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也起了好奇之心,走到了窗前观望,那一行人马绵延了好几十米,不像是巡逻的士兵,倒像是集结的官兵。
秦霜微微蹙了蹙眉头,店小二此时正好把菜给端上了。唱啰道:“客官,这是本店出了名儿的炉焙鸡、鹌鹑茄、云片鸽蛋,稍后还有杏仁豆腐、蜜汁山药。”
一看到他们都围着窗外瞧,就叹了口气道:“北国和燕国又要大战了,明天定远侯就要率兵出征了,这是要集结军队人马呢!”
“定远侯出征?”秦霜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那是朝廷派出的将领,再无哪个能如定远侯那样能征善战的了,有定远侯在,我北国军队定然是所向披靡的。”
“不可能!”
昨日爹爹才向她提起,怎么明日就要出战了呢?
“外边的告示都贴了。自奋威将军三十万人马被困燕境,朝廷又开始征兵了,年年征战不见统一河山,就见老百姓苦不堪言了……”
店小二有感而发,心想今日也算是诗意了一回,可一抬头却发现秦霜已经走到了楼梯口,不由得大喊道:“客官,您的钱还没付呢!”
“……”
………………
秦霜匆匆赶到了家里,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就往前院奔去。府中的下人看到这么一个人冒冒失失的冲撞,纷纷上前要绑了去。
通报了区管家,区管家赶来。乍一看,也准备下令了,可是秦霜一开口却差点没让他老人家把眼珠子给掉下来了。
“区管家,我爹呢?我爹回来了没有?”
“小姐,您这是?”
区管家好一会儿愣神,待会神来,就忙把秦霜往一旁拉去了。一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侯府千金,可从来没这么大胆过。看她这一身打扮,像模像样的,倒还不像是一时间的心血来潮。区管家还不知道,秦霜出去打的都是他儿子的名号,要是他知道的话还不定是怎么吹胡子瞪眼睛。
“侯爷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了,您啊,先回去换身衣裳,这姑娘家,哪能穿成这样,成何体统啊?”
区管家也算是府里的老人,原是打小就跟在他爹身边的家奴,随着定远侯的发迹,他也跟着料理了家中的大小事务,忠心耿耿,从无二心,看待秦霜、秦风二人就像是看到了子侄辈般的亲切。
这话虽然是带着责备,可也是爱之深责之切。秦霜现在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只是急切的问道:“我爹是不是明日就要出征了?”
区管家一挑眉,警惕道:“你从哪里听来的?是不是府中哪个混小子胡言乱语的?”
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区管家忙扯开话题,“这些丫鬟们越发的没个正形了,居然窜唆主子扮男装,早晚得打发了出去。”
“不关她们的事儿,是我一时好奇才逼着她们将我打扮成这样的。”
秦霜又问道:“今日爹爹会回来吗?”
“会,一定会的。”不管怎么样侯爷都不可能放心得下这一对儿女。他如今老了,不像以前那么眷恋沙场。每每看着侯爷抱着少爷看着小姐,合不拢嘴的模样,他就明白一代军人的传奇也是该结束的时候,现在继续的是一个慈父的责任。
秦霜得了个准信,就向区管家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冒冒失失地再穿着男装到处乱跑了。
区管家也没疑心今日的秦霜与往常似有不同,就让她先回了海棠苑。父亲出征这事儿,她原以为要个三五日的,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让她连个最起码的准备都没有。
上一世辜负的人太多了太多了,这一世她只想要守候最亲近的两个人,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弟弟。
秦逸对她宠溺,这是上辈子她最缺少的父爱,所以这一世格外的珍惜。她不允许任何人对她的父亲不利,哪怕那个机会只有万分之一。也要防范于未然。
战场刀枪无眼,即便是常胜将军也不能够保证次次都能够凯旋而归。更何况自从大哥死后的消息传入他的耳中,杀子之后又遭丧妻,他整个人都不如从前那般的骁勇好斗,若非在爱妻临死前答应过她的请求好生照顾霜儿和风儿,估摸着秦逸能否挨过那一次的打击还是个问题。
当然这些也是秦霜无意中听忠伯提起过,忠伯是和秦逸出生入死过的,早些年征战的时候,秦逸身重箭矢,命悬一线,是忠伯将他从死人堆里一路背回到了营帐中,秦逸才捡了一条命。
忠伯于秦府有恩,秦家人也没拿他当下人看待。其实,秦霜自打穿到这个世界之后,一眼就看出这个老人看似的浑浊的眼眸中有着洞察世事的精明。忠伯的来历连她父亲都说不出清楚,这个老人身上估计还带着不少秘密。
当然,这都是需要查证的。况且,忠伯对秦家并没有什么恶意,秦霜一时间也没打算知道他的底细。
她一回海棠苑之后,就把自己一个人关在了房间内。云星和抱月不解其意,敲了敲问她在做什么,秦霜只道:“出去守着,任何人都不准进来!”
于是她二人相视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小姐真是越来越怪了。
形势危急,秦霜只求能够一举突破。这样就能够将一切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而不是处于被动的局势。
秦霜回到房间后,在床上盘膝而坐,手腕微动,柔若无骨,双掌对面交合,一股泛黄的真气覆盖全身。丹田中,蠢蠢欲动的内劲开始冲向奇经八脉,到达任督二脉处停下。秦霜一鼓作气,二次运气,将内劲提升到最高层,准备着第二次的冲锋,奇经八脉收到了内劲的冲击,血液的流动异常的快速,秦霜的身体变得燥热难耐,额头上的豆大的汗珠低落,整个人的身体像是承受着巨大的痛楚一般,面容因此而变得扭曲。可是凭借着不服输的毅力,一直在做着最坚定的坚持!任督二脉处涌动的内劲,做一次又一次的冲刺。可是封闭的任督二脉,像是一块巨大的顽石,怎么都破不开缺口。而五脏六腑因为受到巨大内劲的冲击,一口血液从胸口中溢出,咽喉处一丝腥甜涌出。
又失败了。秦霜赶忙运功护住丹田,房间内内劲涌动.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云星在外边问了秦霜是否要把饭给送进来。
问了半日,不见屋里头有人答话。以为要出事儿,赶忙准备推开房门。却突然感觉被一股强大的气流给撞飞了出去,好在被身后的一个人稳稳地接住了。云星转身一看,居然是秦逸,惶恐地跪了下来道:“侯爷,小姐她……”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秦逸怎么会不知道,这股强劲的气劲儿是来自于霜儿的房间,难不成霜儿偷偷的背着她习武了?
不可能,秦霜的身子骨他再清楚不过了,自打娘胎里就带着不足之症,别说是习武了,就是在太阳底下站久了都会晕死过去的,秦逸可不敢让她的宝贝女儿冒那个险去习武。可如果不是秦霜,难不成房间里还另有其人?
这么一想,秦逸再联系起近日京中的传言,竟是忍不住一下子就推开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