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儿!”莫道子摸着他的脸,扒开泥土,轻轻地替他擦拭干净,就好像捧着世间最珍贵的东西一样,他一点一点的擦,直到已经擦得看不见任何血迹,任何脏东西。
莫道子的伤心亦是感染着神剑派的每一个弟子,他们默默的站在身后,别人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对他们来说泪才是最好的抒发,自然而然。
太阳依旧灼热,可尸体只会越来越冷,永远也不会在有温暖的一天,人这一生虽然短暂,却用这仅有的时间,做了他这一生最辉煌的事,李冒死得其所。
“师父,李冒师兄死的如此惨,我要为他报仇。”
钪的一声,肖城挥剑而去,刷刷刷——!
他的剑招柔中带刚,如一只愤怒的燕子呼扇着翅膀,剑刷刷作响,两道强劲的光束不停的相撞,剑气劈下,炸飞地上的残枝落叶。
杨啸天徒然一笑,道:“神剑派的弟子也不是各个无能,可惜你年纪尚轻,不是我的对手。”
杨啸天笑着,刀已经到了肖城的喉头,电光火石之间只听见叮的一声,那把刀便飞了出去,稳稳地插进土里,金色虎头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格外耀眼,杨啸天手握拳,喘着粗气,方才受伤的地方一阵刺痛,胃里不停的翻滚。
“杀,一个不留。”杨啸天捂着胸口,喝声道。
两方交战又是血雨腥风,遍地的尸首,鲜红的土地,将这一片仙境渲染,那一声声嘶吼声亦是震耳欲聋。
“狗咬狗,哼,死不足惜,走。”那人讽刺道,袖袍一挥扬长而去。
北辰寒虽然不是第一次见死人,但这么多死人还是很惊人的,况且死的人还是与他朝夕相伴的师兄们,他皱着眉不忍在看。
而护国寺那边听闻魔教率领众多弟子前去剿灭神剑派,连日召集天下众多英雄豪杰前往相助。
对于神剑派与魔教勾结,他们一开始也是不信,神剑派乃是风无痕这位大侠一手创办,经过百年下来,已经成为武林中不可缺少的一分子,二十年前国家有难,他们更是率领一众弟子上阵杀敌,牺牲之大,就连当时的神剑派掌门都死于这场战役。
这样为国为民的神剑派又怎会与邪教同流合污,说什么他们也不信,要不是有人煽动谣言,他们也不会??????
“神剑派如今是什么情况。”虬髯大汉骑在马背上,看着前来汇报的情报男子道,他的声音很洪亮,几乎周围所有人都听到了。
他的长相亦是很有特色,皮肤呈黑红色,颧骨凸出,眼睛眯成一条线,倒八字的眉毛像一条粗大的毛虫,嘴角向下弯,身材魁梧,身长八尺之高。
前来汇报的男子身材较小,身后背着一把铁剑,拱手道:“启禀副堂主,神剑派现在死伤无数,与魔教拼死相抵,若是再没人伸出援手怕是撑不了多久。”
虬髯大汉乃是天星堂,副堂主,名为罗大覃。
他转身看向护国寺的玄苦大师,道:“大师,现在神剑派危在旦夕,我们必须加快步伐,尽早赶到神剑派,你意下如何?”
玄苦大师眉头一挑,道:“你问贫僧做什么,都已经危在旦夕了,那就快些走。”
罗大覃也知道玄苦大师的火爆脾气,并没有将他的话放在心上,一声令下,所有人都骑着马狂奔在林荫小道上。
“喂!你一直跟着他们到底有什么目的,难道你也要去帮助神剑派消灭魔教?”陆凝霜站在段子魏身后道。
“那你又一直跟着我又有什么目的?”段子魏从一开始的无奈,到现在的视而不见。
“我哪里跟着你了,你这人还真是自恋的可以。”陆凝霜最厉害的功夫,怕是嘴上功夫,歪曲事实。
段子魏也不予她争执,脚尖轻点,落到了一棵树上,脚尖再点又落到了另一棵树上。
丛林茂密,落叶缤纷,秋天的红叶总是令人陶醉。
林中响起了刷刷的舞剑声,这声音忽快忽慢,忽强忽弱,剑所到之处残枝乱舞,剑气一扫,飘零的落叶被劈成了两半。
“不行,还是不行,你虽然已经将招式背的滚瓜烂熟,但,缺少杀气,只有一个空架子如何去杀人,你要记住你的敌人就在你面前,你要杀了他,不然就是你死。”
北辰寒剑眉一蹙,手腕一收,吐出一口气来,顿时眸光一凛,剑光闪烁,刷刷刷,敌人就在前方,当日杀自己父母的那些人就在他面前,北辰寒挥剑刺去,恨不得将他们撕碎,只有杀了他们才能为父母报仇,只有杀了他们他才不会死。
一剑落下,一颗颗豆大的汗珠从下巴滑下,他的眼神充满了杀气,他的敌人已经被他乱剑砍死。
那人很平淡,就好像在看一个与他无关的人练剑,他的每一个招式,他都看在眼里,只有心不静的人招式才会如此混乱,这是他要的效果,却不是最终的效果,这只是一个过程,一个痛苦的过程。
那人并没有发表任何感言,转身就走。
剑已入鞘,北辰寒亦是没有问他任何,他知道自己还有很多不足,擦了擦汗,便背起剑回了神剑派。
神剑派大部分的弟子都已经到了山下抵御外敌,只有几个孩子坐在凉亭,望着山下,他们亦是很着急,虽然山崖之高,就算站在边上也看不到山下的情况,可就是忍不住的想要往下看。
“小家伙?杨魄你看那不是小家伙吗,他怎么会在那里?”林姗拉着杨魄的胳膊道。
那冻得死人的表情,隔好远都能看到,这人怎么看怎么不舒服,杨魄不知在心中暗骂了他多少次。
“我看他是闲的发慌,自己一个人跑山里玩去了,哼,现在神剑派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他不但不关心还有心思去玩。”
林姗很不喜欢杨魄总是处处针对小家伙,没好气道:“你胡说什么,小家伙才不是去玩呢,他是去练剑了,你看他背上背着剑,他肯定是担心师伯他们所以才勤加苦练的,总比我们站在这里什么忙也帮不上的好。”
杨魄咬了咬牙,手中的拳头不禁握紧了几分,他最讨厌的便是林姗总是替北辰寒说好话,到底那人究竟有什么好的,武功不如他,平时又喜欢板着一张脸,一点气质都没有,哪里比的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