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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古稀之木玄道师

铭龙坐在地上,喘了口气,望着出来之后,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世界,四周残枝落叶一地,地形也较为开阔,似乎之前围绕这个地方有的铁丝围栏,也已经倒在地上,开始慢慢腐朽生锈。

不远处,还有一架天桥,那天桥之上,早已经长满了青绿色的藤蔓,那藤蔓覆盖的天桥上,如果不仔细看,更像是一个精心雕刻的木雕。

和铭龙之前想象中看到的不同,路上并没有一个行人,也没有什么高大的建筑,所能看到的大多是自然的生物,蜘蛛织下的蜘蛛网、老鼠觅食时四处乱窜的踪影、以及那些残破不堪倒塌的石墙。

铭龙:“人呢?”四周空空如也,剩余的只是落日最后的一丝余辉,就像大灾难过后留下的行踪一般,再没有什么能够安抚铭龙这颗孤寂的心。

铭龙:“我只是个普通人,为什么要让我经历这些,如果我活着,难道是这个世界已经毁灭了么?”回想之前的种种,铭龙心里更多的是对无望的未来的恐惧。

只是这些恐惧也只能留在心里,因为坐以待毙等于等死的行为,唯有想办法活下去,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铭龙:“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刚才那个莫名其妙的人,让我一直往北,找有缘人,对,找有缘人,只要还能闯过这口气,我就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眼前的这些,已经让铭龙顾不上考虑,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找到哪边是北面。

铭龙:“东西南北,上东下西左北右东……哈哈哈哈,这个问题对于路痴我来说,妈的,只好靠蒙了”。路痴,人类至今无法破解的难题,恰好铭龙也是其中之一。

铭龙:“对了,以前老师说过,对着太阳的那面,就是……什么面来着,算了不管了,跟着太阳走算了”这么想着,铭龙脚下的步伐也就越来越快,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过了多久。除了那些可以印证人类存在过的年代久远的断壁残垣外,四周所能够看见的,也就是那些成片成片的绿树林了。

夕阳最后一丝余辉落下的时候,铭龙望着太阳,汗水从他颈部留下,那咸咸的汗水从他眼角划过,已经分辨不清是眼泪还是汗了,此时铭龙眼中充满绝望。

这究竟是哪?究竟在何处,为什么不时会从树丛里面、草丛里面闯出很多自己连见都没见过的,不知名的动物。左闪右躲下,有缘人又究竟在哪,长什么样子。

一切的一切让铭龙此时心中只有一个感觉—不安和绝望。

“嗖嗖“几只松鼠从树上飞快的爬下来,来到铭龙脚边,将几个刚采摘下来的栗子,扔在了铭龙脚边,而后又快速的爬上了树梢。

等到铭龙抬头往树上瞧时,那几只松鼠也正低头在看着他。

铭龙:“谢谢你们,你们真好有个家。”铭龙那略带羡慕的眼神,看着那几只松鼠依靠在一起。

“人总是那么容易脆弱,不堪一击,“,幕的,身后传来了这个声音。

铭龙心下一惊,急忙说:“谁,是谁?快出来!“铭龙大声叫着,声音中带有惊奇和害怕。

那声音答道:“在下玄道师,因为迷了路,偶然路过此地,见你这人如此脆弱不堪,可真是好笑,连那松鼠都在可怜你呢“。

铭龙:“玄道师?你是谁?“,见着有人跟他说话,铭龙心中此时已经好受了七八分,毕竟穷途末路,就算是跟稻草那也是能救命的。

玄道师:“我是谁不重要,问题是你是谁?从哪来打哪去?“

铭龙:“我叫铭龙,你先出来,咱们好好聊下可以吗?你还见过其他人吗?为什么这里一个人也没有?真的,请出来让让见见好吗?我真的好害怕?”

