,谁知道他呢,这一干干了将近一个月了,一点怨言都没有,还很开心呢。”

我把早餐递给他,看着北执在那里给别人的警察端茶倒水送文件的样子,目光也扫到警察姐姐身上了。

“谁知道他阿这是个什么思想,可能阿,那天让人打傻了吧,警察姐姐,我买了点早点,一会和叔叔阿姨们吃了吧,我找北执有些话说。”

北执在南边的办公室区域内帮忙,也没注意南面的这面,他过来拿文件的时候,正好我也准备去南面找他,我们两个撞个正着。

“楠青你来啦,哈哈,我在这呆了快一个月了,一天到晚贼开心,晚上还能和他们去聚餐去KTV呢!”北执笑着搂着我说,敲着我的胸腔。

“哈哈,你阿,一天到晚脑子里想一出是一出,你出来一下,我和你有话说。”我也敲了回去,正经的和他说。

“好。”

我们两个坐在派出所前面的石梯上,喝着豆浆。他拿着一小袋小笼包大口的吃了起来,一口一个一口豆浆。

我看着他的吃相真的有点像猪了。

“唉,老北,我下周就要去别的城市读书了,你在这面要好好照顾自己,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你就找我爸妈,他们也认识你,也认识你爸妈,听说他们是生意上的伙伴,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他们也会帮帮忙的。”

“你要走了?不可能把,你在逗我阿,你走了我弟妹怎么办阿?”

“嗯,我真的走了。下周就走,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差我这边的事和人没打理完和照顾好了。这次我准备去好好学习,等着上了大学,毕了业,就回来找你们这些个人渣,到时候,我们一起聚一聚,喝喝酒,哦对了,李嘉俊这个人,你要好好的照顾他,他和我一样,基本都是一个人,只不过他过的比较惨,父母离异,这边没有家人,什么都要靠自己,记得他有什么需要,你能伸出手帮帮的,就帮帮他吧,我也给他消息了,只要是需要钱的事,找我和你,就可以了,大钱我们没有,三头二百的我还是拿得出的。”

北执嚼着嘴里的东西,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我。

“那王茵珞呢?”

“她。我想着,等她现在这段时间学习稳定了,等毕业考完试,让她去个好点的学校好好学习,等我们两个都大学毕业了,我就回来找她,在此之前,我的节假日,也会回来看看你们的,没事,别太惦记我这么个大帅哥,哈哈。”

“哟一点脸都不要了现在,行吧,在那边好好的,别太得瑟,不像这面有朋友罩着你,你下周什么时候走,给我个时间,我组织组织人去送送你。”

“不用了吧。”我喝了口豆浆。

“你哪那么多废话,行了,老子也不陪你了,去帮忙了。”

“诶你回来。”

“怎么了你又。”

“你为什么给他们帮忙阿?去和朋友吃香喝辣泡妞不好吗?非要伺候他们。”

“我觉得没上次的事,我还真不知道他们这么融洽,那些人,只是在饭桌上称得上是兄弟,下了饭桌就你是你我是我了,况且,我也想让我自己活的有价值,让我也算活的开心点吧,这样挺好的阿,每天和他们一起忙里忙外,晚上一起回家,可以一起吃饭,一起唱歌,一起喝酒,多好。知道这三年来为什么我只把你当亲兄弟,当亲人吗?”北执吞了个小笼包。

“因为我觉得,你和我一样。”

我很诧异,“哪里一样?”

北执哈哈大笑,“我去你妈的吧,哪里都一样阿?否则我们也不会这么亲近不是,好啦,我先走了,你回家收拾吧。”

我笑着看着他,把剩的豆浆扔进垃圾桶,也打计程车回家了。

家里面我的东西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我回去看了看,准备了些毛巾和个换洗衣服。下午准备和王茵珞去商场,买些出行的衣服穿。

今天正好是周六,我打电话给王茵珞,她呢,也迷迷糊糊的接了电话。

“喂宝贝,在睡觉吗?”我亲切的问。

她那边一声娇喘,“诶哟,我刚睡醒,怎么啦老公??”

吓,我一惊,她什么时候这么叫我了。

“你叫我什么?”我疑问的问。

“老公阿。”王茵珞铿锵有力的说。

“你什么时候这么叫我了。”我有些不习惯。

“她们让我这么叫的,说你会开心,嘻嘻。”我真是头都大了,“他们就不会教你什么好的。”

“最近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的学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好好的吃饭睡觉,还有阿,零食也少吃吧。”我关心的问她。

“还好阿,学习一直很稳定,现在是前几名了,有照顾好自己也有好好吃饭有好好睡觉没吃零食!”她像报告任务一样的说。

“这还差不多,哦对了宝贝,下午和我去商场挑些衣服,下周一我就走了。”话题最终还是到了最冷淡的时候。

她在电话那头没有讲话,我也没有讲话,就这么持续了一分钟,她才淡淡的说了句,“好。”

