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陶然步步紧逼,黑衣人步步倒退,不由暗惊。这真的是白国的公主吗。此等修为,根本无法与之一比。樊云与君陶然相视一眼,默契一笑,紧接着就是一轮狂杀。
黑衣人已经折员太多,士气不足,再加上君陶然深不可测的武学修为,内心惶恐,招数皆乱。本还可放手一搏,但是现在,败了,此次注定是败了!
那领头的黑衣人在逃窜中不小心撞到了一个大箱子,锁头已坏,箱子大开里面的东西一览无余。
君陶然一步步接近那黑衣人,冷冷的目光让黑衣人心间胆寒。明明那么多人死于她的枪下,雪白的衣裳却没染上半分污渍。完了,这次不但任务失败还难逃一死。突然他发现,君陶然不再往前走一步,眼睛直直盯着那箱子里的事物,她微微皱起眉头,若有所思。
那黑衣人心里一笑,这里面有她珍视的东西吗,那就让这东西陪葬吧,让这高高在上的白国的公主一辈子心痛后悔!
黑衣人用尽全身的内力,出掌一拍,只见那箱子腾空跃起竟是朝着不远处的陡崖飞去。
君陶然心里一惊,想也没想就运气跃起,同时白绫出袖。勉强勾到箱子却不料箱子已经飞出崖边,眼见就要向悬崖坠去。箱子下坠的力量将君陶然一并往下掉落。
樊云婠婠,大惊,身形一闪,便追了上去。此时只觉得天就要塌下来,心口窒息之感无从可躲。
丹熏山地形多变,这陡崖下去,竟是万丈深渊,摔下去定是粉身碎骨!
到了此时,君陶然拽住箱子的白绫一点舍不得松手。不知哪儿来的执念,她不能让这箱子就这样消失。
“松手啊陶然!”
“公主!”
樊云和婠婠几乎同时喊道。樊云运气一跃,欲救君陶然,不料一股掌风袭来,倒在了地上,一股气闷在胸口,真气一点提不上来。
就在此时,一个青影飞过。“嘶”的一声白绫一分为二,一半缠绕着箱子坠入万丈深渊,另一半则和君陶然一并安全着陆。
一切发生得太突然,君陶然只知道一个人斩断了她的白绫将她抱住着了地上,而她的箱子,没了……
“你这是想自尽么?”耳畔低柔的话语,鼻息间悠悠的茶香,暖暖结实的胸膛。
君陶然猛地一怔,将那人推开。
君陶然定了定神,面颊还泛着些许潮红,对于刚刚的行为,自己也觉得纳闷。看了看眼前的男子,礼节上福了福身。“多谢公子相救。”
那人皱了皱眉头,微眯着眼睛注视着君陶然。“你……不记得我?”
奇怪的问话,君陶然这时才认真地打量起那男人。一袭青衣,墨发高高束起,丹凤的眼眸,英挺的鼻梁,看似柔和实则深邃的眸光,好一个绝色的男儿!
“我们有见过?”那么迅捷斩断白绫将她救起,一般人定是做不到。此等人物,她见过绝不会忘记。
只见那男子眸色暗了暗,随即脸上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容,在君陶然耳畔轻声道:“我们迟早也是要见面的,陶然……”
充满磁性的声音轻柔地唤着她的名。君陶然心猛地一颤,难道他是……
想不到竟然是在这种地方相遇,苍国的三皇子,崇王楚涣青。也是即将成为她丈夫的男人……
那黑衣人艰难爬起,踉踉跄跄准备逃走。“啊”的一声,那黑衣人背上一把匕首狠狠插进要害之处。连是谁下的手都还没看清就已经没了性命。
“殿下真是好身手。”君陶然赞道,脸上表情虽显平淡,但心里暗想若与他比试,谁更胜一筹呢。
楚涣青笑了笑,“公主又何尝不是深藏不露呢。”他在暗指君陶然贸然动武一事。
君陶然不悦地皱了皱眉头。
楚涣青勾起唇角,在君陶然耳边低语,眼神却怀有深意地盯着樊云。“你且放心,你会武之事,旁人绝不会知晓半分。陶然,我们很快就能再见面了。”
如此近的距离,君陶然脸瞬间泛起红晕,旁人见了,还真以为是小两口打情骂俏的模样。
樊云别过身去,不再看他们,命令士兵们收拾残局。身负剑伤的他,此时只觉得心更痛上百倍。
楚涣青唤来自己的爱驹,对君陶然温柔地笑了笑,随后翻身上马,青色的身影在众人目光之下渐行渐远。。。
婠婠见楚涣青已走远赶紧上前,小声问道:“公主,他是……?”
君陶然抿抿唇,凝重说道:“如你心中所想。”
婠婠惊讶地捂住嘴,噤了声。但是心里对之前的担忧渐渐宽了心。
将士们受伤者居多,就在觉得人手不够时,苍国护卫军出现了。
苍国的将军见此一片狼藉也不惊讶,命人取出似乎早已准备好的医用物品为白国将士包扎。
“苍国孙云辛,拜见公主!救驾来迟,还望公主赎罪。这些是刚刚夺回的公主的嫁妆。”孙云辛指了指那几辆刚刚被抢走的马车。
君陶然见眼前的年轻将军,面容俊朗,气质格外稳重,不由感叹,这苍国是人才辈出啊。
“多谢将军了,将军快请起。”楚涣青离去不久,这迎亲的队伍便到了,还有刚刚被夺的嫁妆,这一切太有蹊跷。“剩下的事情就有劳孙将军了。”君陶然扯出一抹微笑,说罢便转身回了马车。
待上了马车,君陶然才一脸凝重的对婠婠吩咐道,“去查这次刺杀的幕后主使。”
“是,公主。”
“还有……查查这孙云辛常日里和楚涣青的交情。”话及此,君陶然皱起了眉头深思。
“公主是在怀疑……婠婠知道了。婠婠这就派人去查。”婠婠福了福身便准备退出来。
“等等。”君陶然突然说道。
“公主还有什么药吩咐的。”
“你受了伤,记得好好处理伤口,莫不要让伤口恶化了。”君陶然眸间透出隐隐担忧。
婠婠一股喜悦涌上心头。“这点小伤不碍事的,公主且放心!婠婠先退下了。”
门被关上似乎就与外界绝了联系。君陶然倒在软榻上,长长呼了一口气。
“娘亲,前路凶险,孩儿怕自己熬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