一阵风吹过时,铭龙身后的树貌似抖动了一下,发出了“沙沙“的声音,那玄道师有点不屑回答铭龙,可是还是回答说:“你身后,站在你后面半天了,你就一点也感觉不到吗?“

铭龙:“身后?“铭龙一个转身,身后看见的一株岑天古树,在绕着那大树瞧了一圈后,并没有一个人影。

玄道师:“咳咳,往上看,往上看。“那玄道师看铭龙找了半天,有点心急。

铭龙摸摸头,听着那人说的,往上抬头一看——啥也没有。

玄道师:“老是看我背面干什么,到前面来“。

铭龙不解,站在原地半天,听那人说,只好围着那树再转一圈,到转到铭龙最开始待的地方时,抬眼一瞧,那岑天古树之上,一双萌萌的眼睛也正在望着他,双眼对视时,那双古树之上的眼睛,还眨巴眨巴了两下。

铭龙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入夜至半晚,窸窸窣窣的声音叫个不停,疲乏的铭龙此时感觉口中甘甜,像在饮着雨露。

等到铭龙从地上爬起来时,天空上的夜景已经最是美丽,繁星点点之外,偶尔会有一道流星划破天际,像在漆黑的纸上留下一道凄美的痕迹,再用手轻轻擦拭,抹去的是稍瞬即失的美丽,留下的却只有尘世封存的记忆,这景色多少有些美不胜收之感。

“你醒啦“,那熟悉的声音问刚醒来的铭龙。

铭龙:“醒了,诶,浑身都有点痛呢,对了,咱们今晚这是去哪玩呢……?“话没说完,铭龙好像意识到不对,下意识抬头往旁边看时,有篝火在燃烧着,再松松筋骨,往篝火不远处的古树看去时,还是一双萌萌的眨巴着眼睛的古树,在看着他。

……

……

两人对视一会后,铭龙:“呃、呃呃、呃呃呃,救命啊~~妖怪现身啦“,铭龙看到这睁着双眼而后从树上又出来一张嘴,还能说话的古树,连滚带爬向后面退出五米开外。

可铭龙后退的过程中,那树似乎没有其他举动,这才稍微让铭龙安了下心,于是怯懦的对那大树说:“你到底是人是鬼?是魔是妖?“

那树听到铭龙这么一说,当下好像明白些什么,只从自己树身上,伸出一根树杈,那树杈上面刚好有一片荷叶,那荷叶里面有雨露,等到那树杈慢慢伸过来,那荷叶刚好对着铭龙的嘴唇处,似乎想让铭龙先喝下去。

铭龙看到这一幕,心下害怕,并没有敢去喝,口中连忙说:“不用了,不用了“

那树从树身上的嘴中哀叹一声,接着说:“万事万物皆为有灵,受人所托,我在等有缘之人,只是那有缘人迟迟不到,我便有些按耐不住,便去寻他,可惜我年老体衰,本已经走不动道,最后还迷了路,恰巧在这里碰见你长吁短叹,于是借你搭个话,打发无聊的时光罢了。“

铭龙:“这么说来的话,我也是在找有缘之人,只是我并不知道有缘人是谁,这么说来,莫非?”

古树玄道师:“莫非?“

铭龙:“莫非?“

玄道师、铭龙:“莫非我们都已经错过了有缘人?唉“两人异口同声,同属一类。

……

又是一阵沉默良久后。

铭龙:“这位大树仙人,如若不然我们两就同行吧?“铭龙试探性的对着这颗古树说。

古树玄道师此时早已闭上双眼,那树身之上,显出一脸疲惫苍老的形态,显然他是在休息了,听到铭龙这么问,他似乎想让自己精神些,于是抖了抖树身上的树杈,那树身上的树杈和已经枯萎的落叶,立马娑娑的落下了很多。

古树玄道师:“我等待那有缘人已经百年,如今千年之寿,行将朽木,怕是走不动了,一切都是天意啊,罢了,罢了“,说完后,眯缝着的双眼又紧紧闭上了。

铭龙:“这样啊?那好吧,今天晚上我就跟大仙你待一块,明早我就去找其他人,求大仙多多庇护庇护,谢谢啦“。

古树玄道师:“其他人?哼哼,和你一样的其他人?只怕这个世间已经所剩无几了“。

铭龙:“好吧,大仙,好吧,你休息吧,就算是所剩无几,我也会去一个一个找回来的“。铭龙坚定的答道。

……

古树玄道师:“千年前,有人想赋予万事万物生灵以生命,让人类从此不再能在这个世界上为所欲为,横行天下。有一天,他真的如愿以偿,可是结果却超出了他的控制范围之外。他所赋予生命的那些物体,能力远远超出了他预想的范围。直到有一天,人类,你们人类再也无法跟他创造出来的生命对抗时,人类几乎遭遇灭顶之灾,无论是天上、地上、甚至是地底,都再无人类可以存活的空间,人类因为他走向了灭亡,也因为他,地球得到了重生,万物得到了重生。眼下跟你一样的人类近乎灭绝,剩下的,如同你看到的,我们都是具有思维的灵物,和人类一样,我们能够沟通,能够交流,甚至我们具备了和你们人类一样的感情。“

