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的花园中,奴婢们都在窃窃私语,所交谈的内容无非是不远处的两位男子,白衣男子身形挺拔,幽亮深邃的眼眸中,含夹着一丝冰雪般的清冷,那紫衣男子容貌太过俊美,明明是男子,偏生得一副潋滟水眸,比女子还要妖娆动人。飞扬的梨花如雪花般纷纷而落,如轻羽般飘落在他们的衣袍,当真美的不像话。
紫晋少君江湖地位也只次于上官乾榛。他医术了得,却从来不是仁人仁术。救人可以,却必须要献上一人为他试药,试药之人也大多都经历了万般痛苦最后命归西天。
他折下一支梨花,漫不经心的把玩,淡淡的说道:“真没有想到这世上当真有让隐天冶心动的女子,庄主可瞧见了,此女子有何特殊之处?”
上官乾榛说道:“此女子乃是罗迦狱冰狼!”
紫晋笑道:“那道是有趣,传闻冰狼嗜血如命,温润儒雅的隐二爷莫不是瞎了眼睛。。”
上官乾榛说道:“如今,朝廷被一分为二,圣上和西宫娘娘各有一派自己的势力。以冰狼为首的罗迦狱与迎蝶轩都牵涉其中,实乃情理之中,天冶兄此时如此行为,恐怕不是坊间所闻般简单。”
紫晋一言破先机:“这怕是西宫娘娘与隐二爷共同为庄主铺下了大道,既有心让庄主与朱家人争夺皇位,庄主又何必推辞”
上官乾榛的眼睛深如寒潭,扫了紫晋一眼,若换成旁人,此时定然胆战心惊。
见上官乾榛不言语,紫晋又恶狠狠地说道:“不过,这个冰狼当真变成众矢之的,与隐二爷如此热闹,那多疑的天子必是要除之后快,然西宫娘娘想必更是要将她千刀万剐”
上官乾榛突然说道:“她还不能死。”
“为什么?”
“还记得九年前,赤脚行路道长所说的千年魂魄吗?”
紫晋怔了怔,问道:“莫不是她?”
上官乾眼里的戾气足以让人望而却步,他说:“现下还不能断定”
紫晋却是笑了,这一笑仿若三月枝头上繁似锦的桃花,让人勾起心中一丝波澜,久久无法散开,说道:“依赤脚行路道长所言,这千年而来的魂魄,会取代庄主成为曼陀的主人,也会让庄主心甘情愿问鼎王座,这般人物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那花瓣飘洒,稀疏落在上官乾榛的衣袍上,似乎,与衣袍相融与一体。
是的?怎么会是一个女人?
上官乾榛又怎么会怀疑到她呢?
那次见面,她脚上的铁链很是聒噪,原是,他只答应在隐天冶出狱之前保她平安,可对其之厌恶早在冰狼之名声顶起之时便存,她的手沾满了曼陀弟子的血,可若杀她,那他就真的成了天子的对手,让那个人得偿所愿,所以他忍耐了杀气。
只是,这数日观之种种,她的所作所为,她的举止言谈根本就不是她所知的冰狼。,那么她会是谁?是掩饰的太真,还是另有玄机?
赤脚行路道长乃是巫族国唯一幸存之人,巫族国先知祸福,后知命数,终知三生三世,乃是江湖人人皆知之事。
九年之约?只差半载。这个时候,任何不同寻常,怕都会让他疑惑。
那夜,他确定她死了,死在慕辰的幻术之中,可是怎么会那样出现在他的面前。
客栈里,文檬书总是喷嚏不停,到底是谁在念叨她呢?
拿到了三百两赏银,正想敞开肚子大吃大喝,可是她必须得苦思冥想,如何摆脱面前两个只知道用双眼盯着她的孩子。
原本是想拿到三百两赏银,就可以趁机开溜,可没想到,那晚的动静闹得太大,走在哪里,都能被认出来,说到底,还是怪那**贼,杀个猪也没他叫得惨啊?
正在她绞尽脑汁之时,小二说:“你们还不去看看皇城告示,这隐二爷要斩首了。”
文檬书的脑子顿时犹如雷劈了般炸开了花,这个唯一一个与她有所牵连的人要死了?
如果隐天冶死了,上官乾榛怎么会放过她?
而且,关于文檬书的事情,她目前还是一脑子浆糊,这个关键的知**万万死不得。
她问小二:“皇城告示贴在哪?”
她与茵儿,水川也顾不得刚上桌热气腾腾的吃食,只顺着小二指着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