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了睁眼,天旋地转、头晕恶心;伸手揉了揉太阳穴;叶萝依发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穆、小穆?”她试着喊了两声,却发现声音都有些沙哑了。
“哎呀,萝依!你可算是醒了啊!”小穆急忙跑过来,要不是她时不时的过来探探萝依的鼻息,不然还以为她醒不过来了呢。
“我口好渴,我要喝水。”
“好,你等着。”小穆跑到桌边倒了一杯凉茶端给她。
萝依抓起茶水咕嘟咕嘟,一饮而尽:“再、再来一杯。”她递过杯子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我睡了多久了?头好晕啊。”
“你已经睡了快一天了啊,你平日里都滴酒不沾的,怎么喝成了这个样子?”
萝依回忆起和芈思玄在山洞里喝酒来着、喝着喝着她就……后面的事情,怎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呢?
“是你扶我上床休息的么?”
小穆低头笑得贼贼的:“当然不是,我回来的时候你已经睡着了。应该是庄主他……”
萝依伸手拍了拍脸颊:“天啊,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阿弥陀佛,希望我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
“那个,萝依呀!你、记不记得你跟庄主说过什么?”
“啊?我怎么知道啊?”她忽然抓住小穆的手臂:“我、不会真的说了什么吧?”
“你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仔细的在记忆里搜寻了一会儿,最后她无力地摇了摇头:“完全记不起来了。”
“算了,记不起来也无所谓啦,反正结果都一样。”
“啊?什么结果?姓芈的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萝依,听我说,我们自由了。”小穆抓着萝依的双肩,尽力摆出一副认真的模样。
萝依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一夜没睡啊,外加做了一天白日梦吧?眼圈都黑了。”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马上就要自由了,就要离开这个鬼地方了,我怎么能睡得着啊。”
“等一下,你说什么?离开这个鬼地方?”
“对呀、对呀,昨天晚上庄主离开的时候亲口对我说的啊;我们就要自由了,你就要自由了啊!”
叶萝依张大嘴巴一动不动的看着小穆:“你没有骗我哦?”
“没有、没有,我怎么会骗你。”她转过身,从桌上端起一大盘东西放到叶萝依的面前:“你看,这是今天早上送早饭的人顺便带进来了。”
那是一个大大的托盘,上面放着一件红色的绣着暗纹的长裙;萝依伸手抚上去,是真正的丝绸;摊开来衣服里面还有一个盒子;她小心的打开:“天啊,这些首饰?该不会都是给我的吧?”
只见小小的盒子里,珍珠、翡翠、黄金、白银各种珠宝打造的首饰,熠熠生辉。
“小穆,我现在百分之百可以确定,你家主子是个真正的土豪啊!”好有钱啊,出手不是一般阔绰啊。
“啊?土豪?”小穆不解的看着她。
“不是一般的有钱啊。”叶萝依轻轻的抚摸着那些首饰,她终于能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为了钱生为了钱死了,有钱真的、真的是件俗气但又很美妙的事情……
“哇,我也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珠宝啊!”小穆也忍不住赞叹道。
萝依拉过小穆的手,从匣子里里面挑出一个翡翠镯子套了上去:“喏,这个送给你。”
“唉?”小穆看着手上碧绿通透的镯子:“这、这不行,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有什么不能收的,这几十年要不是你陪在这里,我早就闷死了。这只是我一点点心意。要是我们真能出去的话,等你嫁人的时候,我也送一盒一样的给你做嫁妆;看以后谁敢欺负你哼哼。”
“萝依,谢谢你;你真的对我很好了,你是一个好姑娘,一定会有好报的。”
“哎呀呀,不要说的跟什么似的。这是你应得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啊,对了!不如你来试穿一下这个裙子吧。”小穆建议道。
萝依点了点头,换上那件红色的衣裙。她的肤色本就比一般人白,穿上裙子后;那艳丽的红色衬托的更加白皙。
“真漂亮啊,仿佛是为你量身定做的一般。”
萝依提着常常的拖地荷叶裙摆走到一面大铜镜前左看看右看看,接着摇了摇头:“我不要穿这件。”
“为什么?”
“又不是要相亲、要嫁人穿这么红干嘛!我不要!”说完,她就麻利的脱了下来。
“可是,听说这是为了庄主的接任仪式特别准备的;你总不能这么素面朝天去吧,我们好不容易有机会出去了。可别惹怒了庄主又被打回原形了。”
“哦,我明白了。就是扮那个什么劳什子的神女嘛;小意思。”她胸有成竹的点了点头。
“你打算怎么做?”
萝依笑了笑,从首饰盒里挑出一副金耳环,反到小穆的手心:“你呀,用那个捣药的东西,把这副金耳环给碾成金粉。”
“啊?这是为何?”会不会太浪费了。
“弄好了就知道了,快去吧!”
任务分配下去之后,叶萝依仔细的梳洗了一番;然后,走到山洞最里面的角落搬出一把木梯。她把梯子搬到床后的石壁上,小心的提着裙摆;她一步一步登上梯子,站到最上面时,就看到一个中空的小洞穴。从下面看一般是看不到的;这是一个人工凿成的洞穴。她伸手从里面拉出一个不大的楠木箱子。
打开那个箱子,里面放的是一件裙衫和一个手串。
她拿出裙衫和手串后,又把箱子推进去放好,才慢慢下了梯子。
坐在床上,她小心的抚摸着那件长裙:“没想到还有可以穿上你的一天啊!”萝依感叹道。
这是一件拼接的连衣裙,上面是白色的中袖,下面是双层的淡紫色玻璃纱。那是她当初误入这个时空的时候,身上穿的裙子。后来,被关进这个山洞后;这件裙子被她小心的收藏;除了偶尔拿出来看一看外,就再也没有穿过。
套上这件连衣裙,她走到铜镜前;镜子里的人除了头发长的过分外;容颜依旧未变。身上的裙子也被保存的很好;她好像一瞬间又回到了百年前;那个时候的那一天,她还是一个高中毕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