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则然拜访安府后的第二天,这京都就出现了许多关于安家嫡长女的消息。让她这个一直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安家嫡长女,一瞬间就声名鹊起啊。
不是说安家嫡长女安临暖不仅样貌卓绝,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就是说安临暖三岁学文,五岁作诗,六岁出口成章,更有人说安临暖的一幅墨宝简直价值连城,亲手绣的刺绣更是有价难求。
在竹园里闭关的安临暖在从映秋的嘴里听到这些消息得时候,手里的茶杯无辜的殉情了。就在安临暖愣神的这片刻,邹嘉宁出现了。
“小师妹,嘛呢?你可不知道,你现在可是咱京都最火的世家小姐了。”说着邹嘉宁就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安临暖的对面。
抬手让映秋收拾了茶杯的碎片后,就挪步到外面了。同平时一般,坐在秋千上轻轻的荡着,手里依旧是一本医案。
“小师妹,你这清冷的性子真该改改。”说着就抢过映秋手里的果盘,坐到了一旁的石凳上。“知道他为什么抓住你不放吗?就是因为你这性子。”
“是吗?”安临暖随口应了一句,却也没抬头看一眼邹嘉宁,依旧专注的看着手中的医案。
邹嘉宁吞下最后一颗葡萄,看着安临暖柔声道,“小师妹,你始终是安家的嫡长女,更是赵家的遗孤,这性子可不好。”
安临暖轻声道,“我知道。”然后抬眼看着邹嘉宁,“今个怎么有时间来看我了,不用找师傅了?”
邹嘉宁整个人一楞,但很快就恢复了。“到真是瞒不了你。”
“这是你布的,还是二师兄想的?让他们把我带出去,巧遇你和六王爷,九公主,然后以我的性子定会引起六王爷的兴趣。再加上你对六王爷的了解,他定会把这事搞大。到时候我就无暇分心,也就注意不到师傅的事了,是吧?”
邹嘉宁换了个坐姿,“不亏是一个师傅教出来的徒弟!我们是一点都瞒不了你。”
放下手中的医案,安临暖示意让一旁的映秋下去,“说吧,出什么事了?”
“老头子说回神医谷了。”压了口茶,继续说道,“小二前一阵去了一趟,可是那里一个人都没有,整个神医谷变成了——一座鬼谷。”
安临暖坐直身子,“失踪了?”
“恩。小二的推论是,老头子没到神医谷就不见了,而谷里的人仿佛是一夜之间不见的。”
安临暖站起身走向屋里,对依旧坐在哪里的邹嘉宁说,“我去探探神医谷吧,你和二师兄不好失踪太久。”
邹嘉宁坐在石凳上,后背挺得笔直,说了一句,“我本不想让你卷进来的。”
“无妨的,同你说的一般,我是安家的嫡长女,是赵家的遗孤。没人会放过我的,时间早晚罢了。再说像咱们这样家族里的嫡子,谁能逃得过这命,即便我这种被软禁了这么多年的人也逃不掉。”
和邹嘉宁见面的第二天,安临暖就换上一身男装从竹园西北面跳出了安府。不过当安临暖从墙上跳下来的时候,看见了靠着树干的李则然以及一个背向她的青衣男子。
“安兄,咱们又见面了!”说完李则然就把手里的折扇打开了。
安临暖本来打算目不斜视的从李则然的身边绕过去,可是当她看清那个青衣男子的容貌时,整个人就愣住了。
“楚——旭——言。”安临暖的嘴里缓缓的吐出这三个字,眼神直直的看着青衣男子。
“你认识我?难道嘉宁兄也同你提过我?”见安临暖没有反应,那人主动走到安临暖的身前,他的影子笼罩住安临暖单薄的身子,“在下楚旭言。”
安临暖缓缓地抬头看着楚煦言的眼睛,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楚煦言扭头看了一眼依旧靠这树干的李则然,然后转过头看着眼前的安临暖,“安小……安,安兄,你怎么了?”说着手就伸到了安临暖的眼前,似乎想要帮安临暖拭去眼角的泪。
安临暖伸手把楚煦言伸过来的手打了下去,然后就以手掩面蹲了下去。
即便是见过了多少大场面的李则然和楚旭言此刻都愣住了,弄不懂为什么安临暖在见到楚旭言后就这么撕心裂肺的哭了起来。好在这里少有人经过,如若不然他俩这欺负安临暖的罪名就算是坐实了。
这些年的生活,使得安临暖很少想起那边的家人,但是当她看见眼前的楚旭言时,那股情绪压得她几乎要爆炸了。安临暖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因为眼前的这个除了头型不一样外,不管是名字还是外貌,声音都和前世她爱了近二十年的那个人一模一样。而这次见面也同前世一样,那时俊朗的少年背着光,笑着说,“我叫楚旭言。”
等到安临暖起身的时候,眼睛已经如核桃一般。安临暖抬头看了一眼一直在旁边看着她哭的李则然和楚旭言,楚旭言一副温润如玉的模样,站在这个有着谪仙气质的李则然身边到也不逊什么。
安临暖收回目光,微微俯下身子说道,“刚刚暖儿失态了,还望六王爷和楚公子海涵。”
李则然收起折扇,看了眼低着头的安临暖,再看向一旁的楚旭言,对安临暖说道,“无妨。”
楚旭言走到了安临暖的身边,柔声说,“只要你别再哭就好,这弄得我都要去自我检讨是不是我长得太吓人,把你吓到了呢。”
安临暖依旧低着头回了一句,“楚公子说笑了。”然后安临暖便对李则然说,“六王爷,暖儿还有些事要做,就不耽误王爷的时间了。”说完安临暖足尖一点地就走了。
打开折扇,慢悠悠的扇着,李则然就这般的盯着安临暖消失的方向。好半响过后,李则然才对身边的楚旭言说,“你可也喜欢她?”
“喜欢?”楚旭言盯着安临暖消失的方向,然后收回目光对上李则然的眼睛,“还谈不上喜欢,毕竟这才第一次见面。不过,我觉得我们似乎很熟悉。”说完又看了过去“或许她和我的感觉一样,不然以嘉宁说的那清冷的性子,可不会当着咱俩的面哭的那么撕心裂肺。”说完又看了一眼李则然,“你说我要是接近她,是不是能比你更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