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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洗牌进行时

【万更送到——在这里,先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心想事成,阖家幸福,感谢你们陪我冲一三走到了一四,爱你们,群么么】

(说实话这是第一次在一天写出一万字,或许在别的作者眼里算不得什么,但这真是我的极限,作为一个一小时码字不到一千的苦逼手残党来说,万更简直不敢想象。好吧,虽然有点晚了,但总算赶出来了。最后说明一下,明天的更新会在晚上。)

“可否先救救大长老!”看到韩智呼吸越发薄弱,郝剑越发着急。要知道他为韩智办了不少的事,但所得到的剑谱尚不足二分之一。虽一再催促,但韩智总是搪塞他再为他办最后一件事,可是那最后一件事一拖就是两年,直到现在也没有将那剑谱集全。

“他可还得好好活着,就是这样死了,又怎么能看到接下来的事呢?”明月看着躺在地上仿若死狗一般的韩智,自言自语。

“来人,将大长老带下去疗伤。”

眼睁睁看着韩智被人抬走,郝剑总算松下一口气,只要明月肯救治就好。这样看来,这明月小女娃娃也是不错的啊。知道剑谱之事还有所期待,郝剑看向明月的眼中也多了几分好感。

“谢宫主救治。”郝剑行礼退下。

“林阁主受惊了,此事本宫定会严查。”淡淡看一眼林森,明月说道。

今天的事不多却显杂乱,先是明月重提十五年前的那件事,后是提拔林森,在之后就是大长老韩智变成叛匪,接着大长老突然被刺重伤。这些事像是经过事先安排好了是的,一件接着一件。要说这里面最懵的就属林森了,因为这里面的每件事几乎都和他有关!

所以,尽管他心里素质不错,但接二连三发生的事却让他完全处于被动,让他慌乱。

直至大长老韩智被明月下令抬走去治疗的时候,林森突然发现,事情不再是他们想象的那个样子了,在明月到来的这一两个月里,残夜内部人员已经发生了质的改变。

就说刚刚大长老突然被明月下令禁锢,竟然没有人出声相帮,就连平时想交甚好的一些长老也选择了冷眼旁观,也许他们是在认为大长老不会就此倒台,想要探探明月的底。可是接下来的事却几乎不受控制,明月一口咬定大长老是叛徒,想要立法。在自己求情后,明月态度更是暧昧,竟然相信自己...想到这里,林森脸色越发难堪,这明月摆明就是下套啊!借自己的手除掉大长老。

看她之前的态度,摆明就是要制大长老于死地,可是为什么又要救治呢?难道这只是一出戏?不,不可能,下了这般功夫,绝不可能只是一出戏,那明月到底想要做什么?

抬起头,看着明月,林森恍然觉得这个看似稚嫩的女孩,实则比他们这些所谓的‘老狐狸’还要精明三分,那之前自己等人为什么都没发现?

“谢宫主。”除了谢恩,林森不知道此时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林阁主且先坐下,先前只是菜前开胃,接下来才是主戏。故事可能有些长,大家可要打起精神了。”看到离带着王庆过来,明月说道。

听闻此话,众人心中皆是一凛,若是先前那些事只算开胃菜,那现在是要开始上主菜了么?若是那些只算小事,那接下来又会发生什么样的‘大事’?

王庆再次站在‘逐鹿殿’,新潮有澎湃,有唏嘘,也有懊悔。

看到的面孔极多是陌生的,但熟悉的也不少,那些人触及到自己的眼神有不屑,也有闪躲,还有那可笑的威胁。事到如今,还是不知悔改,真就以为我王庆还怕你不成?!

“对于这位是谁,对于在座的各位想必熟识的也是不少,那本宫也就不一一介绍了。”看着面色陡变的一些人,明月在心底冷笑,说道“事情触及到我残夜生死存亡,本宫本不想多说什么,奈何内部蛀虫越发猖狂,想要逐渐蚕食残夜,企图为一己之私雄霸残夜。若是今日不能给大家一个交代,为残夜创始人初心所证,那我明月岂不是枉为残夜宫主?”

