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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第三集

看着同一片天,就跟一起做同一件事一样,这样就不寂寞了。

高三,我想,什么都不用想,没心没肺的渡过。

可像这样的心情也只能从家门出发后保持到下一个门而已(校门口)~~

开学以来,都差不多过去一个月了。

其实无论校内把我们班传得有多传奇,但只有我们知道,大家除了脾气冲点,爱惹点麻烦,让老师抓抓狂之外...呃,还是挺“友爱”的嘛。。。

不过,在忽略这次月考之前,一切还显得风平浪静。但在知道成绩的今天却更像是风雨交加!

就在昨天,我们班被“荣誉”的由“魔鬼集中营”升级为“废物集中营”。作为实验班的我们成为了级内头次“吊车尾”......

我现在都可以想象到方老师那“红配绿”的脸色了。

“哟,这不就是那传说中的实验班嘛。全班平均分都被我甩了几条街呢。”

公布栏前几个人叽叽歪歪的就跟泼妇似的。我无语的横了她们一眼,你厉害就跟“废物班”的陆硕比啊。

虽然我们总体不行,但个别可都是稳居“百强榜”不下的!我越想越激动,跟说自己似的,全然忘了自己是拖后腿的那个。

一进教室,全班处于“低迷”状态。我一骨碌坐下,把头埋进了课桌,打算“一趴不起”。

“同桌~”付世又开始在旁边闹腾,话说我上次脚受伤这丫非但不关心我还整整笑了我一上午“蠢”,还真是交友不慎啊。

我懒得搭理他,头继续埋着,用着鼻音问他,干哈?

听到旁边一阵捣鼓后,弱弱传来一声,作业借我抄抄呗~

我去,这丫现在还想着抄作业?我起身瞅了他一眼。“昨晚猫着做贼啊?”我调侃着,但还是下意识的翻起书包。

付世嘿嘿笑两声也没多说什么,他也只有这种情况才会乖乖的。看着今天天气不错,我也不多说了。

不过那些说天气能衬托心情的都是骗子,不然现在怎么不来场电闪雷鸣霹死陆硕得了。

其实是这样的。

本来今天是挺春光明媚又适合神游睡觉的,但这突然而来的爆炸性新闻害我不得不内心暴走起来。

只见陆硕刚从后门口进来,一转眼便蹭的一下到了讲台,那灵活程度堪比一只受惊了的小鹿,不,应该说是小萌鹿。

因为月考的缘故,班内还不算太吵,以至于继续埋在课桌上补觉的我可以清晰的听见,那一声不大不小也不刺耳貌似还有点好听的声音。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是来搞笑的么?

我咧个去!夜修互助补课?哪个没脑子的,脑洞这么大也不管管!

我瞬间便没了睡意,抬头眯眼瞄向了讲台上的陆硕。那家伙正好也看了过来,一副很正经的开口,“许时,上次数学你考得最烂,正好我帮你补。”

“我去,我上次明明是因为缺考才全班倒数的好不?”我咆哮着。

结果人家根本不鸟,一脸人畜无害的样子:“这是方老师按上次考试分配的,我只是传达而已。”

接着又面无表情的继续道:“还有,其他人...待会儿贴张表格,上面有相对应的互助小组。”

底下嚎声一片,甚至有几声爆粗。

“切,不是说废物班么。补什么课啊?浪费哥儿几个的时间。”一大爷般语气的同学故意提高了音量。

接着一边打着粉底的富家小姐一副不在意的开口:“哎呀,夜修得多累啊。这下得白天补觉了~~”

其实学校本就明文规定得夜修的,但由于我们班各种特殊法才拖到现在。

看着场面越来越失控,陆硕却全然不在意,好像心思根本就不在这儿。

“够了!吵死了。”出乎意料的,郑碧婷大吼了一通。看她今天心情就不太好的样子......

坐我前面的王绮尔回过头,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睛写满了“怎么回事?”

