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从哪里开始？”看着眼前分开三拨来站的四个人，奥利弗拍了拍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然后这么起了个头。
时间：八月%%%日下午4点32分。
地点：星城贫民窟第二十七街区废弃化肥厂厂房内。
事情：讨论针对急冻人以及急冻人所知道的某些情报的处理办法。
参与人士：急冻人本身、来自哥谭的夜翼与蝙蝠女、代表复仇者联盟的黑寡妇。还有负责主持这次“会议”的星城主人家——绿箭。
“我们还是坚持要将急冻人带回哥谭。”在作为绿箭的奥利弗起了个头之后，蝙蝠女这么说道。
没等急冻人自己抗议，罗曼诺夫就开口了：“这不可能发生。你们可以在这里问他任何你们想问的问题，但必须有我们的人在场。就如斯塔克之前说的，急冻人在我们的管辖下了。”
本来黑寡妇对斯塔克招募急冻人是不太赞成的。只是斯塔克大概刚刚离开得太过匆忙，对自己留下急冻人有点过意不去，因此又给罗曼诺夫打了电话，重复申明不能任由夜翼与蝙蝠女带走急冻人。即使是罗曼诺夫也不得不承认，斯塔克说的其中一点没错。既然他已经承诺了要庇护急冻人，不管他是不是真的代表了复联，起码外人看来是代表了的，而万一真的任由急冻人被哥谭来人带走的话，人们会怎么看？急冻人会怎么想？以后还会有谁愿意加入复联？
听了黑寡妇这话，夜翼嗤笑一声：“这么说，他以前害那么多人，那么多条人命，都由你们复仇者联盟来承担了？”
这种诛心之语没能难倒黑寡妇。
“说‘承担’本身就太轻巧了。我们有更庄重更严肃的态度。”她瞥了夜翼一眼，这么说道，“急冻人是有错，而且是打错，但将他放进那个疯人院就能让那些受害者复活了？不能。而除了这个，你们用了什么办法来阻止他继续伤害别人？没有。但斯塔克可以做到，他可以帮急冻人研究该怎么救回后者的妻子，让后者没有再杀人的动机、倾向。另外，在复仇者联盟的带领、唔，监督下，急冻人也可以运用自己的能力，帮助活着的人，向受害者们赎罪。难道比起将他再次放入那个能将人逼疯的疯人院，这不是一个更好的处理方案吗？”
夜翼哑口无言。
然而如果以为罗曼诺夫的反驳会到此为止的话，那就太小看这位黑寡妇了。没错，罗曼诺夫一般情况下不怎么发言，在复联里也不会特意去抢斯塔克或者美国队长的主导权，但真要跟她斗嘴的话，她分分钟教做人。
“噢我懂了，你们指责急冻人所谓的罪有应得，根本就只是为了达成你们的目的的借口而已。”罗曼诺夫盯着夜翼以及蝙蝠女，一字一顿地说道，“比起那些受害者，比起那些需要保护的人，你们更在意那什么鬼情报。唔，我想你们也不是想要把急冻人带回去彰显你们的功绩这么没品，所以只有这么一个解释了。”
面对黑寡妇这一番夹枪带棍的话，夜翼毫无招架之力。不过，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我们不习惯随便做出承诺，我们也不会把拯救世界当作过家家的游戏，我们更不会飞来飞去、人前人后像做show一样。”虽然在之前跟斯塔克的战斗里受了点伤，脸色苍白不太好看，但蝙蝠女还是毫不示弱地与黑寡妇对视，“你们不知道我们做事的风格，我们不怪你们，毕竟这就是我们想要的结果之一。你们对我们有所误解，我们也不怪你们，毕竟看热闹的总是不嫌事大。但是这一次，如果你们还继续刁难的话，那你们就不止是看热闹的了，更是帮凶。要是到最后我们不能阻止事态的失控，你们就是罪人！”
好吧，一句句“我们你们”排比得当，看来女人在这方面真的比较有天赋。不过……还是太年轻了啊。换着斯塔克听了蝙蝠女这番话或许会很不痛快，但罗曼诺夫根本没有在意对方说了什么。以她的经历来说，过家家？做show？她听过更难听的。
“你说我们不理解你们，那就帮我们理解你们！”她一脸认真地说道，看上去很诚恳的样子，“我知道你们出于对敌的考虑，习惯时刻隐藏自己。但或许有一天，你们需要与别人合作了，隐藏自己会带来不信任，会对合作的前景产生威胁。好，就算不说这个，单说急冻人的这件事，你们想要得到我们的体谅，想要让我们的配合，却始终不肯让步，更没有说出原因。怎么，你们把自己当成FBI？”
到这里，蝙蝠女一时间也说不出话来，罗曼诺夫却还有话说。
“别总是抱怨，出事情了先从自身找问题。我想你们的偶像——你们的导师蝙蝠侠也希望你们成熟起来，懂得分享与承担，对得起哥谭人们的期望。”作为来自北极熊国、又从神盾局出来的优秀特工，上纲上线是罗曼诺夫最不缺的技能之一了。而这一番话里，她也将“辈分”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那么，为什么不把事情摊开来说呢？你看，如果你们的理由有足够的说服力的话，我们也会帮你们劝说急冻人的。”
听到这话，一直没有作声的急冻人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却还是什么也没说出来。而蝙蝠女在听到这话之后，脸露难色。向夜翼招了招手，两人低声交流了起来。
“我想我们要是不说些什么的话，是没有机会得知那天发生了什么的。”
夜翼纠结了一阵，然后坚定地说道：“那就说吧！”
“可是蝙蝠侠……”
“他不在，而我们需要答案。黑寡妇说得对，他不会希望我们成为另一个蝙蝠侠，他会希望我们成为我们自己。这一次就是向他展示我们已经成熟了的机会。这一次，我来做决定，我来承担！”
“这……那好吧。不过，是我们一起来承担。”柔柔地看了夜翼一眼，蝙蝠女这么说道，“再说，急冻人的确是从阿卡姆逃出来的所有人里最正常的那一位，而且似乎真的没有以前那么偏激了。”
“是的。不过还是得希望复仇者联盟那帮人真的能管治他。不然，哪怕这次我们防守了，下次也会讨回来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