“今日,我明月就算是冒各位大不为也誓要揪出这害群之马,重震我残夜威名!”说到最后,明月眉眼皆是冰霜,睥睨众人。

“啪啪啪!”底下掌声如雷。有人激动的手掌都拍红了,只因他们也都嗅出了残夜不同寻常的氛围,没有以前那种傲视杀手界的威严,这和他们当初想要加入时的初心是不一样的,他们想要加入的不是一个因为内部斗争从而危及整个组织安危,也不是只知沉醉在过去荣耀里不可自拔,看不清现实的组织。现在明月说出这番话,可以说是完全正中他们本意。所以,他们对于明月不再是轻视而是多了一点佩服。

要知道明月还只是一个刚刚及笄的女孩儿啊。比他们当中大多数人都要小个七八岁左右,但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在面对他们这样一群杀人如麻,泠漠无情的杀手面前她不仅没有丝毫胆怯,还说要带领他们走出一片新的天空。不管她有没有这个能力,只说这份胆气,那就成功了一半!更何况,这个女孩儿,他们的新任宫主看起来可不是那种只会说说的人啊...

“宫主,谁是叛徒,是谁背叛了我们?”一个坐在普通位置的男人起身大声质问。“之前的血鳳宫突袭是不是也和此人有关?”

“事实到底如何,本宫暂且不说,免得有人不满,反倒说我诬陷他们。我要做的就是在绝对的事实面前让他们无话可说!”明月字字铿锵。

转身看向面色负责的王庆,明月目露凝重“王先生,接下来交给你了。”

“是,宫主。”对于明月,王庆不敢怠慢,而且对于这里面的有些人他也真的看透了,那些年的东躲西藏的日子他过够了,现在该是他们偿还的时刻了。

“我本名王庆,为十五年前残夜主掌情报‘秘阁’副阁主。”提起以往,王庆眼中多是悔恨“是我亲手杀了秘阁阁主张悠然。”

此话一出,底下顿时一片哗然,这个男人就是那个反叛残夜的王庆?这件事在残夜不算是秘密,在有心人的传播下,几乎人人都知道十五年前有一个叫王庆的男人杀了秘阁阁主,而后逃走不知所踪。听说,正是因为这个人的反叛,造成了今日残夜的惨况。

“明月,你将这个叛徒找来,是想要当众处置么?”不咸不淡的话透过空气,传播开来。

“是啊,找了这么多年,这个叛徒总算被揪出来了。”

“绝不能轻饶,要让他尝遍72种酷刑!”

“杀了他!以正宫规!”有人躲在人群叫嚣。

“杀了他!”

“杀了他!”人群突然激动,皆是义愤填膺。

面对扑面而来的杀意,王庆巍然不动,只是冷冷看着那曾经一个一个熟悉,亲密的伙伴。连愤怒都不存一星半点,为这样的无耻小人生气,值得么!

只是这样就坐不住了吗?明月嘴角虽是含笑,但眼中却是含煞。往下压压手,示意大家安静。

“该怎么处置他本宫自有定计,既然本宫能把他带回来,难道大家认为本宫只是带他出来玩玩么!”

“此人作恶多端,诡计连连,若是现在不处置,怕是要酿成大错!属下恳请宫主即刻处死此人,以正宫规!”

看着说话之人,王庆手指猛然握拳,身体微颤。他想要大笑,也想大哭,这个说话恳请明月处死自己的男人竟不是别人,而是自己结拜多年,肝胆相照的好兄弟!曾益!

“曾执事言辞这般激烈,即刻就要处死王庆,这般心急姿态,不知情的人倒是要怀疑执事大人可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落在了王庆手中,怕他抖落出来哩。”明月斜睨,声音淡淡。

明月眼神虽是冷淡,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在这种目光注视下本就是心怀鬼胎的曾益顿时冷汗直冒,但一想到王庆所掌握的那些东西,顿时咬紧牙关说道“属下只是就事论事。这王庆委实可恶,杀我同胞,毁我家园,若不杀之,何以替我死去的同胞报仇?”