“我怎么知道。”我摆摆手,付世却突然一张认真脸的盯着我,好像有好多话要和我说,却又夸张的叹了口气:“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以后少跟郑碧婷玩一块。”

“什么?”付世这话什么意思,碧婷那妮子不就凶了点儿嘛。

“好了,大家回座位吧。”走进来的方老师控制了下局面,正好赶上上课的点。

方老师的脸色很难看,相较下,底下的同学也挺会摆脸色的。

......就这样沉默着。

许久,方老师才开口,语气不是很好,估计今天当别的老师面没少受闷气。

“废物集中营?还高三废物班?”方老师苦笑着,自嘲的开口:“行啊你们,这阵子就学了这些?说真的,老师真的累了,真的。”

方老师微噙着泪,脸色不是预料的“红配绿”而是难看的病态白。真的,我许时这辈子最怕看到这样的脸色了,会让人很担心。

可“苦肉计”在我们班是行不通的,大家面对老师都是兴致缺缺,仿佛看着她就会觉得累似的。

“行啦,老师难道还不知道么?”目光移向最后一排的许亚明,他还是一副坏坏的样子,但嘴角的伤是怎么回事?

“许亚明!”方老师微微警告,这还没说他的事呢就开始闹。

“要我闭嘴啊?”许亚明好笑的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与他嘴角的淤青形成对比。又开始挑衅道:“对,没错。我们是成绩不好。那又如何?我们照样有前途,又不是你们可以给的,那么八婆干嘛?”

许亚明一席话得到了几个富家子弟的肯定,众人纷纷拍手叫好!

许亚明似很有成就感的示意他们停,又大声宣布:“我说,什么狗屁实验班。我们就应该回去,回到原来的班级!在这儿......”许亚明停顿着看向郑碧婷,恶狠狠道:“我一,秒,都,不,想,待!”

“哇唔~~”大家都起哄着,我快要崩溃了,许亚明今天吃炸药啦?碧婷也很奇怪,看他们平时挺熟的,今天怎么就跟没事人似的?

“停!”付世的高音量差点吓死我,“许亚明,很好玩吗?你他妈心情不好就别在这儿疯!别犯混了,你能有今天全是你自找的!”

付世……我拉着他的衣角,艾玛,怎么听是付世说过了啊?

“你别拦我!今天我非得骂醒这混小子不可!”

眼看都快打起来了,大家都没了纪律,纷纷围着他们俩起哄。

我刚想过去阻止,却被人一把拉住。

许时,这事你别掺和。过去看看老师吧,其他事我来。陆硕小声在我耳边说了几句,我惊讶的看向讲台低头用双手支撑着的方老师。

方老师看起来很虚弱,好像随时就会倒下似的。

我立马过去扶她,离开教室前好像听到了陆硕的声音:“你们俩够了,这是闹的地方吗?不想被开除就都给我回座位去。”

不知道为什么,我很相信他能处理好这事。

来到医务室门前,我看到了郑碧婷。

她样子很着急,慌慌张张的不知道在和校医说些什么?我扶着方老师走,听见老师虚弱的嘀嘀咕咕,也不知道在表达什么?

刚进去,差点和碧婷撞个满怀。

“靠!”她依旧会不顾形象的爆粗口,当看清来人时才一改脸色:“哎呀,看来许时你比我聪明呀!”

不知道她是不是在夸我,但她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挺让人心疼的。明明那么爱开玩笑的人,这一次,为什么要红着眼?

不等我思考,我们俩已经一同将方老师扶了进去。很明显,碧婷那丫头一开始那么着急也是为了老师吧。

我独自坐在走廊道的椅子上,看向窗外,天很蓝,不带一片云彩......

“小时,要是怕就看着天空哦。”

“看着同一片天,就跟一起做同一件事一样,这样就不寂寞了。”

“小时,我去去就回。你可千万别跑,这里车多不安全。回来给你带最爱的大白兔。”

............

“你知道吗?是小白兔,因为它可爱啊......”我喃喃自语着,那些往事真的很勾泪。爷爷,小时不想要大白兔糖了怎么办?你还会回来吗?

“许时。”身边传来郑碧婷的声音,带着疑惑:“你怎么......”

“哦!碧婷啊,呵呵,风太大了......怎么?你个没良心的让我等那么久。老师没事吧?”

我胡乱的抹了抹眼角,郑碧婷也没多在意,估计自己也很累了吧?

她一下子坐在我旁边,头仰着靠向后面的墙,好像费了很大的劲才吐出一个字:“靠!”

