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段无情回来之后,走过去,直接坐下。
“要不要派人去沧澜学院?”
白墨天墨眉挑了挑,斜着身子:“不要打我的注意!”随即转过身,“不过,这事儿可以考虑。”
白墨天可是对圣炎的毒药很感兴趣。
段无情露出惊讶的表情,随即释然。
“回头我将他的资料送来。”
“嗯。”白墨天一笑,上下打量着段无情,见他白脸白衣,然后认真道:“其实,你穿白袍子还不赖,嗯,有白无常的味道。”
每次白墨天看到段无情都忍不住调侃,段无情确实很白,这种白,是长期隐藏在黑暗中,不见阳光造成的。而白墨天叫他老黑,就是因为他太白了。
“滚!我是白无常?你特么才是黑无常。”段无情第一次穿白袍,黑暗中的人,始终还是适合黑色。
“哈哈,想改行了?怪不得你今天会破例喝酒。”白墨天大笑,杀手与酒,是不相干的两样东西。
酒会让人放松警惕,对于杀手而言,极其危险,会误事,甚至一个不小心……会丧命!
“哈哈,我可舍不得我的无名和那些兄弟,只是想试试你们的生活罢了,我说过,这一段时间没什么任务需要我出手。”段无情畅快大笑。
“对了,今天过来的路上,我看到了日月商会的一个天阶强者和血契的血冥,似乎在交易。”若不是段无情说起任务,白墨天差点儿忘了这事儿。
“什么!”段无情瞳孔一缩,正邪天阶竟在一起交易,还是日月和血契,不简单啊。这两股势力,可是会阻碍他们计划的存在。
“嗯,看看能不能查到什么,不过适可而止。”
段无情点点头,他也明白,他们并不好惹。
“半个时辰,差不多了,回去吧。”白墨天站起身,欲掉头回去。
段无情站起身,顿了顿,感觉有些奇怪,刚刚衣服似乎被什么粘住了一下,但他也没多想,毫不拖泥带水地凌空而起飞向远方。
而白墨天却没有离开,只是看着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如玉的小脸儿上,是莫名其妙的笑。
“呵呵……”良久,他才呵呵一笑,想阴我白墨天,就得付出代价!
老黑啊,这么多次了还不知悔改,就不要怪我咯!
去年向风月楼楼主讨要的染料,可是高级货色,还没用完,剩下的全送给你了,这大红的礼物,你可要收好!
……
此时,在回无名分部的路上,段无情回想着今天的事,只觉得奇怪,今天打算阴他一把,虽然没有得逞,但以他的性格,绝对不会放过自己才是。
难道是有什么地方疏忽了吗?
想着想着,段无情已经到了分部。
而无名总部并不在洛城,甚至不在北漠国。
他同往常一样,向内殿走去,眉毛轻皱,直觉告诉他,有不好的事儿要发生……
段无情想着自己的事,并没有注意到,看着他背影的杀手们,神色从恭敬变得怪异。
直到一杀手过来禀报,段无情发现了他神色怪异。
不过,他也没在意,大概是第一次看他穿白色袍子,不习惯吧。
半跪在地上的男子禀报完之后,在地上不敢起身。
段无情奇怪地看着他,他才战战兢兢地道
“老大……”男子欲言又止。
“说!”段无情看着男子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加重了语气。
“老大……您背后……”男子直冒冷汗,他可不想惹到眼前这个人。
“您还是脱下外袍看看吧……”男子几乎快哭了。
段无情一脸疑惑,随即脸色大变,他想到今天阴白墨天的事儿……
他立刻脱下白袍,看到了白色袍子后面的大片红色,像是染料。
段无情立刻明白了,为什么起身离开的时候,会有衣服被粘住的感觉,原来是这样!
此时,他的脸色像是变戏法般,一阵黑一阵红一阵紫。
“白——墨——天——,你又阴老子!!!”他大怒,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当初怎么就是白墨天救了他的命呢!
不就是想阴你一次吗,不是没有成功吗,你至于这么狠吗!!!
以后我这老大的面子往哪儿搁啊!!!
要不是那家伙对他有救命改造之恩,他早就把那家伙大卸八块,拿去喂狗!
那家伙一开始就猜到他会阴他,而起从谈话一开始就在算计他。
从刚开始看他穿白袍,就打算算计自己了。
到后来,一向不屑解释的他主动为自己解释沧月的形势,先说国家,再说江湖。
江湖,让自己及这个地地道道的江湖中人感慨万分,再递给自己一坛酒,消愁。其目的就是想要自己去茅房,制造下手的机会!
然后趁自己去茅房,就偷偷将染料抹在红色檀木椅上……
可恶!
其实,有一点他想错了。白墨天并不是为了算计他才解释的,而是真心让他明白,分析问题要从多个角度入手。
白墨天想要阴他,还有很多方法。
地上的男子看着老大,噤若寒蝉,默默替他老大悲哀,又被白少算计了!您若不去惹他,他怎么会算计您呢,这都多少次了!
不过,看着段情老大居然大怒,好稀奇啊……以前被白少算计了都不见得生这么大的气。
老大可是江湖上出了名的冷漠无情。
嗯,这种时候还是退下好。
正要起身,他老大居然突然看想他,面色已经平静,眼中带着杀意,他立刻给跪了!
“拿去,烧了!”段无情将手中的白袍一抛,向地上扔过去,老子再也不穿白袍了!
“……是”男子如释重负,抓着老大丢过来的袍子,一溜烟儿不见了身影,留下生闷气的无名老大段情。
……
夕阳美如画,清风醉晚霞。
此时,白墨天才从风月楼出来,向白家的方向掠去,路过十字巷口时,听到一阵拳打脚踢的声音,接着一道隐忍的呜咽之声音传入他耳中。
他优雅地落到之前的那棵长杉树上,就看到了这样一副画面:
在日月和血契的人见面的那个死角,一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的小女孩被三个男人包围着,中间的男人大约三十来岁,八尺多高的个子,身材粗壮,应该是领头的,他旁边的两个比他矮了一寸,应是中间男人的手下,亦或者跟班儿。
小女孩看起来四五岁。她低着头,双手抱膝蜷缩在墙角,头发微黄,凌乱不堪。衣衫上带着大片血色,破裂的衣袖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黄色肌肤,肌肤上,一道暗红色的方形伤疤尤为突出。
那是,烫伤!
她的手背上还有鲜血,大概是伤口裂开的缘故。
等等……
她的血,竟然……
白墨天发现,她的血竟然依稀闪着微弱的白色光点,白芒很弱很弱,弱到普通人的肉眼观察不到。
要不是他有敏锐的感知力和墨莲,他也会忽略掉。
她竟是光暗之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