“言之有理。”明月手指轻叩桌椅,看一眼左侧那一直不动声色,细细品茶的黑衣老者。

“谢宫主明察!”曾益闻言脸色一喜。

收回目光看向黑衣老者的目光,明月眼中多了一分深邃“但本宫说了事后定会处置,曾执事是不把本宫的话当回事么?”

“我...”曾益还想说什么,却突然感觉身侧传来一道冰冷目光,这道目光像是掩藏在黑夜里的野兽,充满血腥,杀意,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这个野兽给吞噬,他顿时哑口。能有这样目光的在残夜只有一个,他是...

“早在二十年前,残夜内部就已人心惶惶,有了决裂的倾向。”王庆继续说道“大祭师预言大陆局势将会动荡不安,源头便是出在残夜。”

这句话像是炸弹,轰得很多人双耳发鸣。局势动荡源头来自残夜?这怎么可能?

知道大家所想,王庆看着他曾经百般照顾的义弟曾益,冷嘲“若不是这样,残夜又怎么会有这样一天呢。”若不是他太过轻信某些人,事情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个样子吧。

“这怎么可能?”还是有人问出。

“殇魂花现,天下大乱。”王庆看一眼奚羽,眼中满是歉意。对不起,宫主,我醒悟得太晚了。“殇魂花现,天下大乱,天机可窥,大势可夺。殇魂花乃是第一代创始人最钟爱的花卉,在残夜曾大片栽种。世人只知殇魂花伤人夺命又怎知这其实是一种宝药。”作为曾经管理残夜最机密最核心事件的秘阁副阁主,王庆知道的无疑很多,这番话说出来以后,早已惊呆了许多人。

“二十年前的圣女奚羽也因此事亲自下山,寻找天机。后来发生意外,被人劫杀。残夜也就是自那个时候第一次把决裂放在了明面。”

“后来圣女归来,大祭师招言,圣女为残夜新一代领袖,将会带领残夜走向一个前人不曾达到的高峰点,将会超越以往。”旧事重提,奚羽只是看着明月,眼中有追忆。像是透过明月在看什么人。被奚羽神色触到,明月想到母亲一直没有提过的父亲。

“残夜宫主之位传袭一直都是能者居之,对于大祭师的决定有很多人不满,但摄于大祭师威严并无人反驳。圣女顺利登位,大祭师也罕见辅佐于旁,大家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心底总归有些不服气。其中冷阑位居首位。”

冷阑是谁?这是大家的疑惑,在印象中残夜并没有这一号人物啊。大家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

长老席的一些老人在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皆是顿变,沉默不言。只有杜涵漫不经心的扫描一眼坐在一处巍然不动,慢调里斯喝茶的黑衣老者。

“冷阑是当初残夜呼声最高的继承人,若不是大祭师的干预,冷阑无疑便是残夜的领袖。一派分两系,这可能就是每个组织都会经历的事了吧,若是两系旗鼓相当,那可能会是好事,但显然在残夜大祭师这一系显然势力更为雄厚,有了大祭师全力支持的圣女完胜冷阑。而背叛,就是从这里开始——”

“登位五年,残夜每况愈好,当初的圣女如今的宫主,再度被大祭师派出,期间不知发生什么事,但当宫主归来的时候,却被人宣布怀有身孕。本来此事也没什么,但就在确认宫主确实怀有身孕之时,栽了整个后山的殇魂花集体枯萎,一枝不复。”

说到这里,事情已经有些明了。显然就是两系争夺宫主之位,一个人的成功也意味了另一个人的失败,而成功登顶宫主之位的还是一个弱女子,这肯定会让他人不满,而殇魂花的败谢直接成为导火索,这意味着未来局势的花朵竟然一夕凋零,不复存在了,更何况,这花朵早不谢玩不谢偏偏就在奚羽宣布怀孕之后全部凋谢,那这个孩子可不就是灾星降世么!

