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介意的话，德米特里愿意参观一下我们的工厂吗？”望着最后的货箱远去，瓦尔特发出邀请，文辉也是皇家兵工厂的股东之一，参观了解自己的产业也是很有必要的。
“我的荣幸！”文辉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正好借此了解一下他们的军工产业，然后做出相应的产品调整。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面对瓦尔特的询问文辉还是有些措手不及。见多了后世的机械化流水线工厂，再来看这种相当于十九世纪水平的大规模人力工厂，除了数量庞大的工人能让文辉吃惊以外，其他真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
靠着人数进行大规模的生产，另类的人海战术而已。只是这座兵工厂可不像字面上说的那么简单，从最简单的铅弹到胖乎乎的军舰，都可以在这里找到生产单位，几乎囊括了日耳曼尼亚所有种类的军备生产。
“这里生产的种类还真是全面啊！”面对瓦尔特的询问，文辉不可能不屑的说“真是个落后的工厂。”只能从找其他优点来回话。
“那是当然，面对福勒家族的竞争，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本来福勒家族是军工产业的霸主，其他的小生产商都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但是这种国家命脉是不可能掌握在私人家族手里的，而福勒家又不配合皇室和议会参与管理的提案，皇帝一气之下就组建了自己的兵工厂，从无到有，十年的时间才建立起这座还算完善的工厂，至少不会被福勒家肆意卡脖子。”这里是瓦尔特一砖一瓦亲手参与建立的，自然是感情深厚。
“那这次他们……”
“他们出局已成定局，甚至都不需要等到新式武器全面投产。我们可以一边进行调试生产，一边向你下订单换装部队。至于老旧的蒸汽枪械，除了回收进仓库目前还想不到合理的解决方案。”瓦尔特说起这件事就一脸快意，福勒家吃独食的行为引起了很多人的不满，尤其是大家分一杯羹的要求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拒绝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幻想着和他们合作了。现在他们宁肯加点钱向文辉采购，也不愿意向福勒家族的工厂下订单。
听见这个好消息之后，文辉咧着嘴笑道：“那真是太好了，你们需要什么？”
“子弹，枪械，就这两样。”虽然瓦尔特表面上说的轻松，但是他可是深知这些东西的重要性。最初没有认识到子弹储备的重要性，购买了十万支步枪后，大家都认为随枪赠送的子弹够用了，但是一场大规模会战之后，再也没有人这么想了。
不光是后勤军需官，每个换装了新式步枪的指挥官睡觉都睁着一只眼盯着自己的子弹储备。他这个军工厂的头头那段时间差点没被人家堵在办公室里，前线光知道扣扳机的大头兵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小东西自产是没有问题的，迟迟不能供应前方部队问题就出在他这个厂长身上。
受损的枪械需要更换，子弹需要一个安全的储备量，还有生产线的仿制工作也要立即展开。瓦尔特知道协议落实之后才是开始，他们在自产这条路上还有得摸索。
和瓦尔特又达成了五百挺马克沁，十万支步枪和额外三千万发子弹的采购订单，文辉虽然脸上带着笑容，但是心里还是蛮不爽的，和这种具有动手能力的客户做生意真不舒服，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不需要你了，比如这次他们没有购买手榴弹，因为已经能自产了。
