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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王四到了自家的门口,他娘看到王四带了秦霜来到这里。

不由得抱住了王四道:“你个天杀的,不能做这些害人的勾当,姑娘快想办法离开吧!”

这一举动把王四搞的又恼又好笑的,可能碍于秦霜在这儿,他也没敢对他老娘怎么样,只是对着他老娘说道:“娘,这个是贵客。你想哪儿去了,她想像我们打听孟昊祯的消息。娘,你知道孟昊祯吗?”

王四他娘听到此倒是把抱着王四的手给放了下来,又狐疑了看了秦霜一眼,确定这姑娘是自愿而非受人逼迫的,心思到了放了下来。然后问道:“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孟来着?”

“孟昊祯!就是隔壁那个倒霉孩子。”王四冲着他老娘的耳际喊道。

王四他娘一听就警惕地看着王四:“这孩子已经够倒霉了,你莫要做那些害人的勾当!”

其实王四起初见孟昊祯长得俊秀,生了把他卖到小倌馆当小倌的念头。不过受了李峰的威胁之后,这个念头就再也没有过了。

他娘也知道,故而这么一提。

秦霜见此倒是颇为和蔼可亲的和王四他娘说着话:“昊祯是我失散多年的弟弟,大娘要是知道他的事儿,就请跟我说说吧!”

秦霜的神情颇具哀色,不似作伪。

而这大娘一听说秦霜是孟昊祯的姐姐,更是看着秦霜像看闺女一样的亲切。

“这孩子倒是讨人喜欢,只他那个远方的表哥不是很好。成年的把孩子关在屋里头,从来不见天日的。他成天在外打长工,把孩子仍在家里头就是一整天,那孩子缺少人的照顾,只吃着剩菜剩饭,怪可怜的。”大娘说着,忍不住掉了几滴泪。

可是秦霜依旧是冷漠地看着,她也想努力地掉金豆子,可惜怎么使劲儿都没法子。于是就认真听了起来。

大娘一五一十的将孟昊祯的童年,少年都说了出来。

也就是说这样的一个孩子就是在一间破屋子里度过了他十四个人生,秦霜想不通,李峰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也闹不清楚,他和孟昊祯之间是何关系?

等听完了王大娘说的话,她就径直走向了孟昊祯居住的那间屋子。不顾王大娘盛情邀请在此去屋里头坐坐了。

王四战战兢兢的跟在她的身后,本能的认为秦霜在说谎,孟昊祯不是她的弟弟。

可是就算是撒谎又和他有什么关系,他不过是个泼皮,如果能帮秦霜完成一件事儿,或许这姑娘看他顺眼就给点钱花花了。王四这会儿完全没心思想着如何淫邪了。

秦霜看暂时没有线索便走了出去,见王四还跟着,以为他想要钱。就顺手递了一锭银子过去,王四的眼前一亮,连带着他的几个好哥们也是眼珠子都转个不停,心中暗道老大好眼光,不过是带着一个姑娘家转了一圈罢了,没有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大的甜头。早知道应该每日去街上看看有没有什么落单的漂亮姑娘。

秦霜不知众人是如何腹诽的,既然没有了她的事儿,那就不会在这儿停留了。

只是秦霜还没走几步,王四就在后头喊道:“等等!”

秦霜回头一个冷眸,把王四吓得打了个寒颤。

“姑……姑娘,我有件东西让您看看!”

那不过是一个明黄色的缎带,可饶是如此拿出来的时候还是让秦霜有些诧异。

明黄色的东西,普天之下也就只有皇室才能用得上了。

王四解释说这玩意儿是有一次他爬到了孟昊祯卧房里拿到的,也就是那一次见着了漂亮的小男孩心生了把他卖出去的心思。不过后来被李峰给察觉了才作罢。

秦霜又盯着他看了半响,看的王四的心里头有点毛毛的。只好又说道:“这个布匹原先是用一个盒子装,不过盒子里面除了这块布之外就没有别的东西了。我瞧着那盒子做工还挺精细的,就给当了。”

后头的话倒是越说越小声,因为害怕秦霜会追究。

秦霜思忖了一会儿,握着缎带,心里头已经有了一个大致的猜想,也不管王四在说什么了,只淡淡地道:“这块布就给我了?”

“应该的应该的!”王四倒是不介意一块布,况且他也不是傻子,那块布的质感摸上去和他家里的粗布有着天壤之别,寻常人家能用得起吗?或许孟昊祯还真是某个官家的私生子。还好自己当初没被猪油蒙了心,一条心思的想要把他卖给小倌馆。

秦霜才不会理会王四心中所想,得了这块布,她心头的一块疑虑总算是消除了。

走将出去后,又去了天牢中看望左小婉。

却不期然遇到了云丹枫,因为平日里二人相见都是秦霜都是女扮男装,这一下变成了女儿家的模样,一时间云丹枫也没认出来,只是觉得这漂亮姑娘好生熟悉,究竟在哪儿见过呢?

