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就像红色的精灵,散落到了各处,紫远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愿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自己再一次砍了这个发誓一定要保护的女孩。手一颤,没拿稳的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血,全是血,不管是刀上,地上,还是手上,紫远仿佛才意识到长歌受了伤,这些血都是从长歌身上淌下来的。吃惊地看着这一切,一步步地后退,似乎是在逃避。
“你在干什么?”那个令人愤恨的男音又响了起来,“你也会害怕吗?这可是你做的,砍伤长歌的人是你自己呀!”不对,我没有伤害长歌,不是我,不是我……看着手上的血,紫远一下瘫倒在地,世界好像与自己隔离了,听不到那个男人在说些什么,也没有听到那本应阵阵刺痛耳膜的笑声,更没有看到那得意的离去的背影,心中只有一个声音在回响:我又一次伤害了长歌。
直到一个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紫远抬头一看连忙跑了过去,长歌晕倒了,因为失血过多。将失去知觉的长歌抱在怀里,紫远定定地看着她,突然紧紧地抱住了长歌,眼泪顺着脸庞滑落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我又让你受伤了,我发誓从这一刻起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疼,疼……”长歌迷迷糊糊地张开了眼睛,只觉得四肢无力,浑身都疼,努力地想要坐起来,可是撑着身体的手一阵发软,又重新躺了下去。
可是身体还未碰到冰冷的石头就被一只手给接住了,长歌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进入了自己的身体,所到之处,无论是疼痛感还是无力感都大幅度地下降了,发黑的双眼也慢慢地能看清楚东西了。
在四周扫了一圈之后,发现自己正在一个山洞里,而被自己当成靠垫舒舒服服地靠着的正是紫远。
紫远正在给长歌输妖气进行治疗,长歌刚想将自己正在接受妖气的手从紫远手里抽出时,紫远的声音在耳边响了起来,轻轻的,很温柔“还不行,还得接受更多的妖气,才能好得更快。”
“我已经没事了,你别再为我浪费妖气了。”长歌说着又试图将手抽回来,可发现根本就动不了。
“乖乖躺着别动。”紫远的语气有些强硬可是出乎意料的温柔。
“我记得我和你在石室里遇到了南木,然后发生的事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了,醒来就成这个样子了,小紫,那个时候发生了什么?”
果然,是被他们给控制了,“长歌,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紫远内疚地看着长歌,对不起,把你伤成这样,要我把事情告诉你,我说不出口,明明发誓要保护你的。
看着内疚的紫远,长歌突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小紫,怎么了?这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没用了才会受伤的,我现在一点事都没有了,你看——”说着就从紫远的怀里挣扎了出来,但还没有站起来,就是一阵目眩,又重新跌回了紫远的怀里。“稍微有一点点头晕,不过只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
知道长歌是为了让自己放心,才强打精神,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在紫远心中扩散蔓延,有点心痛,有点内疚,又有点恨意。
“小紫,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
紫远摇了摇头“好好休息吧。”说着,扶着长歌躺了下去,然后走了出去,没有一句话。
小紫……长歌望着紫远的背影不禁有些思绪。
洞外的紫远呆呆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情绪有些低落。不行,紫远,你怎么可以这样,大敌当前,要好好想想怎么对付那两个家伙,你不振作,谁来保护长歌。这样想着,狠狠地掐了自己一把,强打起了精神。
长歌昏迷了三天三夜,而这三天中对方一点动静都没有,明明整座山都是在他们的监控范围之内的,难道是等长歌恢复以后来对方我吗?真是卑鄙。不过,会让你们得逞吗?紫远朝山洞口望了望。
突然,一阵凛冽的邪气打断了紫远的思考,来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丧尸不知道从哪里一个接着一个地冒了出来,但是紫远却无动于衷地坐在原地,似乎什么都没有看到。在丧尸的步步逼近中,紫远闭上了眼睛,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却没有流露出一点恐惧,白皙绝美的脸上有着如水般的平静。如果不是她紧握刀柄,将刀微微抽出来了一段,几乎让人以为这个少女是熟睡着的。
越来愈多的丧尸将紫远团团围住,扑向了她。突然丧尸群中,紫光一现,所有的丧尸都飞了出去,顿时一片狼藉。
然而,站着的这个少女,死死地盯着前方的这片树林,似乎对飞出去的这些东西毫不关心。
前方林子中,一个男人拍着手走了出来,“真漂亮,紫远姑娘依旧好身手呀。”
虽然眼前的这个男人换了件衣服,换了个发型,使整个人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紫远不用看就知道,这个恶心的笑容与故作媚态的腔调,他就是南木。
紫远厌恶地看着他“过了三天,我的身手没什么变化,可是你却变得更加恶心了。”
“别这么说嘛,今天我们决定要好好招呼招呼紫远姑娘,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是吧,百越。”话音未落,紫远的身后就闪出了另一个男人,冷冷地看着紫远“那一刀,我会好好奉还的。”
紫远轻轻一笑,带着轻蔑与嘲讽“你们的意思是二对一?”
“怎么会?凭着紫远姑娘的实力,当然是需要——三对一。”南木突然收起了他的招牌笑容,提高了声音问:“你还不出来?”
山洞里,两眼无神的长歌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站在了紫远的前面,举起了灵刀。
“你们这两个浑蛋,长歌的伤还没有痊愈,这样的身体怎么能够战斗。”看到举着刀出现的长歌,紫远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也提高了。
“没事的。”南木的脸上又出现了他特有的叫人恶心的招牌笑,“我们给她服了少量的丧尸水,她虽然不会变成丧尸,但却和丧尸一样听话,只要她的肉体不崩溃,那么——她就能战斗。”看着紫远越拧越紧的眉头,南木的嘴角毫无顾忌地向上弯起了弧度,好像认定了他们一定能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