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姑庵四周一片寂静中,屡屡丝竹之声传入耳中,十名青衣蒙面女子踏着轻盈的脚步,无视那一张俊美且阴沉的脸,颇有从容优雅姿态踏步而来,双脚落地,只盈盈一拜,异口同声道:“恭迎轩主!”
一道夺目的身影从天而降,翻飞的红袍划破云际,似一朵正盛开的玫瑰,向世人展现她的绝世芳华,只是那由细纱蒙住的脸庞让人看不真切,她就迎蝶轩轩主,元玄珠。
元玄珠淡淡地说道:“上官庄主如此藐视迎蝶轩是何用意,难道是真的要拿下迎蝶轩吗?”
上官乾榛不改眉宇之间的冷傲、睥睨,冰冷地声音杀气十足,唇间只道:“有何不可?”
不料十名女子拔剑而起,欺身向前。
“找死!”上官乾乾榛一伸手,那由修长的五指之间飞袭丝丝凌厉银光。
元玄珠眼中闪过一抹寒光,腰间长鞭飞舞而来,将所有银光都缠住,扫向一旁竹群,那竹子瞬间纷纷倒下,扬起一层尘土。
上官乾榛的身影犹如鬼魅一般逼近,嘴角勾起冷笑。
“轩主,小心。”十名女子心中一惊,连忙喝道。
只是,说时迟那时快,徒然出现的软剑如猛蛇般直直钻入元玄珠的心脏。
“轩主!”众人同时惊呼,就在她即将坠地之时,迎蝶轩巫师冲出尼姑庵,将文檬书的尸身扔给了上官乾榛,同时两手接住元玄珠,衣袖下的手运用十足真气拍向她。
上官乾榛单手接过文檬书,探上鼻息,却是冰冷,虽在意料之中,可冷冽的眼神亦是涂上一层慌张,自是想过她死了,他如何以‘堂而皇之’的借口告诉隐天冶,他确实是力不从心,可看见他醒了那一霎间的眼神,忽而明白,这个女人已经侵蚀了隐天冶的心,不可造次胡来。
心下烦躁,他再次出手,只见成千上万的银针形成了偌大的光晕向尼姑庵飞去,只是在半空中又停下掉落。
他抬头,只见,站在尼姑庵的门口多了一个满头银白的女子,她一身娟纱金丝长裙独身而立,身上散发着天然而成的高贵不凡气质,众青衣女子都倒吸了一口气,这女人美的不似凡人。
上官乾榛神色漠然,说道:“你终于现身了!”
那女子说道:“你不领我情也就算了,何苦一定要灭了迎蝶轩。”
上官乾榛双手抱起文檬书,说道:“你所做的一切,无非是想着见我,如今,你已经如愿,自后,就别和你的宝贝儿子朱敛反其道而行,这样做,如何对得起与你水**融的恩爱郎君。”
这话说得相当粗俗,青衣女子们听着都有点尴尬。
那女子怔怔的看着上官乾榛,说道:“你并没有碰到所爱之人,我再作其他也是枉费,有道一日,你终会明白,有些事不是由身而为。”
上官乾榛索性转身飞越上空,冷冷地声音传遍了整座山,“我上官乾榛定不会做身不由己的人。”
我盘坐在暗室内闭着眼背着咒语,那咒语先只是一些字词从我嘴中破出,一晃,却变成了一股无形的力量托起我的身心,上官乾榛说过,打坐期间,千万不能睁眼,我自是不敢,只是那漂浮的不稳定让我失去了安全感,我耳边传来‘我上官乾榛定不会做身不由己的人’的冷言,我慌张之下,不由自主的张开了眼。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蓝天白云,而后是那一张熟悉的脸,最后是一身翠竹衣履,最最后,是那温暖的怀抱,最最最后是桑果的气息。
我又慌张地立刻闭上了眼睛,只是这次是因为多了那份安全感。我双手抓着他的衣服,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安全感?挺奇怪的,仿若只有看到他,我的心才稳定,在这个世上,我举目无亲,却是心里不知为何只赖定了他。
知道他的心狠手辣,知道他的冷血无情,为何还是如此这般呢?
难道,我与他是今生有缘?
这个想法刚萌发,就被我恶狠狠的镇压了,他是谁?他可是我的衣食父母,顶头上司,名正言顺地主子爷。
而我呢?不但是一个身份已经曝光的杀手,还是一个以艺妓之身卖入将军府的奴隶。
如果他是个王子,我还愿意做一个灰姑娘,可是他偏偏是撒旦,这打破世俗禁忌的浪漫不存在于我与他之间。
青墨的劝告还在耳中盘旋,我心已定,断不能对他有非分之想,我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女代表,要是混到做小妾的地步,那节操还能找到吗?
更可怕的是,上官乾榛可是说得相当明白,他对我没兴趣,要是在这一世,我还是一个一厢情愿的暗恋者,那丢的可不是节操了,是丢人啊!
回来时,他将我放在了书房的软榻上,我有一种错觉,仿若他很轻拿轻放,切!我皮燥肉厚,他用扔掉,我也不在意。
榻边的香遮掩了他的味道,却也是一缕清香**而来,让我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我略睁开眼,见上官乾榛一派儒雅的坐在书案后看书,或皱眉,或淡然,我有了前所未有的安心,恍惚中,闭眼进入了梦乡。
梦里,我飘入了上空,脚踩着白云,周围很是祥和,我嘴角上扬,兴高采烈的溜达了起来。那鹤群从身旁而过,留下一片羽毛,我伸手接住,却是直接落到了云层之上,那云朵稀疏,或成一缕轻烟,或成一卷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