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除夕夜,白璟雯没打算守岁。
可是回到了房里之后,却见张妈妈给她送来了一堆东西,原来是母亲齐氏当心女儿受到了冷落,故而送东西来安抚的。
张妈妈还说:“夫人说了,小姐要是觉着困的话,就去睡吧!除夕夜夫人自会帮大小姐和二少爷守岁!”
听完之后,白璟雯的眼泪差点都掉了下来!
她重生之后,态度一直都是消极的。
一来是为着白璟年的不争气,不知道从何处着手。
二来,现如今还没见着丰荣轩和唐婉这两个贱人,也渐渐放松了警惕。
在柳氏进府之后,明明知道如今事情的发展与前世已经有了差别,还是没有帮着母亲出谋献策。以至于,柳氏如今被抬了姨娘,这是前世没有的事儿,等于狠狠地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看来,她大意了!
降霜送走了张妈妈,白璟雯在这个除夕夜却彻夜未眠,旁人只当她是守岁,却不知她在这个夜晚想了很多很多……
大年初一,白璟雯没在房内娇养着,早早地爬起来了,脸上涂抹了胭脂,画上了淡淡的妆容,不再显得苍白虚浮,人也精神不少,一早去向齐氏请安。
把齐氏高兴地不得了,但她还是担心女儿的身体,又不想在初一犯了忌讳,倒也没多说什么。
柳氏来请安的时候,齐氏在大年初一,当着女儿的面儿,还有二房、亲眷的面儿,没给她脸色,可笑容看着终究是勉强的。
白璟雯的眸光暗了暗,愈发地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只要母亲好了,这个家好了,她才能更好!
一连三天,除了年初一的时候,白璟雯又去请安之外,其余的时间齐氏都让她在房里头待着。
原是她之前装的太过了,齐氏并不知道如今她已经大好了,就怕女儿在来的过程中一不小心又闪了腰。
白璟雯也没闲着,大过年恰好是人心最为放松的时刻,着晴雪去打探的消息果然有了眉目。
事关重大,晴雪把门给关上了,拿出了一包熬成渣的草药打开了瞧,气味儿不是很好闻。
“小姐,这药是原是平日里煎给二少爷的药,奴婢瞧着不放心就着了门房的小四拿去外边大夫看过了,大夫说药原本没什么问题。只是多加入了一种化虚散,长期服用下来,会让人感到心气浮躁,产生幻觉,性情暴戾正常的,只是大夫还说要若是长此以往连性命都有危险!”
虽然心里早已经有了准备,但一听到这个消息白璟雯还是忍不住战栗!
“小姐,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要告诉老爷吗?”
白璟雯腾一下站了起来,“要,当然要!”
白璟雯雷厉风行地披上了披风,刚好这个时候晴雪走了进来,看到白璟雯这样忍不住问道:“小姐,您这是要去哪儿呢?”
白璟雯的面色有些苍白,晴雪知道调查的事儿自家小姐还没跟降霜讲,这个时候自己也不便说什么。只说着小姐要出去。
“小姐,您这个时候可不能去,大夫人正在收拾着行装,大将军已经去调兵遣将了,据说江东顾杰雄打了过来!”
降霜这么一说,白璟雯反倒是冷静了下来。是了,她怎么能忘了这么一茬儿呢?
上辈子,顾杰雄也是这个时候打过来的,不过雷声大雨点小,她和母亲担心了半天,但人家来只是为了把柳氏抢回去而已。
最后顾杰雄以三座城池相让,把美人夺了回去。
顾杰雄与柳氏结识是在靖州,柳氏对顾杰雄有知遇之恩!
这样一来,她反倒是不着急去见父亲了。
“晴雪,二少爷的事儿你紧跟着,这段时间把药给换了。我这就去柳姨娘那儿一趟!”
降霜听得云里雾里,索性挑明了晴雪就在她的耳边说了一下。
降霜立马就咋呼起来:“这些下作的东西,这怎么得了!”
晴雪忙拦住了她:“如今这件事儿也就我们知晓,虽说是下人们做的,可没人指使的话,谁会敢做这等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呢!”
晴雪又细细地指出了一些事儿说过降霜,这才慢慢地把她的情绪给安抚了下来。
这件事儿估计给小妮子的打击挺大的,一时间降霜也有些发懵!
而白璟雯这一次出去,则带了芍药和夏荷两个。
这两个都是母亲那边拨来的,年纪虽小,但很稳重。
绕过了长廊,通过清幽小径,来到柳氏的住所,是一处箭竹林立,绿意盎然的所在地,不甚雅静幽清。
但此处地处偏远了些,房间的布局也不如前院来的宽敞。
白璟雯来了之后,柳氏早过来相迎。
“什么风把大小姐给吹来了?近来可好些了吗?”柳氏笑语盈盈。
她今日的打扮却是一片绯红之色,不同了往日的清雅,却别有一番风情。
像是盛放的牡丹花,耀目逼人。
白璟雯亦笑:“大好了,要不然怎么会一早就来找柳姨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