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心!”眼见着二房已冲上前来,银桦不做多想一口便咬了上去。
“啊!”
二房的惨叫和大房的谩骂在院中回荡。
“啪”不知谁将那快要散架的凳子腿抽了出来,拥挤的房间里一瞬呼救声冲天。
房间里打的不亦乐乎,门被拍的震天响,传来霍如意蛮横的声音,“小贱人,你敢打我娘,放我进去,看我不拔了你的皮”
最后不知是谁将门板卸了下来,闯进房中,紧接着,便是呼救声,“娘!娘……啊!啊!”
“啊,贱人!我打死你……啊!娘,救我……”
一时间谩骂与呼救齐飞。小院里热闹的仿佛天儿都暖了几分。
藿香放下手中的凳腿儿,揉了揉酸疼的手腕,随意坐在了炭盆旁边。
此时屋里已是哭声一片。
银桦胡乱擦了擦脸上的血水,见主子已歇下,“小姐,这,这怎么办?”
“小贱人,等父亲回来了,定不饶你!”
老三捂着被打肿的腰,嘴上仍在逞能。
“哎呦!”
藿香一凳腿儿飞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在老三屁股上,“我要是你,就聪明点,像大姐一样,现在少挨些打。等会有了撑腰的再开口说话。”
这话一出,大房这才瞧见只有一家女儿疼的龇牙咧嘴,分明是方才的打斗中,那二房与她那乖觉的女儿没有出力,她母女二人方被打成这般模样。
老大见大房眼睛一转,急忙开口,“你休想挑拨离间!我与三妹亲厚,大娘待我更如亲生,你休想破坏我们之间的感情!”
“这话耳熟,几日前大姐也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不是吗?”藿香鄙夷地扯扯嘴角。
“你,你,贱人,你血口喷人。看我不撕烂你的嘴。”老大说着便从地上爬起来扑向藿香。也不知是要澄清,还是真的急火攻心。
侧身一躲,藿香顺手拎住已扑向火盆的老大的后襟,轻笑一声,“大姐,你说,你踩空了扑进火盆里,还会不会得到陶家公子的垂怜呢?”
藿香没有温度的手攥着霍如意的衣领,如同锁魂的鬼,面对着呼呼燃烧的火盆,这话说出来,竟那么阴森恐怖,透着寒意。
“啊!娘,救我,救我啊!”霍如意拼命叫着,扑腾着。
“嘘……再动我可松手了。”藿香玩味地笑着。二房已一鼓作气扑上前来。
小脚一勾,闪身,“啪”!
二房重重摔在了地上,同时,霍如意垂在两鬓的发“斯斯”响了几声,散发出了烤焦的味道。
“啊!娘啊……不,二妹,二妹妹,求你,有话好好说,放了我,放了我今天的事,我不会告诉父亲。”霍如意眼看着无人救赎,带着哭腔语无伦次地哀求起来。
霍如霜眼见着藿香把老大欺负成这般模样,怎能咽得下这口气,便要上前帮忙。
索性大房一伸手将她按下。去扶那已摔晕过去的二房。
霍如意一见大房站起来,便大呼,“大娘救命啊!”
大房一听,随即一愣。
藿香扭头莞尔,“这众多人中,我还是最敬重大娘的。到如今还如此从容。”
大房咬牙切齿地瞪了藿香一眼,深吸一口气,意味深长道,“如意啊,委屈你了,你现在受的苦,大娘迟早为你讨回来”
“哦?那我便随了大娘的意了。大姐到时候可要跟陶公子说清楚啊。”
小手一松,同时脚下一踢,动作一气呵成,霍如意面朝下摔进了坐垫里。
随即嚎啕大哭起来。
“哭什么哭,没出息的。”
大房哼了一声,终究是没说什么。霍如霜见势,扑上去便要为姐姐出气。
“啪”一巴掌结结实实打在藿香脸上,那一瞬,竟是连霍如霜自己都吓了一跳。
“反了你你了!”
与此同时,门口传来一句中气十足的责难。
“父亲。”
藿香平静地跪地行礼。
霍忠只见那五指印在藿香脸上摔得真可谓狠。竟然兀自就肿了起来。
“来人,快去请郎中来,给香儿瞧瞧伤。”一转脸,方上前扶起藿香,“明日便远去帝都,今日怎么就不能再忍忍呢?”
“霍大人这话何意?难不成还要晋王也一并忍了你这一院子的叼妇?”
藿香并未想到霍忠身后还有人来。只是透过些许亮光,那人的身影修长笔挺,书卷气太浓,话说出来却是不怒自威。
“梁大人,您来了怎么不着下人不通报一声?”
霍忠一转身,身子不由一紧,定是没有料到此人会来,“来人,快请梁大人前厅坐。”
“不必。我奉皇命来迎娶晋王妃。晋王妃如今在此折辱,我想霍大人还不知道什么是君臣之别吧?”
那梁大人句句紧逼,霍忠倒有些招架不住的意思。硬撑着道,“还未大婚,香儿好歹还是霍门中人?”
“霍大人所言差矣。昨日已接到朝中旨意,诏书上已明确册封礼仪,按王妃仪仗回帝都。”那梁大人说得头头是道,霍忠额上不觉间已冒了一层薄汗。
藿香不过冷眼瞧着,那所谓的梁大人亦是一撩袍子跪了下来,“王妃受苦,是臣的失职,不如王妃今日便搬去行宫,明日一早便要启程。”
“也好。”只是便宜了这一院子的人,她多少有些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