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咳咳喘喘的声音草率拜完堂,便被人匆匆塞进房间。
藿香浑身瘫软,索性掀了盖头躺下来闭目养神。
直至傍晚,忽听得有人推开门。
抬眼看去,门口现出一碧色身影,凝眸望着自己。
“王妃大喜,奴婢奉命前来侍候王妃起居。”
说话间,女子已盈盈走至床前,却是未曾再抬过眼。只将手中食盒放下,取出几样小食,“王爷今日身体不适,王妃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那你出去吧。”女子伸手夹一块点心送到嘴里,末了方指着门口道一句,“把门带上。”
“王爷说王妃畏寒,待奴婢再添些炭火。”
藿香心中莫名一动,出于礼尚往来,随口问一句,“你家王爷几时染上的痨病?”
丫鬟闻言却是一震,遂“噗通”一声跪在藿香脚下,“王妃恕罪,王爷偶感风寒,只是时日连绵的有些长了。”
女子见丫鬟突然的下跪。想也未想便推门出去。
“既然王爷身子不爽,那自然是我的事。”
说话间,只见一女子莲步生花转过屏风,大红的吉服还未褪下,身姿窈窕。步履生风之间,方看清来人摇晃的金步摇下一张难以言喻的脸。
一眼望去,孤郁竟将方要出口的说辞呛了回去,猛地咳嗽起来。
“没病的不用这么迎接我。”
女子眼未抬,只一搭手,待孤郁再看时自己已在门外,而后是房门“嘭”一声关紧的声音。
再说屋里,藿香将孤郁遣出门外,似笑非笑在塌前落座,“不跟你寒暄,两个选择,要么现在休了我,要么你死了还我自由。”
????“王妃当真觉得本王命不久矣?”燕耀缓缓撑起身子,凝着来人。
这会儿,藿香才看清楚眼前的人儿。
发如泼墨,面色皙白,长眉入鬓,凤目微缩,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启。未来得及褪下的喜服还穿在身上。本是俊俏的男子,也算天妒英才吧。
思绪一瞬纠结,只见那人薄唇微扬,竟装满温柔,“王妃想几时离开?”
“额……”这个问题藿香还真没想过。先前想的都是如何斗智斗勇来的,没想到这么容易便放她离开。
燕耀凝着女子认真思考的样子,不经意间已牵起嘴角,“今日也不早了,总也不急于一时,明日再说也不迟。”
藿香怎么错过那人眼中一闪即逝的宠溺之色。竟也不觉红了脸,“那不行,我便明日离开,你把休书写好了,给我带着。”
“好……咳咳咳……”
一时间咳的面色青紫,筋脉突兀,仿佛下一秒钟便要过去了。
“得,算我白说,好好养病吧。”
藿香潇洒转身,对眼前发生的一切置若罔闻。
孤郁将大夫带进房间时,已见地上一滩血,触目惊心,“主子,是孤郁不好,不该就像您一个人的。”
孤郁自责的满地踌躇,却不想主子说的第一句话竟是,“让她离开……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