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竹田崎后,烈并没有撤掉VIP空间,而是继续留在里头……赶稿。
因为金融街的时间流逝并不对等于现实世界,准确来说因为要算上交易的用时,所以金融街上的时间基本是比现实世界慢上些许,所以每次预感自己在正常的时间流速中难以赶上死线时,烈就会果断地抱着笔记本电脑到金融街上赶稿。
换言之,对于像烈这样的拖延症重症病患,金融街的这点特性,无疑是一大福音。
而在她和电脑奋斗得难舍难离的期间,Early则是笑容满面地盯着Arthur瞧,等到对方终于肯把视线从书本上移到自己这边时,他笑眯眯地开口:“呐呐,Arthur……”
没想到他才刚开口,这个与他相貌几乎一样的资产竟然面无表情地把自己那张笑脸按下,并且干脆地丢出一句:“不许去。”
话还没出口就被对方不容商量地打回,Early那张可爱的笑脸瞬间垮了。
停下双手对键盘铆足干劲的暴打,烈惊觉过来地问:“Early,这一场交易你要参与?”
意识到也许还有商量的余地,Early连忙点点头说:“烈,这次还是让我出战吧。”
“这样啊……”暂时停下与死线大魔王的战斗,她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一个文档,然后把电脑推到已经凑了过来的Early面前,“这样的话,也许会有点棘手。”
有关“原田真广”这个对手,烈她自己还是掌握着一定的情报。
原田真广,在现实世界中,是某一新兴数码科技公司的社长。单纯就数据而言,该公司的行情貌似不错,发展顺利的话应该能在短期内申请上市。
在远东金融街上,他是白金卡级别的企业家,资产值为勉强跨过白金门槛的五十亿六千九百七十二万。
这个对手的交易是趋向稳健风格,也就是一切行动都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下进行,绝对不给风险卖账。而他的资产所使用的主要是范围式经济魔法,除非能在发动魔法的瞬间绕到他们背后,否则能躲闪的空间可以说是没有。
作为资产的Arthur和Early也许能有这个速度,但她冷烈只是一介凡胎,绝对是跟不上的……考虑到企业家一旦被攻击命中,资金的损失将会很大,她还是不由得再审慎地掂量掂量——倒不是说烈介意这点损失,只不过如果非必要,她自然是希望可免则免罢了。
“不是还有Arthur么?”绵羊角少年倒回到沙发上,抱住鹿角少年的少年一脸满足地蹭了蹭。
“又想让我善后?”Arthur低头看向那个抱着自己手臂撒娇的家伙,一贯冷漠的眼神在这时显出有些无奈,但更多的是带着清浅笑意的宠溺。
“嘻嘻,不行么?”Early抬起头,冲着Arthur弯出一个可爱的灿烂笑容,“有Arthur你和烈在,我现在已经不是只有自己一个了。”
Arthur抬手摸摸Early的脑袋,平素冷淡的脸上竟然露出带着温柔的微笑。
有见及此,烈默默扭过头,继而抬手掩面低语一句:“卧槽……秀恩爱者自重!”
与此同时,在远东金融街的另一个VIP空间中。
“竟然要对战[公会猎手]啊……”一个身穿西服的男子感叹,“原田君好可怜啊。”
对此,原田真广并没有反驳对方的话,只是回以看着颇为勉强的笑容,说:“看来幸运之神也不愿意眷顾我了。”
看到自己友人的表现,那名西服男子于心不忍地皱着眉头考虑,不一会儿便试着提议:“不如直接上缴一半资产跳过这次吧?”
