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殿内宫女端着各色用具,行色匆匆,月兮越过轩然奔进院内,忧心忡忡地看着殿门急得来回跺步。
拉过一位走过的宫女问:“生了么?”宫女摇了摇头,端着一盆污水退下了。
轩然信步入院内,和院内进进出出的人相较起来显得悠闲、自在得多。“爱妃,为何不等等本太子。”
白兮无奈之间,对轩然翻了翻白眼,也不作答只是望着殿门急得跺脚。“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生下来。”
这时自院外进来一位侍卫,恭敬立于月兮身前:“太子妃娘娘,东殿内的众人如何处置?”月兮这才想起东殿内还关着不少人,这些人如何处置月兮还真不知。
月兮揉了揉微皱的眉,向轩然指了指。“让太子殿下发落吧。”侍卫闻言又恭敬地立向轩然,静候吩咐。
“让她们先关着吧,她们竟然得罪了本太子的爱妃,自是要由爱妃处置的,以后不用再来问过本太子。”
宫女见太子和太子妃到来,在院内蔷薇花架下石桌上备了点心和清茶,轩然坐在石桌前端了一杯茶,淡淡地将月兮看着。
“爱妃打算何时为本太子生下麟儿呢?”
月兮停下不安的脚步,微微皱眉,此人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呀,与这宫墙真是有得一拼了。“太子殿下,这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开玩笑。”
轩然见她是真的着急也十分听话地不再开口,只是端了杯茶浅浅地饮着。就在月兮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之时,殿内传出一声婴儿啼哭,月兮终是释然不笑。
“生了,生了。”
为什么她觉得比自己生了小孩还要高兴呢,接生的稳婆自殿内走了出来,一脸笑意,为皇子接生这可是她几辈子也修不来的福气呀。
“恭喜太子殿下,娘娘生的是皇子。”
月兮待宫女端了污物出来,抢步上前入了殿内,见沈君如十分虚弱地躺在榻上刚生的小儿正静静躺在他身侧,模样生得十分乖巧。
轻抚了抚小孩的面庞,这么一个小小生命就这样诞生了。轩然在月兮身后亦进了殿内,看了眼榻上小儿,脸上却丝毫没有身为人父的兴奋。
“瞧,这小人儿多可爱。”
“可本太子怎么觉得他浑身皱巴巴的,甚是不得人喜爱。”
月兮脸上的笑顿时垮了下来,再看榻上沈君如的脸色也明显更苍白了几分,月兮气愤地扭过头向轩然瞪了一眼。“你知道什么,凡是小孩生下来都是这个样子,要等到满月后才会长开,那时才会好看。”
“爱妃似乎对这些很清楚?!”
对于身后之人月兮懒得再理,眼皮都懒得抬只顾逗弄榻上小人。“君如,生完小孩最是虚弱,这段时间你可得好好休养。”
想了想万一李淑兰又来找麻烦怎么办,沈君如太善良定不会反击,到时吃亏的还是她,想到这里月兮继续开口:“不如这样可好,反正东殿也让太子殿下烧了,不如我住进妹妹的西殿来可好?”
沈君如担忧地看了轩然一眼,月兮了然,看向轩然问:“太子殿下觉得如何?”
“爱妃喜欢便好。”
“那么从现在起我便住在这西殿了,以后可以天天逗你了。”说罢笑笑,逗逗塌上小人儿,小人儿不安地扭了扭头却终未能逃过月兮的魔爪,见此直逗得月兮咯咯直笑。
“看来,爱妃真是迫不及待要为本太子诞下麟儿呢。”
月兮再次白了轩然一眼,气愤出口听在别人耳中却变成了两夫妻之间调情撒娇。“太子殿下越来越会说笑了。”
沈君如虽然知道轩然心中无她,但此刻听他们二人之间如此轻松地谈笑风生,心里却还是觉得苦涩难言,强忍眼中泪珠转过头。
她虽做得隐蔽但还是让月兮看到了,一时喉间哽塞。“太子殿下还不快过来看看皇子。”半天未听见身后有任何动静,月兮皱了皱眉,抱起榻上小人儿转身向轩然走去。
“太子殿下看,多可爱的小人儿呀。”
轩然斜瞄了月兮怀中小人一眼,还是觉得对他不喜故又移开视线,向月兮看去被月兮一瞪只好复又看向月兮怀中小人。
“还请太子殿下赐名。”
轩然皱了皱眉,十分耐烦道:“本太子对这不在行,待母后来请母后赐名吧。”
闻他此言,月兮皱了皱眉,自己的儿子还要别人起名这父亲做得相当不称职。“不知母后何时来。”
“快了。”
月兮正想开口问你如何知道时,却听外面太监高声传唱皇后驾到。月兮收了脸上愁容,抱了沈君如刚诞下的麟儿于殿门外恭候。
“哟,瞧瞧多么可人的小人儿。”皇后进得殿来,一眼便看到月兮和她怀中的小人儿,上前细细看了。
“可有取名?”
“回母后,还未呢。”
“哦?”皇后挑眉向坐在一旁如无事人一般模样正品着茶的轩然,再看看躺上榻上的虚弱人儿,心下了然。“那么便由哀家来为大皇孙取名吧。”
“如此甚好。”轩然端了一杯茶,细细看着,淡淡道,榻上沈君如的脸色更加苍白,看不出是因生产而显得脸色苍白还是因轩然的漠视而绝望苍凉。
“还请母后赐如。”月兮将怀中人儿更抱上一点,让皇后看得更真切一点。
“哀家看这皇孙长得乖巧机灵,不如就叫皓明。”摸了摸怀中人儿的脸,皇后慈爱开口,复又看向轩然,问道:“轩儿觉得如何?”
“甚好。”
月兮再次皱眉,恐怕自她到这以来今日皱眉的次数最多。轩然见她皱眉,放了茶杯笑问:“爱妃,有异义?”
月兮微欠身,柔声道:“不敢。”
“不敢?爱妃有何不敢的。”
月兮看了看皇后娘娘,见她并无不快之色心下这才安了一点。“太子殿下可越来越会说笑了。”
皇后娘娘也十分赞同地点了点头,对月兮说的话十分赞同。见月兮似娇羞又似恐慌地看着自己,以为是她被轩然占有了口舌之快而害羞,笑了笑便不予理会,低头逗了逗小人儿吩咐沈君如多注意便也告辞了。
轩然坐在那又开始自顾喝着茶,见月兮只是逗弄怀中人儿,觉得无趣放下茶杯准备出殿却被月兮给拦住了。
轩然皱眉看向月兮,月兮示意他看向怀中人儿,轩然更是不解。“不抱抱?”
“这么小的人儿,要本太子如何抱?”
月兮也不管轩然抱不抱得来,将怀中人儿往轩然怀中一递,看着他那手足无措的模样月兮大声地笑了出来。
轩然难得见到月兮如此开怀大笑,竟也跟着笑了起来,本想将怀中人儿还回去却因贪恋月兮脸上那抹笑意,将手收了收将人儿抱得更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