想到这里,众人皆是古怪的看着明月,她就是当初的那个孩子吧。

没有理会他人眼光,明月抱住奚羽有些发凉的手臂,轻声说道“都过去了,没事了。”那时候最艰难的一定就是她的母亲奚羽了。在这个封建年代,但凡沾染上‘不详’、‘灾星’这些字眼的都不会被轻易放过。可以想象,一个女人,怀着身孕,周围皆是虎视眈眈的豺狼,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那个时候的她该有多无助?

想到这里,明月对那个素未蒙面的大祭师恶感倍生,谁稀罕残夜的宫主之位呐,没啥好处不说,还被人处处陷害,真是一点好处也没的破差事,偏偏还有一大堆人挤破脑袋想要往里面钻。

“大祭师力排众议保护奚羽,直至顺利生产。那一天,月色很好,是我这辈子见过最美的月色了。”想起那一晚银月如盘,笼罩整个残夜,而后,空气中突然荡漾开的花香,王庆神色突然低迷“那一夜,宫主出生了,满园开满的都是殇魂花,花香四溢,火红如血。却又一刹败谢,枯木起火,不余半点灰烬。”

自己出身竟是这般神话?离奇?这不是在拍神话剧吧。尽管早有耳闻,但明月总觉得那是以讹传讹,被人夸大的了,没有想到真的就是这般具有传奇性。

“那一天,花朵一直开到床前。”奚羽回忆过去,神色有点复杂,有些心疼“你一出生并没有哭,只是看着殇魂花笑,后来去摸殇魂花的时候,不知怎么的才哭的,正是你那哭声,点燃了那一场殇魂花火。”

吓。不是吧!她一哭,大火自动燃起,什么时候她也具备这牛B功能了?还有哇,据了解,这云岚大陆也没听说可以修炼成仙神马玩意啊。话说,自己难道是妖孽?尽管这个时刻很严肃,但明月总是控制不住自己讶异和想大笑的心情。

“沉寂了五年的矛盾再度爆发,大祭师却在这时突然离去,少了后顾之忧的冷阑派系多了一分肆无忌惮,而我,就是支持冷阑的。秘阁阁主张悠然是支持奚羽的,事实在我刺杀张悠然之前他一直都不知道我是支持冷阑的,他一直对我不薄,而我却...”王庆眼神飘远“杀死悠然之后,我拿着组织里最为机要的密事蒲,转身投向冷阑。我刻意忘掉悠然临死之前对我的失望和痛心,他甚至没有说过一句责备的话。”

几十年不曾流过眼泪的王庆今日泪流满面,每每想起张悠然倒在他脚下,用痛心,失望的眼神看着他,他就痛的灵魂都开始颤栗。悠然他明明可以反击,但他却什么都没做,只是看着他,一点一点将利剑刺入他的心口。

“畜生!悠然对你有多好!你这个畜生怎么下得了手!”一个中年男人起身破口大骂。

“哈哈哈哈!”王庆仰天大笑,却眼泪不断“我就是一个畜生,不,连畜生都不如的混账玩意儿!哈哈哈!”

“你现在落到这样的下场都是报应!混蛋!什么狗屁玩意的相帮冷阑,你...”中年人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身边另一个人一把捂住口鼻,按了下去,不让他继续说下去。

“是报应,悠然,是我对不起你,现在我又怎么还能对不起你相帮的宫主呢?”王庆喃喃,而后大哭大笑状若癫狂。“我定要那些人得到应有的的报应!”