秦霜原本也不想要理会云丹枫,却没有想到居然看到他的手上拿着一纸休书,已经落了签字摁了手印。秦霜的心里头气都不大一处来。

大约是看到了秦霜十分恼怒的神情,云丹枫微微眯起眸子,一想却是识破了秦霜的身份。

“秦大小姐,居然也会涉足天牢这等污秽之处?”云丹枫知道是秦霜之后,就像是一只猫见了老鼠一般,眼睛都快发绿,他着实兴奋的很。

秦霜按耐不住心中的嫌恶,只冷冷地道:“你来的,我自然也能来?”

“秦大小姐可是来看拙荆?哦,不,她现在已经被我休了,只是一个罪臣之女罢了。”说着云丹枫扬了扬手中的休书,笑得一脸的得意。

秦霜心头暗忖如此狼心狗肺的一个东西,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来。亏得她一开始还有打算如果玉飘飘喜欢的话,就成全他们两人。现在想想,当初自己要是这么做了,只怕一辈子都没办法和飘飘交代。此刻看着云丹枫的神情就愈发地厌恶起来了。

“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不过你的确配不上左家的千金。”

云丹枫听得秦霜话里的嘲讽,就禁不住盛怒之情:“相府又如何?如今还不是全成了阶下囚。下一个也许就是秦府!”

云丹枫冷冷地丢下这一句话,发现秦霜的神情居然略微一怔,就愈发地得意起来了。

他虽然没有办法亲手屠戮秦府中人,可是有人会这么做啊。

只要提供线索就好,何乐而不为呢?

云丹枫心里头想的挺好,可没有发觉他走之后秦霜看着他离去的发现,眼眸中已经闪现了浓浓的杀机。

一开始知道秦府中被安插了人手之后,就应该去找云丹枫算账!

一开始的仁慈,造成今日的后果!让秦霜倍感受辱!

门口的守卫,看着云丹枫和秦霜说了会儿话,又见秦霜此刻的神情有些不对,遂问道:“姑娘,你还进去不进去啊?”

秦霜收回了目光,重新变得淡淡然的。

天牢,关押的都是重犯,一般人是不让进的。

可秦霜不是一般人,且不说她是侯府的千金,单就这些日子侯府搅出来的动静,也没人敢小觑。

所以,她要去天牢看望左小婉倒还挺顺利的。

可能是因为左家一案已经不大可能平反了,所以左相一家子在天牢中的待遇可见一斑,分开了三个牢房关押着一干人等。

相府的姨娘倒是有五个,庶出的姑娘三个,嫡出就一个左娉婷。儿子就一个跑掉的左少亭。

一家子堆在一块儿,都是难兄难弟了,往日的恩恩怨怨本该一笔勾销了。没有想到相府的那几个婆娘,居然在一块儿唧唧歪歪个不停,一个个的嘴巴倒是都挺利索。

都快死到临头,还这副德行,秦霜看了不觉好笑。再看唯一的家主左维良倒是淡定的很,不亏是一只老狐狸,到这个时候了还能够泰然处之。

不过秦霜找了半天居然没有看到左小婉,心里头顿生不妙之感。于是问牢头,牢头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才知道左小婉被带到了另一处地方。

牢头没有说出左小婉的去处,甚至使眼神给其他的弟兄,显然是看秦霜在这儿碍手碍脚的,关的事儿也特么太宽了。于是看不过去就想要动手了,秦霜关心则乱,没去注意这几个人的神情,再者即便她知道了,也多半不会放在眼里,一个俗世中没有任何修炼武道的人,能对她产生什么伤害。

“秦姑娘小心。”三姨娘喊出。

此时秦霜已经知晓了牢头的念头,灵识定格在他的身上,牢头的手硬是在半空中落不下来。这个发现让他又惊又怕。

“早就告诫过你们别乱动什么念头,有些念头一旦动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秦霜的声音冷冷的,配合着牢房里阴冷的气息,倒有几分魔女的感觉。

牢头此刻悔恨不已,干嘛鬼迷心窍的想要打她的主意呢?

三姨娘是左小婉的亲娘,她看到秦霜一来就打听左小婉的消息,就知道她是平日里左小婉所说的侯府千金,本来左小婉被人带走她的心里头就七上八下的。央求自家相爷也没能给个主意,反倒是被一干姨娘奚落。所以看到秦霜的时候本能的想要亲近,可惜秦霜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到她的身上。

眼下秦霜问起她是否知道左小婉的下落,她才断断续续地说了半个时辰前,云丹枫来这里逼迫着左小婉摁下休书的手印后,没过多时左小婉就被人带走了,可是她也不知道被带到了哪里。

“秦大小姐,请您务必将小碗救出来,三娘感激不尽!”三姨娘对着秦霜郑重地磕了磕头。

可怜天下父母心,秦霜连忙将她扶了起来。

左娉婷忍不住开口道:“贱蹄子就是贱蹄子,真真是不要脸面,还跪下来求人?”