我嗯了一声,挂了电话。

我收拾东西之余,脑子里也不断的想着事情,以后就要离开这生活十七年的城市到另外的陌生的城市打拼,可能人也就是这样,总要一个人带着旅行箱到陌生的城市见陌生的人发生陌生的事。我念念不忘的那些人和一些让我无法忘却的事,也都渐渐的显在脑海里,我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多愁善感恐慌不安了,可能是害怕我最重要的人离开,所以我现在很孤立不喜欢和人交流,也像些个有自闭症的人一样活了十七年。我,不知道在这个时候,该对我的朋友们讲些什么,可能最后留给的微笑是最好的解释吧。

我把旅行箱放在我卧室的一角,拿着钱包和钥匙手机,和家里道了别,就往王茵珞家里赶。

到了她家门口,她死寂的样子开了门,见到我就猛地往上亲,我往里推她顺势关门,把她抱在床上亲热。

一会儿之后,她去洗漱,我给她收拾卧室和铺滚落的床单,还有收拾收拾茶桌上的一些个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嘴里叼着牙刷从洗手间出来,看着我,摆弄着头发,摸索着眼睛,嘴里支支吾吾的说:“你都一个月没理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呢。”

“想多啦你,最近在忙事情,忙着我妈给我转学的事儿,对了亲爱的,我走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等节假日的时候我就回来看你,这几年我不在这边不许和别的男人来往,否则我就在那边找。”我恐吓她。

“我肯定不会阿,我就怕你这死变态找别人,你要是敢辜负我我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她也反击着我。

我过去把着她的身子,拔牙刷拔出来,吻了她一会,又戳了回去:“你好好照顾自己,我肯定会回来找你的。以后我也会娶你,相信我,现在你的任务就是赶紧洗漱好,吃饭,然后和我去商场买衣服。”

“哦。”她说出这个字的时候,嘴里的牙膏成了沫,她嘴一呈圆型,有一部分都喷了出来。

我连忙扶着她进卫生间:“你看你,永远都跟长不大的小孩子一样,快点,自己洗漱,我还得收拾卧室呢。”我连忙回卧室收拾。

我东跑西颠,厨房客厅卧室来回折腾来折腾去的,累的我这把老腰都快折了。

最后我累的满头大汗,她捧着薯片看着电视享受了起来。

“老公真棒过来喂个薯片奖励一下。”王茵珞故意发出那嗲嗲的声音说。

“诶哟。累死了,过来给我捶捶背吧。”我得意的说。

她放下零食,拍拍手掌,坐在我屁股上就开始给我“捶背”,那种捶背,就像是你神不知鬼不觉的时候一个千斤顶从你的腰部以下开始了疯狂的锤击。

我疼得咬牙咧嘴的,她倒是春风得意,我一转身把她把住,怕她掉下去。

“我说,咱俩走吧,该买衣服去了。”

她回屋换好衣服,我们拿好钥匙和她要戴的墨镜和包包,也算顺利出发了,虽然过程很辛苦,但结果是好的,是。。。好的。

其实对于王茵珞这样的反应,我真的觉得有点反常,因为以前一听说我要走了,她都会很不舍的哭着抱着我吻着我说别走,而这次却恰恰相反,很是平静,还有点快乐的样子,还是说她呀,自己的本性我一直就没摸透呢。我也懒得让自己想无关紧要的事儿了,就这么和她走到小区门口,叫了辆车,到了商场。

在商场里,我准备选黑白灰的三种搭配衣服,毕竟很单调,干净,也很实在,也觉得自己有些个品味。

而她呢,让我试这个试那个的,净是些个没有用的烂东西,什么搞怪的衬衫,鬼发饰的帽子,两个眼珠子会蹦出来的眼镜。

我猛地一拽她,和她说:“你想什么呢你,我是要买衣服我不是来买搞怪的东西的阿,从现在开始你别给我挑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你就跟着我就好了,我自己喜欢的我自己就买了。”

其实,在我说完这些话的时候,我就有些后悔了,甚至觉得,我有点对不起她,我是个负心汉,讨好女孩子欢心都不会,反而让她怪伤心,自己本来就要离开,以后也没什么时候陪她,现在却和她发火,我甚至觉得,我自己都不是个人。