像是接引王庆的话,天空中传来惊人雷鸣,震人的雷鸣像是要将九天劈落。不仅声势浩大,更是下起了瓢泼大雨。

擦干眼泪,王庆继续说到,他身上的气质也因为之前的那些事而变得有些凌厉“我将盗取而来的机密尽数献给冷阑,我们开始图谋划策,甚至,还联系上了当时小有规模的血鳳宫。”

底下没有一人插嘴,皆是安静的听着,了解得越多,越是心惊。

“血鳳宫不知是何人扶持而起,却因专门铲除杀手组织而闻名,所以派人去接洽的时候,血鳳宫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当初去接洽的人就是韩智。”

“胡言乱语!”韩智一系的立马跳出反驳“大长老忠心耿耿,一心为残夜,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这个叛徒安的是什么心,在这里胡言乱语,蛊惑人心!此心当株!”说着,一个箭步向前冲去,手指成勾,直取王庆咽喉。

明月像是没有看到到这样的一幕,只是冷眼旁观,并没有出声制止。倒是竹染快速冲过去,长剑微挑,转移掉那人的杀招。

“夜殇,你早已不是残夜之人,你有什么资格阻拦于我!”见被阻拦,袁天气急,这样一个好机会自己竟然没有把握好。

“等他说完,若真是胡捏乱造,随你处置。”竹染看都不看袁天,只是冷淡的看着手中没有出鞘的长剑,剑穗上,吊着一朵枯萎的花朵,随着长剑挑动,那枯萎的花朵也是摇来摇去,不得不让人担心它下一刻就会散落。

“天儿,退回来。”一直没有说过话的黑衣老者开口。

“可是...”

“嗯?”

“是。”恨恨看一眼竹染,袁天无奈退回。

哎呦,终于舍得说话了么...明月再度看一眼黑衣老者。

察觉到明月眼神,老者也是偏头望过来,平静,压抑,深不见底。冲着明月微微一笑,老者收回目光,依旧安静的坐在那里,身上却莫名多了一分沉重。

这一点点的改变,却让明月眼神微凛,心底也多了一丝警惕。直到现在这个老头还是不动声色,不显慌乱,难道他还有什么后手不成?

“宫主满月那天,也是我们动手那天,事先在酒水里掺杂了来自血鳳宫的独有毒药,借着酒力可以快速渗透全身血液经脉,中毒者一旦在一定是时辰里没有解药轻者武功尽废,重者吐血而亡。”持续说些这些事情的王庆已经没有悲伤,像是麻木。这些曾经他亲手而为在他看来理所当然的事情。现在都变成的笑话,见识了人性的薄凉,他终于醒悟。

“哪一战死了很多人,血流成河,为了铲除奚羽的势力,我们编造了那时候还是婴孩的宫主是祸乱天下的不祥之人,只要奚羽将之杀死,一切都会平和,残夜不会自相残杀。呵呵,多么可笑啊。奚羽当然不会杀死自己的孩子,她怎么会杀掉那个孩子呢?冷阑就是算准了这一点啊!”

手心一紧,明月低头看着奚羽手上泛着的青筋,手掌覆上,心疼的将奚羽搂紧。

“那一战役,最后以大祭师的及时归来而停止,小宫主不知所踪,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冷阑恼羞成怒却也只能对大祭师低头。心中藏有仇怨,这样纵是再有才能也不可能效忠组织,大祭师虽然也知道但却不好明说,只能听之任之。”

“直到最后冷阑毅然判出残夜,转投血鳳宫,才告一段落。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王庆说道。

“真精彩!啪啪!”明月拍着巴掌冷笑。即便听过一千遍一万遍她还是会觉得心痛。她的母亲,她的依靠,为了她受了那么多的委屈,苦苦支撑走向衰落的残夜,这个负她,欺她的地方。她只是一个女人,也会累,也会痛。可是又有谁怜她,惜她,护她?

“当年都有哪些主谋人,但请王先生一一道来!”

