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一日修炼当中灵力再次暴走之后,凌筱月觉得自己体内的那股乱窜的灵力突然没了,而在五行灵术的控制上也开始逐渐有了进步。不,也许说这股灵力没了并不准确。早在她在婺源村施展融凝冰枪的那个时候,凌筱月就感觉到了这灵力的存在。她并不清楚它是如何出现的,只是觉得它似乎本就属于她,也曾试着想将它归入灵脉之中,却每次都被它蛮横地逃脱,那力道有几次几乎都撞伤了她的内腑。可是,那天恋星花瓣带来的清凉气息却轻而易举地将它控制,并带进了自己的灵脉。会是师傅吗?可是他不是说她已经不是他的徒弟了么?怎么还来帮她呢?如果不是他,那又是谁会有和他的气息那么相似呢?
凌筱月结束了白日的修炼,梳洗干爽之后就坐在卧房的窗边,一边看着月亮一边想着这个问题,但是她发现她根本想不明白。自己对师傅根本就不了解,仅知道他是啸日哥哥的好朋友,素问司的司长。至于他的过去她根本是一无所知,她甚至都不知道他来自哪里。曾经也问起过,但都被他一带而过,从未正面回答过。这样她能想明白那才真叫奇怪了。凌筱月总觉得师傅的心里似乎藏着什么秘密,因为她总是在那一抹素白的身影中感觉到一股萧瑟的忧伤。
他为什么会忧伤?她一直很想知道,可是似乎也永远不可能知道。
“不去吃饭,躲在这里发什么呆呢?”凌啸日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温热的气息喷在筱月耳朵上。筱月被吓了一大跳,转过头,果然啸日哥哥就在自己身后。他修长的手臂从她的身侧伸过去撑在桌边,相当于把她整个人困在他的怀里,看着他几乎近在咫尺的黑眸,凌筱月的小脸刷得一下红得跟苹果似的。
“啸日哥哥!你…你干嘛吓我…我…我已经准备去吃了,我们这就去吧!”凌啸日臂弯里男子特有的阳刚之气让凌筱月几乎连说话都说不连贯。啸日哥哥真是的,从来都是这样不打招呼就突然出现,吓死人不说,还每次都弄得她的心跳得乱七八糟。她艰难地站起身来想赶紧离开,却发现凌啸日根本没有起身的打算,如此一来离着他的距离更近了,几乎撞上他的鼻尖。
“不这么喊你,只怕喊个四五遍都不见得有用。”凌啸日薄唇边勾着淡淡的坏笑又向前微微倾了倾身子,好整以暇地看着怀里的小姑娘背靠着桌边,手足无措地向后仰身,脸上的红晕几乎蔓延到了耳根。他不是第一次看她脸红,可是却是第一次发现,原来小脸红透了的她是这么可爱。
“我……我……”凌筱月这次是直接说不出话来了,她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不是没跟啸日哥哥靠近过,可是距离如此近却是第一次。
看到凌筱月的脸已经红得快要爆掉了,凌啸日终于满意地收回手臂,站直了身子,捏了捏她的小脸,“走吧,去吃饭。”然后转过身大踏步地走出了卧房,只剩下红着脸还没缓过气来的凌筱月呆呆地站在原地。枕着自己的右手躺在卧房横梁上的蝶澈瞅着筱月从卧房走出去,有些兴奋地开口:“哥,我看啊,少主肯定是喜欢咱们姑娘,你说呢?”她说话的对象自然是横梁另一边与她抵足而卧的蝶影。
“不知道。”蝶影似乎对这个话题不感兴趣,回答起来声音都没什么起伏。
“什么不知道啊?难道你看不出来?”蝶澈对蝶影的敷衍相当地不满,她最看不过他这一点,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双生哥哥,多说几个字会死么?
“……”蝶影顿了顿,似乎在想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才开口,“他们是兄妹。”
“拜托,他们只不过是同时出现在占星台上而已,又没有血缘关系好不好,为什么不能相互喜欢?”蝶澈有些愤愤然。说起来,少主对她们姑娘真的很好,测灵那天她和蝶影也在现场,那么霸道不问任何原因的维护真的很不容易,尤其那是他也不过才五岁。而后的十一年虽然姑娘在锁星居生活得辛苦,但少主对她的关心却从来没因任何人事物而减少,现在更是将姑娘接到了卧心阁。要是姑娘能一辈子跟在少主身边,那她和哥哥也就不怕她会被人欺负,这也不失为一件好事。
蝶影霍的一声从梁上坐起身来,蝶澈有些不明所以地跟着起身,看着坐在对面,面无表情的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哥,你干嘛?一惊一乍地,被老鼠咬了?”而蝶影就坐在那里也不知在想什么,弄得蝶澈有些莫名其妙。他该不会真是被什么咬了吧?
“蝶澈,我们是与姑娘一起降生的吧?”蝶影突然冒出这么句话来。
“是啊,我当然知道。所以我们从小就跟在姑娘身边,她长大我们也跟着长大。”蝶影的话更让蝶澈有些摸不着头脑,他说这个干嘛?
蝶影面无表情地接着说:“我喜欢你。”
此话一出,蝶澈立刻感觉嘴里好像被人塞了一颗老鼠屎,她浑身一抖,一不小心整个人从房梁上摔了下去。然后在地板上摔成了个大字型,淑女形象全无。她努力地抖掉身上的鸡皮疙瘩,拍拍身上的土,理了理有些乱掉的头发,然后颤颤地站起来:“哥,你吃坏肚子还是发烧了?”突然说这么不着边际的话,不是病糊涂了吧?
“你不是说没血缘关系就不算兄妹么?”蝶影依然没什么表情,说完这些又躺了下去,似乎刚才只不过是在闲话家常。
“哎~你……!我……!”蝶澈脑后挂上无数黑线,这是什么逻辑?这根本就是两回事好不好?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打架的他们怎么能跟少主和姑娘比?她扶了扶额,有些无力感,她决定了以后都不要跟这个没表情没情调的“雕像”讨论这些事情了。那不止是对牛弹琴的问题,他还给她来个鸡同鸭讲,真真让人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