谁知道原田真广轻轻摇了摇头,原本就颇为暗淡的笑容也随即更多了几分苦涩,“之前不是也有会员试过这样做吗?结果你们也看到的。”
当时,一确认交易对象是那个叫“冷烈”的女人,那个会员当即毫不犹豫地向麦迪斯银行缴费。
根据规则,第一次交易是被豁免了。
可众人万万没有想到,这不过是噩梦的开始。
从豁免了第一次交易的第二天,那个疯子竟然开始不停地申请交易,一次、两次、三次……总之被跳过了就再申请,锲而不舍地,就是紧咬住那个会员不放。
由于每个企业家的资产总值都会被公示于麦迪斯银行广场的上空,所以那个会员的资金浮动根本是瞒不过对方的双眼。
结果那个会员不堪精神上的重压而选择迎战,但那时候由于一直避战而令资金消耗得与初入金融街的新手无二。再加上,那时候其他会员也慑于这个女人的凶名而不敢施以援手。
于是毫无悬念地,这个会员是被传闻中的[公会猎手]一招搞定,破产被逐。
同样想起那个倒霉蛋的悲惨遭遇,西服男唯有同情地一阵叹息。沉默良久,他抬手给原田真广一个拍肩,“总之,加油吧,原田君。还有,祝你好运。”
只可惜,无论是这两句话,还是那个拍肩,除了令原田真广的笑容更显勉强以外,未能为他本人带来哪怕丝毫的安慰。
送走自己的友人,之后看着自己手中那张中央图标为骷髅头的麦迪斯银行卡,原田真广禁不住有些出神。
——这算是所谓的报应吗?
他轻轻地抚心自问。紧接着这个问话,过往的事情一幕幕地掠过他的眼前:有昔日在现实世界的奋斗,有身为企业家之后的战斗……当中自然是包括那个叫“冷烈”的女人,
只是,当妻儿的笑容出现在脑海中时,他的眼神蓦然一厉。
——到底鹿死谁手,现在还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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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在VIP空间中完成了最近几天的更新分量,之后烈才叫来那辆老式计程车回到现实世界。可她并没有直接回去,而且辗转地又跑到自己名下的其他店里看看营业情况……因此,当烈返回到自己的住地,那已经是夜深时分的事情。
只是,当她走出电梯口时,烈的脚步蓦地一顿。
因为小遥正反剪着双手地背靠在她的门边,百无聊赖的模样像是在等待着谁。
顿住的脚步重新开迈。烈顺口问道:“都这个时间点了,小遥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听到这话,小遥当即眼前一亮,在循声望过去的同时有点兴奋地说;“烈你终于回来了!”
原来是在等我?对此感到有些意外的烈问:“有事?”
没想到她话音刚来,对方原本的雀跃瞬间蔫了,整个人变得小心翼翼起来。“呃、我……我……”支吾了几句,小遥突然向烈来了个九十度弯腰的鞠躬,豁出去似的合上双眼大声说道:“对不起!”
烈蒙了,“为什么要道歉?”
迎上烈那双透净的目光,小遥惴惴不安地轻声嗫嚅:“那个……因为我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就擅自去打探你的事情,所以……”
“哦哦,原来是那事儿啊……”经过这么一提醒,烈意识到对方是为何而道歉,在撇开视线的同时若无其事地说了句,“这没什么。”
“诶?”小遥闻言一怔,继而小心翼翼地探问:“你……不生气?”
“不高兴肯定会有的,但说是到了生气的程度,那倒不至于。”烈漫不经心地应着话,“大致情况我能理解。而且我也说过,‘那是你的自由’。”
“那就好了……”小遥她终于露出松了口气的表情。
“你能主动承认,我还是挺高兴的。”烈不温不火地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不要忘记我在第一课中教给你的话。”
小遥顿时浑身一僵。“千万不要真正完全相信别人……”她小声地说出师傅当初的教诲,“无论是谁也好。”
烈满意地点点头。
看到对方的颔首,小遥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沉了半分。
——因为从来没有真正相信过自己,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后,也能若无其事……吗?
刹那间,小遥莫名地感觉得一分失落。现在的她只觉得自己的内心感觉有点堵,喉咙也像是被人塞了团棉花那样,差点连道别用的话音也挤不出:“时间已经不早了,晚安,烈……”
“啊,晚安。”
面对小遥的异样,烈是一言不发地看在眼里——这时,她微微侧着脑袋,素来冷淡的面上有一丝疑惑掠过。想起Arthur平常摸摸Early发顶的场景,她抬手按到小遥的脑瓜上,默默摸了摸,之后才走入自己居住的单元。
一声细微的响动稍瞬即逝,门就这样,关上了。
只留下小遥一个人目瞪口呆地按着自己被顺过毛的发顶,傻傻地站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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