再往后的选衣服的时候,我每当问她宝贝好看吗的时候,她都只是笑笑不说话,我甚至叫她老婆,我说老婆好看吗,她也只是一愣,笑笑不说话。

最终我只是买了几件,送她回了家,在家楼下,我和她亲了一会,她也没有配合我,只是呆呆的站在这儿,也只是笑笑。

“我走了老婆。”我说完就头也没回的走了。

我用余光看她的时候,她还在站着,等我到小区门口再往里看的时候,她才动自己的身子往单元门里走。

就这么,冷了两天。到了下周一,也是我即将离开的日子。

周一的傍晚,因为我妈给我定的是晚上的飞机,说是可以补充补充睡眠,早上的话,我这人容易爱晕机,晚上的话可以直接上了飞机就睡觉,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想想,我妈的照顾还是真周到,也不至于说,现在的我,感受不到她的呵护和爱,没有我爸严肃的批评和语言教育,没有好朋友的争吵和喝酒时的傻哭傻笑,也没有爱人的情话,也慢慢的练铸成几年后的我现在这样的对一切都无所谓的态度了。

我带了个口罩,穿了一身黑,带着个黑帽子,拖着旅行箱,在机场的候机亭里等着。

起初,是我的爸妈,在这里焦急的等着,渐渐的,北执的些个朋友们也来了,然后是我姨和衣服也过来和我送行,而我最想看见的她,迟迟没有来。

我呢,也没给她发短信,什么都没干,感觉,就这么安静的离开,就挺好的吧,也就当作我张楠青,没种了。

北执凑过来问我:“她没来吗?”

“没有。”我淡淡的说。

直到机场上的广播通知前往哈尔滨的乘客准备好准备机检和上飞机的时候,我也已经确定她不回来了。

“儿子,到那边好好的学习。”我妈话还没说完,就先哭了出来,靠在我爸的肩膀上,我爸呢,什么都没说,只是静静的看着我,那个眼神仿佛在说,我已经长大了,早晚有一天要离开他们,他们也不用束缚着我了,就想转街角的时候,你看着我,我用背影告诉你,不用追。

“青阿。多……多回来……看看你姨。”我姨也有点哽咽,我姨夫也搂着她,我姨夫说,“好好努力,回来争取有点出息,别老想着玩游戏泡妞了,以后有的是时间,现在正是你该努力的时候,明白吗?”

“明白。谢谢姨夫。”我手里拿着旅行箱的把儿呆呆的站着。

我的那帮兄弟们看着我,齐声的喊:张楠青这辈子都是我们的兄弟。

这儿的时候,我再也忍不住了。是的,我忍不住了,我的泪腺已经背叛了我,它纵容眼泪从我的眼角划过了。我也这么看着北执眼泪汪汪的看着我。

我左顾右盼,她还是没来。

还是。

没来。

广播说还有五分钟安检的时候,我已经去安检了,我忍着泪水不让自己哭出来,看着他们在后面泣不成声的样子,我真的不忍心离开,我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们一眼,我爸一声怒吼,“走阿!你走阿!快走!”

我爸就是这个样子,死板的爱,不现行。他怕我在迟疑,会动心,会更加让他们难受,难过。

我终于还是狠下心,放下我自己的任性,毫不迟疑走出安检机上了飞机。

我在飞机上找好了自己的位置,我准备把我的口罩放进口袋里的时候,我偶然发现我的口袋里有一封信。

我拿出来,封面写着:我最爱的老公——张楠青。王茵珞留。

我鼻尖一酸,我拿出来,上面写着:

亲爱的老公,今天,你就要走了。我这个人吧,总是傻傻的,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件事好,可能,可能以前睡醒的时候,我都会给你打个电话,你也会第一时间赶到,可能只是,以后都不会有这个时候了。

老公,你今天就要走了,老婆舍不得你,可是没办法阿,你有你的生活,你也要去读书,老公,我知道你去是为了我好好读书的,我听北执说了,北执说等大学毕业了回来你就要娶我,好阿,我等你回来娶我。

我希望在几年后的某一天,你牵着我的手,我对你说我爱你,你也对着我说我爱你,你说你愿意,我说我也愿意,我们在结婚的礼堂上幸福的宣誓,然后在一起,然后生孩子。然后。然后。然后。

老公阿,可能我这个傻子也不会太讲话吧,很抱歉阿,有些字都模糊了,谁让我眼泪不争气呀,老公,前两天我是不是惹你生气了,我只是希望在你临走的时候再和我多笑笑,我怕我以后见不到你了的时候,我都忘了你的笑是什么样了。

原谅我今天没有去机场送你老公。因为我怕,我怕我会让你留下,我怕我放不下你。我怕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你。我以为我这几天可以伪装的很好我不想让你离开的时候看到我难过,可是我撑不下去了。

老公你知道吗,为什么在游乐场玩的孩子摔倒了不会哭吗?因为她们来不及哭,他们刚站起来,就要去玩游戏了。

对于我来说,我就是那个孩子,你就是游乐场阿。我摔倒了我也会来不及哭,因为我会马上去找你抱着你说我爱你。

对不起老公,以后的日子我想和你一起走。

爱你的老婆。王茵珞。

我看完这封信的时候,已经是哭的泪流满面了。期间空姐给我送纸巾的次数我已经不知道多少次了。我只记得我就在这样的环境里哭着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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