秦霜冷冷地道:“你倒是有几分傲骨,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坚持到秋后问斩?”

闻言,左娉婷的脸色大变。一想到自己这么年轻,花容月貌的,就这么死了,真的不甘心。

如果当初听从爹爹的话,随便嫁给一个武将也好,现如今也可免遭株连,

她倒是把父母撇的干净,但秦霜对于左娉婷向来没什么好脸色,只答应了三姨娘定会尽力而为,匆匆的带着牢头出去。

牢头此刻的小命握在了秦霜的手中,即便千般万般的不痛快,也不敢不合作。支支吾吾的说出了说左小婉被几个兄弟带出去爽快了。

一时间秦霜的心境如潜伏的活火山一般,随时都有可能喷发。

这是她平生最恨的事情,之前萧篡就拿玉飘飘的贞洁要挟过秦霜一次。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制止的话,今生都没有办法面对左小婉。

时间紧迫,秦霜也不知道他们得逞了没有。

上一次被萧篡逼迫,毕竟萧篡也有分寸,没敢真惹怒了秦霜。

可是在天牢里带着都是些俗世中人,因为无知,所以无畏。

一路上牢头被秦霜踹着过去,明明走的很快了,可这种速度在秦霜眼里实在太慢了。非但是慢,而且还可以称得上龟速了。

终于到了地方,邢狱,正儿八经动刑的地方。里面刑具多的数不胜数,走进来发霉的气味儿,和血腥味儿还有药水味儿浓郁十足。

没有听到什么人的叫声,也没有看到有人审讯。

秦霜狐疑地看了一眼牢头,牢头被盯得发怵,目光朝着一个小门看去。

那个门紧闭着,可是秦霜微微用意念感知一下,却能听到里头传来了呼救声。

心头猛地一揪,当下奔过去,一脚踹开了铁门。

以为会看到衣衫褴褛的一幕,却没有想到双方对峙的场景。

左小婉上身的衣裳被扯破了,露出了一个白皙的胳膊肘,然而她的手上却是紧紧的握住了一个少的通红的铁锥子,靠着墙和对面的四个壮汉对峙。地上已经躺了一具冰冷的尸体,那是被人敲破脑袋而亡,脑浆迸裂在此刻看上去倒是颇为狰狞。

这一幕让秦霜看的十分讶异,可是当她看到在左小婉身后的无双之时,讶异之情就变得凝重了。

当下也顾不上说什么,对于这四个人,秦霜也没打算给他们活路。

藏锋剑一挥,还未出鞘,直直的打过去,准头那叫一个好,四个人被敲了闷棍。所不同是藏锋之力有千斤之重,敲完之后一个个都成一滩肉泥了,看的牢头一下子瘫软在了地上。傻乎乎的样子,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秦霜走到了左小婉的身旁,左小婉的身体还在战栗。她的手握着铁钳,仍然是感到十分的害怕。由至此时还不知道秦霜的到来,嘴里只是喃喃地喊着:“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你!”

这姑娘受惊不小,看的秦霜一阵心疼。

还好自己今天心血来潮来了一趟天牢,否则的话,左小婉以一己之力必然对抗不了四个壮汉,最后肯定是免不了被强暴。

而在一旁的无双在看到了秦霜的到来之后,一下子晕死过去了。

“小碗。我是霜姐姐,你看看我,小碗……”秦霜看左小婉的神情激烈,走过去愈发地温柔地说道。

如此三四遍了,左小婉这才注意到秦霜。

泪水一下子就如决堤一般涌了出来:“霜姐姐,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秦霜也是十分的难受,抱住了左小婉,任由她痛哭。

但心底却是打算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云丹枫了,左小婉哭了好一会儿,才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把秦霜的肩膀都哭湿了。随后又指着无双道:“这次多亏了无双大哥,否则的话我……”

“无双?大哥?”秦霜狐疑地看了一眼晕死过去的无双怎么看怎么觉得怪异。

本来好端端的一个大美女,一下子变成男人让她有些不适应。

左小婉提到无双更多的是敬重:“是啊,无双大哥受了很重的伤,否则的话那些杂碎早就死了,他还告诉我大哥出去是搬救兵,要不了多久我们就会得救!”

左小婉的话秦霜不置可否,毕竟现在也不知道左少亭在哪儿?

如果他东躲西藏的,凭他一介文弱书生的模样,估计凶多吉少。如果如无双所说,真去搬救兵的话,那也要看他要搬的救兵值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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