“碧婷......”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现在沉默应该是最好的言语吧。

走廊,意外的安静,听得见郑碧婷的呼吸声,甚至是...里面老师的动静!

“许时啊...”声音很轻,好像一不注意就会溜走似的。

我侧过头,见碧婷依旧保持着动作,微眯上了眼。

我没有开口,生怕打扰到她,怕我这么一说话她就没有勇气再说下去。

“其实,我们在一起过。”

在一起?是指许亚明吗?虽然看许亚明平常一口一个“宝贝儿”的早该想得到,但还是听着有点烧脑......

郑碧婷说,许时你知道吗?我从来没说过喜欢他,甚至开口闭口的说有多讨厌他,要他和我保持距离。可他却说,我喜欢你就足够了啊......

郑碧婷的语气明明夹杂着懊悔,但又好像不是,就像在跟我讲别人的故事一样。

郑碧婷忽然坐直了起来,带着嘲弄的语气开口:“你说,这样比起来,我是不是很坏?是不是很不值得他喜欢?”

见我愣那儿没反应,郑碧婷哧笑了一声,摇摇头后又一次抑躺靠着墙。

“碧婷……你别这样啊。”我微微动唇。为什么?明明那么难受却偏要说这种混话。

见她躺在那一动不动的装尸体,我不知道为什么火气就上来了冲她吼,郑碧婷你丫给我起来!

我利索的起身,正视她,她却只是懒懒散散的抬眼莫名其妙的看着我说,许时你什么意思啊?

听出她语气的不善,我更加的理直气壮,说郑碧婷你他妈就是犯混!付世说的没错,你和许亚明俩个就是******犯混。拜托,别闹了。分了就分了呗,喜欢大不了就重追,要不喜欢你他妈还在这装什么惆怅小青年啊?

见她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我才放软了语气:“碧婷咱别介啊,你这样会病的,有什么别掖着,没事,真没事......”

郑碧婷没有说话,双手环胸,就那么直勾勾的盯着我,好像在强忍着什么。

表面很坚强可又为什么要红了眼?

许时,我先回教室了。这是今天碧婷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今晚夜修照常举行,可貌似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我的脑子就跟快炸了一样子,一直回放着付世的话......

以后少跟郑碧婷玩一块。

为什么?就因为许亚明吗?还有碧婷跟他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我估计是两眼冒着问号的审视着郑碧婷,可那妮子就跟没事人似的一直在做题,估计现在全班就她有心思在学习吧。

我无趣的回过头,艾玛差点吓我一跳!不知道什么时候陆硕已经坐在付世的位子上了。

“嗳~班长大人这是要吓死小的嘛?”我忍不住一阵调侃,可某人就是无动于衷,怎么老觉得他最近有什么心事?

他说,许时别闹了,你知道你这次怎么拖后腿的吗?

陆硕表情特严肃,我本以为他就唬唬我,毕竟人家的属性是萌嘛。不过...丫我后悔了......

接下来的时间里我才见识了陆硕的“凶残”!

陆硕拿出我这次月考的试卷,虽说我骗他我缺考了但怎么想都没想到是他发的试卷。看来在他眼中我又成一大骗纸了。

我尴尬的笑着,有点做贼的架势,他也只是赏了我一白眼。摊开卷子就在那讲起了三角函数。

天,一看数学题就跟看一美好的小世界在你眼前塌了一样。我估计今晚得死在这儿了。

“诺珊,你看许时那表情太逗了。真是可惜了陆硕这么一大帅哥坐她旁边。”

王绮尔无聊的观察着班里的人,感觉到旁边没有动静才发现林诺珊又一次神游了。

“呀,诺珊啊。今天第几次了,发什么呆啊?”王绮尔伸手在林诺珊面前晃了一下,林诺珊这才后知后觉的开口:“没,听见你说许时了啊。”

王绮尔像泄了气的球似的,无聊的趴下,想想最近自己也挺烦心的,也就懒得追问别人了。

“绮尔,你说我们班的箫涤凡怎么样啊?”林诺珊看似不经意的一问,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别处。

“箫,涤,凡?”王绮尔一字一字的琢磨着,而后侧头一脸茫然的问:“谁啊?”