沉默一下,王庆说道“冷阑自是不用多说,一切事情皆由他而起,其次是韩智,他负责对外交涉,当年那战许多外援都是韩智引进来的,还有刑法堂的长老石中玉他谋害了很多刑法堂同胞,皆是以叛敌通匪理由抓起来严刑拷打生生逼死诸多好汉。尖刃堂的堂主林铎负责......”这一连串下来,几乎囊括残夜整个中高层。

这些名单里大多数的人已经死去多年,但也有的人现在还任要职,并且职位不仅不低,反而傲视整个残夜没有人敢与他说一句不敬之话——比如韩智。

身为残夜大长老,却包藏祸心,屡次陷害刺杀门中之人,更是心狠手辣想要除掉残夜领袖人。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却吃好喝好,被那些不知情的后人以礼相待,视作保护神。

更别说那负责情报的情报堂的堂主反叛了。要知道一个组织,尤其是杀手组织,什么最重要,甚至不是说杀手素质最为重要,而是精准的情报。要知道有时候就算那个杀手并不是很厉害但只要掌控精准的一线情报那对于他完成任务也是极其重要的啊!可是就是这样一个重要到类似心脏一样的一个体系,却背叛了他本该效忠的人。

反过来残害同胞,现在虽然退居二线,但情报堂的现任人员皆是他一一提拔上来的啊!

有些人心底开始后怕,幸亏现在所接任务越来越少啊,不然,老子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哇!

也有人庆幸自己活着回来了,当初执行任务的时候怪不得险象环生呢,原来丫的早就心存不轨了!

还有人心惊,哇靠,老子在这个组织这么多年,能活着简直就是奇迹啊!感谢大长老不杀之恩!感谢林铎不毒之恩!感谢石中玉不冤之恩!感谢天感谢地啊!感谢老子(老娘)还活着啊!

“王庆!你所言可是句句属实!”明月喝问。

“罪人王庆句句肺腑之言,若有半句假话天打雷劈,死无全尸!”王庆‘噗通’一声跪下,举掌对天发誓。

“一个反叛罪人的肺腑之言?呵呵,真是可笑,一个罪人说出来的话有几分值得相信?若真是考量起来,老夫觉得他所言不说都是谎言至多八层都是瞎编!”坐在黑衣老者身边的麻衣中年人冷笑说道。

“马长老此言差矣,正因为他是戴罪之身,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算他没有要死,已经落到现在这个地步,他又何必累及他人!”莫长老丝毫不肯相让。其实莫长老是在那张战役过后才加入的残夜,虽然不甚了解那些人,但这么多年过去他也是有眼有感受的人,有些事就算没有经历过,但长期生活在这样一个场景下,又怎么会没有一点知觉呢?

现在听闻事实,他是极其愤怒的,祸害同胞不说,竟然还死不悔改,死皮赖脸想要不认账!

他自己也经历过类似这样的事,所以他可以该受到奚羽当时的艰难,若说自己是自找的,那么奚羽完全就是无妄之灾!都是冷阑那个罪魁祸首自私地想要一揽大权,却害的整个组织不得安宁,这样的人应当人人得而诛之才对!

“哼,莫长老不是当事人,又怎知这王庆安的是什么心!说不定他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就算是死也要拉着不相干的人来陪葬呢!若真是这样,那其中风险可是由你莫长老来负责!?”麻衣老者也就是马长老步步紧逼追问“若真是因这险恶小人一番话,我们就彼此怀疑厮杀,不就中了此等小人计谋了么!那才是滑天下大稽,贻笑大方了!”

“你...若是没有理据,他怎么会知道的这么清楚。若不是事实,那他怎么就单单只说那些人,不说杜长老,林长老,钱阁主,单单只说韩智,林铎等人呢!”莫长老也是较上了劲。平时他虽然不爱太说话,只是因为看得淡了,今天王庆所说之事勾起心中伤痛,不管事实如何,反正在莫长老看来,奚羽绝对是受害人!

