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后,由于傅肜不在,瑢月果然受到侯天天等人的邀请一同回家顺便逛逛街。
女人们的友谊在聊天八卦和逛街购物中建立起来得特别快速。两个小时后,几个女孩子手提着大包小包亲亲热热地挨在一起,讨论着今天的战利品,如相识多年的老友一般,谁又能想到瑢月与她们不过昨天才认识的呢?
原本侯天天还提议一起去吃东西的,但瑢月根本不能吃正常的食物,况且内心还是担心着傅桐尧夫妇的消息,毕竟又是住在人家家里,不好在外面玩得太晚,便推了。而其他几位女生有的家教比较严,回去还有晚课要做,也就是回去后还有长辈在等着给指点修炼什么的,只得各自散了。
瑢月和籽籽回到傅家,不曾想傅昀早已回来了。见他坐在客厅里有些沉闷的抽着烟,想着虽不知道傅昀在外面是个怎么样子的,但他在家里却是从不碰烟的,更何况向来自信的他现在是这幅模样,恐怕是遇到什么为难的事了。想到到现在还未有确切消息的傅桐尧夫妇,瑢月心里一紧,放下钥匙,快步向傅昀走去。
傅昀听到声响,回过神来,见瑢月急急向自己走来,以为发生了什么事,立即起身迎向她,先一步问道:“怎么了?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
瑢月见傅肜倒是更担心自己的样子,便知道是自己想岔了,应该不是傅桐尧夫妇出了什么事,如果真有事恐怕他也不会有闲心担心自己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
定下心来,瑢月忙安抚傅昀,说道:“我没什么事,只是刚进门就看到你比往常要早回家,以为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才......”
傅昀了然一笑,说道:“你是在担心我爸妈他们吧?放心吧,估计小肜现在已经找到他们了,今晚必定会给我们发来消息的。”
看着傅昀好像又恢复了往日从容自信的样子,但瑢月敏锐地觉察到他平日暗藏于内的那一抹锋利似乎消减了许多......既然不是傅桐尧夫妇有事,那难道是工作上出了什么问题?转念又想到当日那个跟傅昀谈生意的古董商高老板第二天送他们三人去机场乘机回B市时那副又青又白又肉痛又暗含得意的矛盾神情,就知道傅昀在生意上是何等的精明厉害了。能狠削人一顿又给人留有大量的商机,这样的作风只要不是天灾人祸想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
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呢?
“嗯,我的确是有些担心伯父伯母的。主要还是因为我刚刚一进门就看到你坐在这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呢,才会这么着急的。”瑢月大方地承认,有些担忧地看着傅昀。
傅昀摸了摸脸颊,问道:“我刚才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么?”
“是啊。”瑢月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眉心。说道:“这里都有褶子了。”
傅昀愣了愣,舒展了一下眉头,扯出一个微笑的表情,却没有接过瑢月的话,反而伸手拉过她手中提着的几个袋子,问道:“这是你今天和小姐妹们血拼回来的战利品吗?可以跟我分享一下吗?”
看样子傅昀是不想说了,瑢月也没有勉强。放松心情来,对着傅昀取笑道:“这些都是我们女孩子的东西,傅大哥你一个大男人这么也感兴趣啊?”
“话可不能这么说,不说作为一个商人,需了解消费者的需求才能更好地发展商业;就说作为一个绅士,也要知道淑女们的喜好才能更好等为你们服务不是?”傅昀越说到后面,语气也逐渐轻快起来。
瑢月看傅昀这次是当真恢复了往日的朝气蓬勃又带着点吊儿郎当的样子,也放下心来,当即打开一个个袋子,一样一样地跟傅昀诉说着这件是在那里买的,那件又是哪点吸引到她了......都是一些瑢月自己感到新奇的小物件。比如:手机卡通挂件、各种颜色形状的发卡、造型独特会发光的圆珠笔等。
两人就像一对普通的兄妹——还是哥哥要比妹妹打上很多岁的那种,不然哪个年纪相仿的哥哥会当真这么有耐心听自己的妹妹一件一件地介绍那一堆小女生的玩意儿——那样坐在客厅里摆弄着那些瑢月买回来的小物件,时而低头细语时而哈哈大笑。
最后瑢月掏出了一样东西放进傅昀的手心了,是早上说过要找出来送给他的那块珐琅掐丝镶蓝宝石的怀表。
“送你的。看,是不是跟你很搭啊?我的眼光不会错的。”
傅昀先是习惯性的仔细观察了一下手中那块怀表,古典精致的表盖散发着浓重的奢华之气,指头轻轻一按,“啪”地一响,露出白表盘,黑表针。表盘上还镶嵌着一枚用蓝宝石雕成的小蛇。
整块表无论是设计还是做工上都无可挑剔,造价更是不菲,何况还是古董。傅昀是经营拍卖行的,父母又是考古学家,自然一眼就看出这块怀表价值几何了。
指尖抚了抚那条蓝色的小蛇,傅昀还是决定忍痛拒绝。不单是因为瑢月送的这个礼物太过贵重,还是因为这表盘里镶嵌的那条蓝色小蛇出现得太过巧合。他不认为是瑢月知道了些什么,更不可能会知道他和蓝柯之间的关系。然而他现在心理正是敏感的时候,这反而觉得更像是冥冥之中有什么注定一样,更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抗拒。
瑢月自然看出来傅昀眼中对那块怀表不同寻常的抗拒,心下疑惑。也不愿勉强傅昀,只得对他说道:“没关系,你既然不喜欢,我回头再找找看还有什么适合你的物件好了。不过这块表我还是先放你这吧,可能是放得久了,里面的机械都不灵活了,时间也并不准确,你在这方面认识的人多,还要麻烦你帮我找人好好修理一下。”
哎,没办法,她现在的财产都是她的那些陪葬品,陪着她待在墓中都三百年了,有些不好保存的,自然会有不同程度的损坏,搞得她现在要送点什么东西给人,还得拜托收礼的人自己去找人来修理,实在是太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