“王绮尔你脑子里除了装林灿恒还有什么?”林诺珊突然一本正经的盘问,而王绮尔却死要面子的支吾着:“什么啊,还有......你啊!”

林诺珊立马呵呵的笑了几声,夸张的叹气着:“看来某个大美男这几天追了个白眼狼啊~”

“呀,林诺珊!!!”

讲了一节的夜修课,于我就跟一世纪那么长。

我泪奔的趴着,现在看陆硕真的不一样了。他那自带特效的“数学老师”气场,让我在他面前足足矮了半截,估计以后得见一次躲一次。

“喂,你没事吧?”一起身就见着要离开的陆硕,他脸色不太好,是我讨厌的那种病态白。

陆硕本来就高,但却很瘦。现在看他,娇弱得让人心疼。

他摇头,回给我一个微笑。用清脆的嗓声告诉我他没事。

“看你是真累了就没忍心跟你说要走,没事的,估计是老毛病,回家吃点药就好了。”陆硕虽然脸色难看但笑起来依旧的爽朗,阳光,真的很好看。

来不及我反应,他已经走向郑碧婷那边估计请假去了。空气残留的味道不一样了,不是付世那特有的洗发水的味道,而是陆硕身上一种很淡很淡又很清澈的味道。

笔无聊的在手上做着各式体操,眼睛不住的往窗外游移。看着乌漆麻黑的夜晚心都快拧在一起了。可想想又觉得奇怪,我这么着急是弄啥咧?

不过以前我妈倒是说我晚上一出门她的心就跟拧麻绳似的,纠着不放。估计我现在也是对陆硕一时“母爱泛滥”吧?

这么一想我立马一骨碌起来屁颠屁颠的跟了去。

十月的夜晚显得格外的安静,可能是因为上夜修的同学还没有放学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总之,静得吓人。

我奔跑着冲到小卖铺买了瓶矿泉水,沿着回家的那条小马路走着。时不时有一两辆小跑车“奔”过,橘黄色的路灯照射着温暖的光,洋洋洒洒的打在我身上,弄得我有点头晕。

我不知道陆硕在哪儿,明明走了两年再熟悉不过的道路,此刻却让我迷失了方向......

我没头没脑的走着,四处的寻找却始终触及不到那抹熟悉的身影。

陆硕你到底在哪儿?不知何时开始慌乱起来。这像是映证了鹿妍那妹纸所说的,最讨厌等人和找东西那种看不见又烦燥的感觉......

拐进一角落,我着实吓了一跳估计就差嚷了。

少年微眯着眼睛,听到声响后才费劲的睁开,那眼神底下星光一片却在里面看到了自己。

陆硕的脸色比刚难看了许多,半撑着墙,另一只手抓着肚子,节骨分明。额头上缜密的汗珠顺着精致的五官划下,似乎都能听到落地的声响。

我第一次这么久的看他,第一次在别人面前乱了手脚。我好害怕他生病,任何人,都怕......

“喂,都不过来扶一下吗?”陆硕敛去了眼底的惊讶,依旧谈笑风声的开口。

见他这样,不知道为什么更难受了。我不说话,把刚买的矿泉水拧开盖子给他,又想起什么似的一把扔旁边的垃圾桶里。

重新扯下书包里的保温杯,倒了点热水出来,见他愣愣的我才讪讪开口:“不舒服喝不了冷的,喝点热水吧。诶,我可一口没喝过哦,要敢嫌弃,小心我打你!”

说着还装模做样的抡起了拳头,陆硕哭笑不得,你说怎么会有这样的女生啊?一开始不熟以为挺文静可爱的,现在一熟络起来,估计连她妈都不敢认了......

你这样估计就我受得了你。陆硕接过水,说了这样一句意味不明的话。

那天晚上,除了那橘黄色的路灯下好像其他地方都是黑夜笼罩着的。

那晚,在一辆小跑车“奔”过时,陆硕告诉我,其实他小时候特爱玩,估计是付世那类型的。后来在那样的生活下受了挫后就整天没日没夜的读书学习,因为顾着学就忘了吃饭才得的胃病,现在吃饭都觉得难受......

那晚,陆硕说他的事说得特别含糊,就跟重复别人的事一样,忘了细节。

那晚,在橘黄色的灯光下,我们并肩走着。我,一米六二,他却一米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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