铭龙愣愣的听着他说着,心下有些忧愁,更多的却是欢喜。是啊,曾几何时,我们不也同样重复着说:“但将冷眼看螃蟹,看你横行到几时,再强大的例如曾今的地球霸主恐龙,不也是灭亡了吗?“

话说到这里,气氛有些尴尬,见那古树没什么动静的时候,铭龙只好拿出之前的那本小人书看了起来。

之前只觉得这本书比较重,并没有什么特别,可越翻,那书就感觉越翻不完一样,页数越来越多,直到翻了一千多页,也感觉后头无尾无尽。

铭龙:“诶诶诶,这上面好像写着,灵木古树战士,可化树形,可用藤蔓攻击,善于潜伏观察,生于东海海岛之上,受常年海风侵蚀而不腐,嵌于灵识后复苏,可做伏击,潜入,侦查之用。收录方法可用——血手印、歃血印。嘿!真别说,上面还有个头像呢,跟你长的差不多“

铭龙念着此书,还不忘读出来给这古树听,这书中所记录的内容还真是有点意思,或长或短或多或少,记录了大量的铭龙之前没有见过的生物的一些资料。

那古树听铭龙一说,缓缓睁开双眼,一脸疲惫和老态的神情,听到这,一望铭龙手中的书,近乎有些惊讶的说到:“血图谱!是血图谱!“

铭龙倒有些吃惊,从认识这古树到现在,这是第一次这古树反映这么大。

铭龙:“不就一本破书么?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真是搞不懂“。

古树玄道师:“年轻人,你过来,告诉我,书是哪里来的?”

铭龙一想,顺口答道:“一个大溶洞里面,一个穿着白衣、拿着一把剑叫做什么无极的人给我的“

古树玄道师:“天意啊,天意,哈哈,天不亡我,天助我也。”

铭龙:“莫名其妙“

古树玄道师:“来,小兄弟,你过来,告诉我,书里面有写着关于我的一段话,念给我听。还有,还有,书中是不是有一个手掌的位置,你告诉我在哪?“说到这时,那古树已经是神采奕奕,再无之前一脸的老态。

铭龙:“手印嘛,在这,就这,你看。还有一段话?嗯~是不是写着—东海清风常在,绿树遮满心头,附识?“

古树玄道师:“好好“那古树说完后,忽的缓缓挪动着自己的躯体,不多时,在那原本树冠之上的分叉上,见那古树猛地一用力,出现一只长满青绿色青苔的手掌。

铭龙看完,倒觉得正常了。

“这有什么,反正那些妖怪什么的,可怕多了。还有这什么千年之后的事,算了,管他的。”铭龙心中暗暗这么想着。

古树玄道师:“来,小兄弟,手掌照着书上按下去”,铭龙拿着那手,只觉得太大了点,只好对着古树苦笑。

古树玄道师:“无妨,对着书按下去吧。“

接着古树玄道师又说到:“东海清风常在,绿树遮满心头,百年来未曾一变,我心始如初,附识。”

听着古树玄道师念完后,那书似有魔力般,在那古树的手掌接触到那书中位置的一刻,忽然血红之光大作,那树身好像有什么脱离一般,待一阵血红之光过后,那岑天古木竟然整个被书给吸纳了进去,直到那血红之光完全被吸纳入书中之后,原本位置的玄道师已经消失,剩下的只有一堆已经枯萎腐朽的树身。

直到那光完全被吸收入书中,等了十几分钟后……

铭龙:“我能说什么呢?一个比一个诡异,说不定哪天我也变成妖怪也说不定,呵呵!我他妈真是呵呵!“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如此,果然如此“,旷野之上这声音从书中传出。

铭龙:“谁?是谁?谁在说话?“原本寂静的环境又出现大笑声,吓得铭龙呆在原地,大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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