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恒放轻脚步,慢慢向一棵低矮的小树靠近,她听出呼吸声正是在树后。
就在她走到树前时,忽然银光一闪,一把短刀向她刺来,雨恒及时闪身避开,并反手砍向那人的手腕,两人过了几招,雨恒终于将刀夺了过来。
她把刀架在了那人脖子上,借着月光这才看清,不由大吃一惊,原来树后躲的人竟是文茜。
“怎么是你?”雨恒怕惊动旁人,低声问道。
文茜没有出声,只是倔强的看着她。
“这么晚了,你跑到这里做什么?”雨恒没有放下刀,皱眉轻声询问。
这次再见面之后,她发现文茜同以前变化很大,先时她推测可能是她被宁子昂相逼,不敢与自己过多接触,但现在看来,她应该还隐瞒着别的事情。
“你若是信得过我,我明天会找机会同你解释,你若信不过我,可以马上喊人来。”文茜看了她几秒,方才开口。
“好。你走吧!”雨恒没有犹豫,放下了刀。
若是在以前,她不会如此轻易相信别人,可是如今她也是其他人的禁脔,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管这些闲事。
“谢谢。”文茜道谢后离去。
雨恒见四处无人,她将刀藏在了衣服里,现在来说,这把刀对她很重要,说不上什么时候就能用到。
回到屋中,雨恒翻来覆去睡不着,文茜今天的行为太过古怪,深更半夜她在花园里溜达居然还带着凶器,分明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企图,看来她对宁子昂也算不上忠心。
她依稀记得文茜以前提起过,小时候是被宁子昂的父亲救回来的,后来宁子昂建了这个小岛,她才被派过来当佣人,可是以她的身手,显然是受过专业训练,为什么只是当一名女佣呢?简直是大材小用。
而且她记得第一次来小岛时,文茜看向宁子昂的目光中充满了爱慕,难道是因爱生恨?
总之雨恒想了一晚上,也琢磨不透,终于在烦躁中昏昏睡去。
第二天表面上一切如常,下楼在餐厅吃饭时,文茜依然对她十分恭敬冷漠,雨恒瞥了她一眼,并未看出什么。
饭后她去海边散步,有两个守卫在不远处跟着她,这些天一直如此,雨恒早已将这些人是若不见,心安理得的望着接天碧色的大海,心中却不似往日平静。
宁子昂到底要将她关到什么时候她不知道,唯一确定的是这次他是来真的,不是吓唬她,如果她不屈服,说不定就会在此终老。
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她要听听文茜的解释。
下午她故意砸坏屋里的东西,文茜自然要上来到扫,这是两人私语的良机。
“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时间宝贵,雨恒开门见山。
“其实我姓阮,阮季洪是我堂哥。”文茜语出惊人。
雨恒心中一惊,她万万没有想到,文茜居然是阮季洪的妹妹,可是她又怎会流落到中国,最后还去了宁家。
“长话短说,当年我们那里受灾又赶上打仗,大伯带着三哥去了非洲,爸爸带着我来中国讨生活,谁料没多久就因为得了急病去世,是宁家收养了流落街头的我。”文茜看出雨恒眼中的疑问,主动向她解释。“直到你那次在签约会上中枪,我才又联系上三哥,后来我们暗中相认,他委托我一定要好好照顾你。”
“我怎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雨恒不得不起戒心,这件事发生的太过突然,以前他也没听阮季洪提过有这么个妹妹,万一这要是宁子昂设下的圈套,她岂不是自投罗网。
对她的质疑文茜并没有生气,只是从脖子上摘下一个挂绳递给了雨恒。
红色挂绳的编织十分具有特色,中间挂着一个黄铜吊牌,正面刻着一个“阮”字,背面是一个飞虎的图案。
雨恒记得,阮季洪也有一个同样的挂绳,虽然仿做并不难,但是真正的区别在于正面刻的那个“阮”。
阮季洪曾经告诉过雨恒,越南大部分人都姓阮,因此为了区分,他家的吊牌在“阮”字右下角加刻一个阿拉伯数字,并在阿拉伯数字的后面加上名字的最后一个字,阿拉伯数字代表的是在家中兄弟姐妹的排行。
阮季洪的吊牌上刻的是“3洪”,如今文茜这个吊牌刻的是“8茜”,看来文茜在家中排行应是老八。
“既然你已经找到你三哥,为什么还要留在宁家?”按常理推断,失散多年的兄妹再度重逢,不是应该马上团聚吗?可是文茜还是没有离开宁家。
“这就是我今天来找你的原因,宁家处处为难三哥,我留在这里,就是为了帮助三哥对付宁子昂。”文茜的语气坚定,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
雨恒打量着文茜沉思不语,按理说阮季洪如今从事着珠宝生意,应该与宁家没有什么生意上的瓜葛,而且阮季洪是从美国起家,据她所知,宁家在美国并没有什么生意,这二人之间怎会有冲突?
“其实,他们的冲突主要就是为了你。”文茜说的话意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