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艾小诺总感觉有些不舒服,有时心脏会突然跳得很快、有时头会有些痛,她一直认为是没休息好,黄明佑和艾爱离开后,她感觉睡觉都不是踏实,整夜整夜的做梦,醒来后满身汗,怎么也想不起梦到了什么。
“怎么了?”欧阳左见艾小诺闭着眼用手揉着额头,这已不是他第一次见她这样了。最近她精神也不太好,一开始他也认为是因为明佑和宝贝离开后,她不适应的原因,这两天他发现她越来越憔悴,揉着额头,呵吹连连。
“没事,可能是没休息好。”艾小诺抬眼看他一眼,很快又闭上了,她感觉好困。
“回房睡吧!”欧阳左说完抱起她往房间走去,艾小诺很想睁开眼,可她一点力气都没有,任由欧阳左抱着她将她放到床上,刚挨到床铺一会,她便睡熟了。
“是有多困啊?还是哪不舒服呢?”欧阳左看着她,有些担心。于是,当晚在艾小诺洗完澡,正坐在房间的沙发对着天花板发呆时,房间的门被推开,欧阳左走了进来,他刚洗过澡,穿着睡袍,头发还不太干,看着艾小诺穿着长长的睡裙,靠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样子;“在想什么呢?”听到他的声音,艾小诺忙从沙发上坐起来,转头
看向他;“没,一会就休息,晚安!”回完他的话,她并没有动,而是又靠向沙发,见欧阳左在床边坐下,掀开床上的被子,然后躺了上去,她忙坐起来;“你睡在这吗?”
“对啊!”欧阳左回答。
“我睡哪?”艾小诺不可置信的问。欧阳左指了指床的另一侧。
“我以为……,可不可以商量一下?”艾小诺瞪大眼睛看着他,艾爱是他们的女儿没错,可她总觉得跟他之间有距离,而且,现在她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
“你要和我商量什么?”欧阳左看着她。
“在我没有想起以前的事之前,我们还是不要……睡在同一个房间里。”艾小诺说。她没有记忆,现在对他还不太熟悉,睡在同一张床上,会不会太奇怪了?
“我不同意,我们是夫妻。”欧阳左回答后拿起床头的平板电脑开始看新闻,一会之后他抬起头看着她;“你不用想着去其他房间睡,我都会跟着的。”
艾小诺看了看他,嘴唇动了几下不在说话,靠在沙发上,脖子都有些酸了,哈欠也一个接一个,好想躺到软软的床上去。可那个男人还没睡,那电脑有什么好看的?他的表情也一成不变,她的眼睛就快要睁不开了,还想等他睡了她再轻轻的爬上床呢!可他看起来精神好得不得了,一点睡意都没有。不管了,反正床那么大,想得这,她轻手轻脚的站起来,往床的另一边走去,然后慢慢地爬上床。欧阳左用眼睛的余光看向她,她在床的一边躺下后,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他忍不住想笑,很快旁边就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一定是困到不行了吧!他放下电脑,靠近她,将她抱进怀里。
“不要……不要……”艾小诺的声音断断续续、一遍又遍的叫着“不要”欧阳左打开床头灯看着满头汗的艾小诺,她的眉头紧锁、表情痛苦,眼角有没有干的泪痕。她做着怎样的梦呢?怎么会如此痛苦呢?他心疼的摇了摇她的手胳膊,轻声的叫着她的名字,想让她从梦中醒来。叫了很久,艾小诺终于慢慢地睁开睛,揉了揉额头,看着一脸担心的欧阳左;“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呢?之前也一直这样吗?”欧阳左帮她擦了擦已经流到脸上的泪。
“没有,最近总是做奇怪的梦,醒来也想不起来了。”艾小诺轻声回答,想着刚刚的梦;灯光闪闪的舞台、吵闹的呐喊声、还有好听的歌声,只是她怎么也看不到那个人的脸,然后是喇叭声,最后是车子向她开来,她想躲怎么也躲不开。
“明天小木就过来了,到时我们去医院做个检查。”欧阳左抱着她躺下,轻拍着她的背。艾小诺听着他的心跳,心里的那种紧张感慢慢的平复下来,他的怀抱和身上的味道让她很心安,很快就睡着了,直到天亮。
小木是在第二天中午到的,当他看到欧阳左时,他便发了个信息给朱幼玲,告诉她;欧阳左现在很好,要她放心,朱幼玲问他有没有看到艾小诺时,他问完欧阳左才知道小诺在休息。看着客厅里电子相册里艾小诺和孩子的照片,照片里的艾小诺没有变,他想,这应该是小诺出事前照的。
看着照片,小木在心里又开始自责起来,当他听朱幼玲说艾小诺怀着孩子离开时,他就想起之前在欧阳左家见过的小女孩,也就是照片里的这个孩子,那时,小曲说孩子长得像小诺,他却觉得孩子像欧阳左,当时,他以为是他们心里太想让小诺与欧阳左一起,才会产生的错觉,所以不敢猜想,亦不敢说,只担心会触到欧阳的痛处,现在看到小诺母女的照片,再看餐厅里的欧阳左,孩子就是他与小诺的结合体,如果那时他说出了,会改变很多事情吧!
“小木哥吗?”艾小诺从房间出来,见正看着相册发呆的小木。
“小诺!”小木在听到艾小诺熟悉的声音时,他激动的转头,虽然眼前的艾小诺长相与之前大不相同了,可他还是没有感觉到陌生。
“不好意思,有些不舒服刚刚在休息。”艾小诺抱歉的说,欧阳左前几天就说小木要过来,说她和小木的关系很好,现在看来还真是,她看得出小木刚刚看到她时表情很激动,连眼眶也有些红了。
“没关系,你不用这么客气,之前我们可不这样。”小木笑。他知道现在她是不记得他的,虽然有些失落,却很高兴。
“感觉好些了吗?”欧阳左看着她,温柔地问。
“没事,可能是前些日子没休息好吧!”小诺笑着回应,然后示意小木坐,在欧阳左再次去了厨房后,她与小木聊起了家常,听小木讲着之前的她。欧阳左听着客厅里时而传来的笑声,仿佛回到了之前小诺刚到他家的那段日子,她笑起来真的很美,可为什么与他在一起笑容就会很淡很少呢?虽然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她对他已不再像之前那样抗拒了,可他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了他们之间的距离,那种距离是心与心之间的,他触不到她的心。他想,他应该是她心口不可触摸的痛吧!即使她现在不记得了,可那伤口还在,时不时还会让她疼痛。
一大早,他们就准备去医院,两天前,欧阳左让小木给艾小诺预约了医生,
从一上车到医院,艾小诺的神情看上去都是紧张的,欧阳左更是担心,直到医生对艾小诺做了详细的检查后,告诉他;艾小诺一切正常。在等电梯准备离开时,他找了个借口又折了回去向医生询问艾小诺记忆的事情,医生的回答和之前回答黄明佑的一样;或许她很快就能记起以前的事,或许永远都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