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曙光撒遍大地,而蓝雨一群人却是已经穿戴整齐地聚集在大门前了。
她得赶在百姓们起来之前出发啊,娘和哥哥还要继续主持这婚宴,今天还有得忙呢。
蓝雨被娘和哥哥嫂嫂送到大门口,笑眯眯地望着满脸不舍的三人,嗔怪着:“好啦,怎么好像我一去不回似的,哥哥可还是新婚呢,你们一个二个的给我开心一点啊。”
“雨儿,你不等希阳那孩子一起?”明月带着点不解,昨天不是都说好了吗?
蓝风则是带着了然的笑意,默不作声。
蓝雨皎洁一笑,甩头说:“是他说要跟我一起去,可不是我说要跟他一起去啊。”说完头也不回地坐上马车,马鞭一扬带起一片灰尘扬长而去了。
“娘,我们也回吧,一会还有得忙呢。”蓝风搂着娇妻就往屋子里走。
明月无奈地叹着气,还以为昨天那两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好事将近了,正好借着这次跟希阳一起出去多多培养培养感情,等他们回来就又能办喜事了呢。难道又是她想太多了,昨天不过是巧合所以才会跟希阳一起回来的,哎,这两孩子,真让人搞不懂,你说她这做娘的容易么她。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多想无谓。
蓝雨驾着马车直奔城门去,不意外地在城皇城门外看到等候在此的冬儿,更不意外地看到春儿也在。
哎,早就知道冬儿最是疼爱春儿,什么事也会跟春儿说。特别是这种可以周游列国的好事,连冬儿也心动了,更别说这个活泼好动的小丫头了。也罢,反正她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了。只是,她作罢了,某个小丫头可不愿意作罢。
“小姐,你怎么可以这样!”人还没到跟前,春儿就先嚷嚷着了。“居然还不告诉我,要不是冬儿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你就想着丢下我们几个好自己一个人逍遥快活是不是?哼,想都别想,这次你是带也得带,不带也得带!”说完不等蓝雨反应过来就直接跑上了马车,并当起了车夫,把蓝雨往车厢里赶。
平时看到春儿对着蓝雨没大没小,冬儿总会教春儿不得无礼,不得对小姐不敬等等,这次却是什么也没说。蓝雨知道,冬儿也是想让春儿跟着一起去的,若是真的不行,那她是肯定会让春儿跟去,她自己留下来。
“臭丫头,现在你是小姐还是我是小姐啊。”蓝雨瞪着眼,就是见不得她这么轻易就如愿:“没大没小的,你想造反啦?”
“嘿嘿,当然你是小姐,但是做小姐的也不能刻薄我们这些做苦力的不是嘛,是小姐你自己说的,无论做什么事都一定要争取到自己该有的福利。”春儿睁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蓝雨,而且还搬出的蓝雨自己教她的话。蓝雨顿时气结。
冬儿知道蓝雨其实是默认了春儿也一起去,于是见好就收地轻喝着春儿:“春儿”
其实春儿是最听冬儿的话的,也幸得冬儿没白疼她,乖乖地不再说话,嘟着嘴,默默地赶着车。只是还没一会呢,话匣子又打开了,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
蓝雨还想着好好地补个觉呢,黑着一张脸“唰”地一下打开车厢的帘子,对着春儿的屁股就踹了过去。
春儿为了闪躲直接就跳到了马背上,转过头来不但无视掉蓝雨的那张黑脸还反过来说:“小姐,你又搞偷袭!而且为什么每次都只是偷袭我,还要每次都是这个部位,你不能因为我屁股上肉多就专门踹我的屁股的!”一脸的忿忿不平。
冬儿自觉地顶上春儿的位置,赶起车来,对她家小姐和春儿的这一出已经免疫了。
“你就不能安静一分钟吗?”蓝雨咬牙切齿:“你不安静就算了,你说话的时候就能轻点声吗?”眼角开始抽搐:“你不轻一点也行,可你能不能不要一惊一乍又叫又跳的!”说到最后,蓝雨几乎是用吼的。
春儿心里那个委屈,人家这不是第一次出远门给兴奋的嘛,哪像小姐她老人家,隔个三两年就跟风少爷一起出国游玩,正准备反驳就听见一阵的马蹄声响起。
只见后面远处出现一个白点,白点的周围一片的模糊,声音就是从那里传来的。慢慢地由远而近,一个白色的身影渐渐显现出来,一人一马向着她们这个方向疾奔而来,带起一大片的灰尘,不一会就与她们的马车持平。
蓝雨收起那张黑脸,闷闷地转身再次回到车厢里。
希阳直接弃马跳到车上,他的追风是有灵性的马,会自己跟着跑的,他也不用担心。掀开帘子就看见蓝雨皱着眉头坐在那里,不由得失声一笑。
蓝雨当然不是真的生春儿的气,只是很郁闷,每次都收拾不了那个小丫头,虽然她叫她小姐,她可以说得上是她的上司有权利小小的惩戒她一下,可是罚得轻了还不如不罚,要是罚得重了她又舍不得,真是,这就叫自己搬石头砸自己吧?自己调教出来的小丫头一整天地气她。
每次想起她救回春儿时,她的那个模样,她就一阵的心疼。到底要多么的丧心病狂的人才能对一个才10岁大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整整被当宠物一样的圈养在笼子里七年,从三岁开始,每天吃的东西就用个碟子装着放在地上,让她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地去吃食物。心情好的时候还会拿根绳子栓在脖子上,在园子里溜上几圈;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是一顿的打,偏偏又不会打死,要是打得重了就胡乱地上些药,那样还可以称之为人么?谁又能看得出现在这个活泼开朗的女孩有这样不堪的过去?所以蓝雨对她一直都是睁只眼闭只眼地宠着惯着,只是不想让她再次陷入这样的阴影中了。
“想什么呢?”希阳坐到她身旁,搂着她让她靠在他的身上,轻声地问着。
“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种哑巴吃黄莲的感觉。”往他身上蹭了蹭,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闭上眼睛假寐。
知道她是累了,希阳也不再多说。
车厢外的两人,自希阳来了之后就开始安静了下来,其实是春儿安静了下来,因为刚刚就一直是春儿说个不停,冬儿偶尔地才会答应两句。
春儿对着冬儿挤眉弄眼,用口型说着:那个不是太子吗?
点头。
春儿再用手指了指车厢内,一脸疑问:太子怎么会跟小姐?
摇头。
春儿耸拉着脑袋,一脸无精打采,看来在冬儿这里是打听不到八卦的了,不过没关系,来日方长嘛!想完立马又精神抖招擞地继续赶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