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镜前,任凭几个嬷嬷给自己,换上了喜庆红的喜服,往那铜镜里一瞧,好一个标致的新娘。
“今个您就是我们的太子妃了,就算外面在传您的闲言碎语,可那定是些心眼狭隘之人的卑鄙手段,她们啊就是看不得别人好......”
身旁那嬷嬷一直在碎碎叨叨地念着什么,莫瑄听了一段,心里却在暗笑,想着要是她知道那些事是她自己传出去的,该会有多有趣。
“还有啊,太子妃近日与宰相府的来往密切,这南宫芸汐不是喜欢咱们太子,不是和咱们太子是青梅竹马吗?你看看,我们太子妃多大方,不计前嫌,瞧瞧以前她做的那些破事,我们太子妃都既往不咎......”
莫瑄知道这是她们在捧她,于是摆摆手,让她们出去罢,随着房门的关闭,莫瑄的耳根也清净了。
“出来吧,瞧瞧我这喜服,好看吗?”莫瑄对着青玉屏后笑着叫唤一声,另一个穿着便装的姑娘从其后走出。
“你平时是不管教下人的嘴吗?背地里说别人闲话可不好。”
一身红衣衬得这南宫芸汐本就如玉的肌肤更白,而唇上却还未点上口红,脸上也还未抹上胭脂,活脱脱就是个素净的瓷娃娃。
南宫芸汐抬头见了这已经打扮好的莫瑄,才知道为什么幽哥哥在她俩之间选择了她,原来这小妖精竟生了一副男女通吃的皮囊,美的有些模糊,若虚若实,不像这凡间应有的女子,倒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仙子。
“看你盯着我那傻样,你一个马上就要嫁人的姑娘,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莫瑄笑着打趣,南宫芸汐听了,也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傻样,小脸有些羞红,便忙转移话题。
“你真的要这样做吗,幽哥哥他哪里不好?”
“不是他不好,”
莫瑄看着南宫芸汐满是不解的眼睛。
“是他时间没挑对,他来晚了,而我的心里早已有人在里面住下了......哈哈,你不懂的,你现在只需知道过了今日,这世上以后便再无莫瑄,只有太子妃南宫芸汐。”
“你要去哪?”
“随他而去,伴他闯荡。”
“那,你以后以什么身份活?”
“哈哈,记好了,我的真名叫巴拉巴拉利利索呀。”
莫瑄开着玩笑,说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叫人听了摸不着头脑。
“哎呀,你这个人......”
未等说完,就被莫瑄拉过来坐在梳妆台前,学着嬷嬷的样子给她打扮。
红唇一点,这整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了。
“太子妃,我们该上街游行去了,请问您弄好了吗?”门外传来催促的吆喝声。
“知道了,我马上就出来。”
莫瑄对外喊着,又看着自己那坐在梳妆台上的杰作,满意极了。
“快走吧,我的太子妃,可别误了时辰。”
莫瑄一边换着她的便装,一边也在催促她快出去别穿帮了。
“我走了,你怎么办?”
“不用你担心,我自有办法,你先想好怎么给你的小郎君一个解释吧,拿着。”
莫瑄递给她一封信,信上写着,“你来晚了,对不起”七个字。
“你这是什么?”
“给你加个保险,好了好了别问了,待会叫人进来看见就不好了,过来,我帮你把盖头盖上。”
镶着金银细软的红盖头落在南宫芸汐的头上,莫瑄转身就要翻窗离开。
“哦,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南宫芸汐揭开盖头,看着换好便衣的莫瑄正站在窗前,一副誓死也要逃出去的样子。
“我叫——白灵骸,记好了,可别忘了。”
可话音一转,语调里带着些许忧伤,补充道。
“忘了也好。”
说完便离去,看着她从窗口离开,回顾着她的话,衣角离开视野的瞬间,南宫芸汐忽然冲过去,对着窗外喊道。
“我一定会记得你的,永远!”
她也不明白昔日里自己是那么恨她,可现在怎么......
怎么还有些舍不得呢?
算了,重新盖上鲜红的盖头,推开门,走上游行的车辆,一步步,每一步都包含着不同的感情,有爱,有恨,也有痴,还有对亲情和友谊的念......
此刻的白灵骸混在大街上,穿过拥挤的人群,来到一个小巷子,里面站着一个人。
那熟悉的背影,白灵骸永生永世都不会忘记,那是自己的夏郎,是自己的夫君啊!
“夏郎,你怎么才寻到我了,真慢。”收拾好情绪,解除易容术,笑着说出这句话。
那人转过身,身体微颤,冲上来拥住她,双手紧抱着她,也笑着说。
“小狐狸,我寻到你了,我没有食言。”
“说了多少遍,怎么就是不长记性,我不是狐狸,我是白泽啊!”
好不容易重逢的二人在巷子里打闹,笑声穿过重重青墙,听见外面传来人群的欢呼和喜庆的锣鼓声,白灵骸知道,是她来了。
拉着夏别亦跑出去,刚好撞见为首北冥幽的目光。
北冥幽一惊,不光是为女子奇异的发色,更是为她和莫瑄的相似,有一瞬间,他觉得红帐里端坐的新娘不是莫瑄,而眼前这个才是。
也许是察觉到北冥幽的目光,白灵骸挽着夏别亦的手更紧了些,感受到臂弯里心上人的动作,他搂着她的手也更加用力,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人,相濡以沫,难舍难分。
目送着游行队伍的离去,白灵骸他们也走了。
夕阳下,又是那个献祭的悬崖边,两人倚靠着彼此。
“金丹你是什么时候服用的?”
“我没有服用。”
“那你怎么......”
“傻瓜,其实只要金丹在我身边我就可以慢慢吸收的。”
“那为何你告诉我一定要服下?”
“那是因为,因为,因为人家想要你喂嘛!”
白灵骸跺着脚,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夏别亦。
夏别亦突然坏笑,搂过她的腰,对着那诱人丹唇,上去便是一口。
良久才缓缓放开,眼神带着些许意犹未尽。
“怎么,是这种嘴对嘴的喂吗?”
两个身影相拥相吻,在夕阳的照耀下,风奔过,伴着金铃清脆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