上次还卡在手榴弹的引信上无法生产，到现在没多久的功夫他们就克服了这个问题。自产的手榴弹都已经分发到一线部队手里了。
“我们对开花弹的延时引信进行了改进，进而研发出了我们自己的手榴弹引信，虽然还有一点小问题，但是这并不影响使用。”瓦尔特指着眼前的生产线对文辉说道。
是啊，所以文辉才犹豫要不要向他们推销更好的火炮，因为这群人看见好东西的第一想法不是大规模购买，而是如何弄到生产技术大规模自产，他不想弄得军火生意变成了技术输出的交易。
地上的坦克就不想了，一战时期的马克这群人绝对看不上眼，对上魔导部队至少得二战后期的坦克才有发言权，但是文辉目前的出售名单上还没有它们。天空上的飞机也只有双翼的木质飞机，这个倒是可以考虑出售，但是绝对又是先引进然后自产的路子，算了，能赚一笔是一笔吧！
心不在焉的在大工厂里观光，说起来这里面也有文辉的一份。视察自家的产业，但是文辉打不起半点兴趣，这大规模的工厂完全就是和他抢生意的，技术没有形成代差的生意还真不好做！
转转悠悠的来到了造船厂，看着一款款巨厚的钢板被拼接起来，文辉眼前一亮，这里还只是纯钢板防护的时代，还没有发展出装甲钢，倒是可以出售造船的钢材给他们。
铺设龙骨，进行船身建造，完工后进行舾装，这个过程和地球上的步骤差不多，文辉还特意询问了一下这边的舰炮射程。
“最大射程四公里，但是一般都在两公里的样子接火，双方接近到一点五公里的样子才正式交手。”捏着下巴，这个数据放到风帆时代确实不错，但是在蒸汽时代可就不好看了，看来军舰生意还是有得做啊！
“有什么疑问吗？”听见文辉询问这边有关军舰的事宜，瓦尔特心里冒出一个念头，随后怎么也压不住这个想法的滋生，“德米特里有出售军舰的能力？”
“如果我说有，你们有钱买吗？”文辉笑眯眯的反问。
幸福来得太突然！瓦尔特和所有人的反应一样，瞪大了眼睛半边没说出话来，刚才参观运输舰的时候他们以为这是禁止出售的，没想到试探性的问出来之后居然得到了肯定回答，而且卖的还是军舰！但是文辉随后的一句话把他们打入了深渊，现在真的没有余钱来购买军舰了。
战争打到现在，国家财政能勉强支撑已经是个奇迹了。现在部队又要换装，还要维持部队的正常运转，还得保证魔导部队的经费，船厂的军舰是早就计划好的，龙骨都铺设好了，总不能停建啊！
一路算下来，财政已经很吃力了。根本没有余钱来添置新型军舰，但是想到那修长的船身，瓦尔特心里就跟猫抓一样的，直觉告诉他这种船只绝对能帮助他们取得海上优势。
目前也只能流口水了，瓦尔特很遗憾，听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口气，现在只要有钱那就能拿到货，可惜的是他们拿不出这笔采购资金。想到这里本来带着半炫耀性质的参观也没了兴趣。
大家草草散场之后，文辉照旧回到赫斯的庄园，一天转悠下来，一身臭汗，不洗洗根本别想睡！
泡了个澡，裹着浴巾出来，似乎晚上还有什么活动。准备穿衣服的文辉愣住了，眼前过来给他送衣服的女仆居然是那个间谍，她居然还没走！
“你怎么还没走？”按理说暴露了不是应该尽快离开吗，什么时候哥们这么给人安全感了，文辉疑问之下就问了出来。
“请问先生今天晚上愿意赏光一聚吗？”玛雯笑着询问。
“你们如果有能力把样品带走，我可以去。”照例是准备了样品的，只是体积有点大不好搬运，文辉可不相信日耳曼尼亚没有安排人监视他。
“那就说定了，这是您的礼服，希望您晚上玩的愉快！”放下衣服，玛雯像普通女仆一样行礼，然后退出了房间。
这下有点意思了，前线战场上双方打得你死我活的，这后方的间谍活动也是很热闹啊。居然能光明正大的跑到人家的王都里活动，该说他们太疯狂，还是该说这里的反间谍意识太差了。
穿好衣服，没一会儿赫斯的管家就过来通知，今天晚上有一个宴会邀请，赫斯和文辉都在邀请范围，宴会的主人是王都有名的交际花。
“呵，女人还真有优势。”坐进马车之后，文辉一边往外拿样品一边感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