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敬事房送来的绿头牌,穆北辰再三狠了狠心。也没能让自己有勇气翻令常在的牌子。左看右看都不合适索性一推托盘。“朕去皇后哪儿。”
景仁宫里楚歌看着孙玉墨:“玉墨,别吃了。古人云过午不食,如今虽不需要全遵从古训,但是晚饭还是要克制些。”
令常在生的好看,如果不是受体形干扰,她是这宫里最好看的。现在好看的令常在正在吃第三碗滑鸡粥...
孙玉墨眨眨眼睛,把最后一口粥喝掉。撒娇的拉着楚歌的衣袖。“皇后姐姐,这个粥好好吃,明儿还吃?”
楚歌“......不能了,宫里的规矩,如果一道菜吃了三次,那这道菜半个月都不可上桌了。”虽然圆润,但是好看的人果然胖了也好看啊……
十六岁的孙玉墨对撒娇卖萌毫无压力,楚歌却有点受不了。她拉着孙玉墨坐到了榻上“玉墨,在这宫里不比在家里,可以由着性子来。我知道尚书不曾拘着你。可如今进了宫,你是一宫的掌宫。一团孩气可如何使得?”
孙玉墨顿了顿,轻轻的捏了楚歌手一下。若无其事的端着茶喝了一口,“山顶含翠?喝着不是去年的新叶,含翠产自赫泽州天池山,三年一季。贵族茶地只有最好的一亩被封为贡品茶叶,只供上用,含翠大成者清香微苦,这苦味重了点,应是雨水不够。如今是天元二年,往前看几年只有大行八年西部大旱,天池山阳坡叶绿,阴坡叶黄。这叶展开微黄,是阴坡叶。先帝大行九年殡天,这叶是四年前的旧叶。用四年前的旧叶呈送给得宠的皇后,皇上常来,自然给皇上的也是如此,那新叶去了哪儿里。”
楚歌还未说话,就听身后传来一声“说的好!朕也想知道,中间这一季的新叶去了哪里。”
众人匆忙见驾,穆北辰拿起茶盏仔细嗅了嗅。回身说到:“都起来吧”
穆北辰坐在桌前“皇后坐,令常在也坐吧。”初次面圣时孙玉墨跪着听宣不敢直视,如今却是第一次见皇帝。
穆北辰仔细端详了一下孙玉墨,五官秀气一张小脸并不显胖,不过与本就瘦弱的楚歌坐在一起,胳膊都要比楚歌腿粗了。
皱了皱眉,很好的安耐下心中的那一抹可惜。“令常在新进宫,这宫里的规矩重,可能会不太适应。闲时便多来陪陪皇后吧,皇后体弱不爱走动。一个人也闷着,有你在也畅快些。”
孙玉墨领了旨,穆北辰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话,便回寝宫了。
楚歌捏了捏孙玉墨的脸:“小妮子鬼灵精,你怎么发现皇上来了?”
孙玉墨捉了楚歌的手拉着摇了摇:“皇后姐姐待人温和,这宫里的气氛便也不那么闷重。可是刚刚我突然发现前面立侍的宫人们突然低了头,神情举止上异常紧张。这宫里最尊贵的只有三个人。太后娘娘轻易不出寿康宫,皇后姐姐又在这里与臣妾说话。那只能是皇上来了呗。”
孙玉墨本就聪明,楚歌早就见怪不怪了。遂又苦口婆心的劝说道:“你虽然机灵可爱,可这后宫中,以色侍人者不知几何,皇上年少,也多贪恋颜色。机灵聪敏或许会换来皇上的敬重,却换不来皇上的恩宠。”
孙玉墨坐直身子正色道:“臣妾知道皇后姐姐是为了臣妾好,今日入宫的三个常在只有臣妾有封号,本该由臣妾侍寝,可皇上并未招臣妾侍寝。便是嫌弃臣妾的姿容了,臣妾早有心理准备。”
“以色侍人者,色衰而爱弛,爱弛则恩绝。臣妾不愿被高高捧起后又弃之敝履。姐姐不也不愿用美色争宠么?”
楚歌良久无语,又捏了捏孙玉墨的脸。“只愿你开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