阴沉着脸看着和自己争锋相对的莫长老,没有想到这平时半天憋不出一个屁的老古板今天竟然也是字字珠玑,毫不相让“若想要老夫折服,拿出他们犯罪的证据!让老夫心服口服!”

老狐狸!莫长老气得咬牙。这马长老真是不安好心,明明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十五年,就算有证据也早就被销毁了,现在说出这样的话,摆明就是笃定他们拿不出证据啊!

“马长老当真要看?”就在马长老等人得意之时,一直不言语的明月突然朗声说道。

难道还有什么遗落下?明月的话让韩智那方人顿时脸色一变,皆是不安看向马长老和那黑衣老者。黑衣老人依旧事不关己的态度慢悠品茗,而麻衣老人在仔细思考一下当年善后工作,知道那些能证明他们反逆的东西基本都已不复存在了。看一眼‘强装镇定’地明月马长老嘴角不自觉的就列出残忍笑容“后山养的小蛇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出来进食。若是此人来不出相应的证据,宫主是不是应该将他供给那条无人问养的可怜蛇儿?”

后山小蛇?众人皆是变色,后山是有蛇,而且很多。但能被马长老拿出来说事的那条‘小蛇’绝对不小,反而极大,曾经有人看到那条‘小蛇’活活将一头成年野猪活活吞下!

“马长老倒是有爱心。”明月眼中寒意加重。

“日后效劳,宫主细心体察,定是还有惊喜的。”马长老自傲地看着明月,在他眼里,明月再怎么翻腾也是逃不出自己等人的手心的。一个黄毛丫头而已,纵是再有本事,还能翻了天不成?

“那倒是可惜了。”看一眼马长老,明月笑了笑“把东西呈上来。”

哦?还真有东西?看到有人捧着东西过来,马长老探头看看。他这样看不是担心明月真拿出什么东西来,而是对自己极为自信。至于为什么要看,不过是想看看明月能拿出什么样的东西来‘污蔑’自己人罢了。

“这件东西大长老定是熟悉。”接过守卫拿来的东西,明月直接展开。

一卷无画画轴!?

“哈哈哈。”马长老先是大笑,然后沉住脸质问“宫主在寻我等开心么!”

“去把大长老请来。”挥挥手,明月没有过多解释。

不一会,重伤的韩智便被人用担架抬到大厅。由于屋外下着暴雨,他的身上不可避免的湿了一大片,可是却没有人出声说要帮他换一下,就连那把剑看的比命都重要的郝剑也只是嘴唇嗫嚅一下,没有出声。

韩智重伤,那一剑虽然避开要害,但也有三分剑气沁入心脏肺腑,让他一时半会儿不会死去但也不会好受。

上完药,刚刚休息一会儿,韩智就感觉有人把他抬走了,可是他没动,也懒得动。因为他相信那个人是不会让明月对他真的怎么样的!

可是他却忘了,他在那个人面前已经被人刺成重伤,但那个人并没有为他说话,更别说出手相助了。

韩智装睡,明月也没有说话,大厅里顿时陷入安静,除了屋外‘哗哗’大雨声,冷风阵阵刮来,屋内的灯火随风摇摆,照的每个人脸色皆是晦暗,在这样的氛围中似乎就连呼吸都显得多余。

“今日大雨怕是要不停了。”竹染轻声说道。

“雨后天晴。”明月接口,看看屋外压抑的天气又看着摇摆不定的烛火,最后看向一动不动的韩智。

“大长老还是没有醒来么?”明月微微皱眉。

“贼人险恶,大长老受了重伤,一时半会自是不会醒来。”马长老看一眼明月说道。

“去取一点大长老的血液来。”

“是。”身旁之人得令,直接走到韩智面前,准备下刀。

“明月你想要作甚!?”

“明月你不要太过分!”两人异口同声,只是前一句说话之人明显虚弱,而后一句却是中气十足。

“马长老想看证据,只好委屈一下大长老你了呀。”明月无辜眨呀“我拿证据给马长老看,怎么马长老倒是指责月儿了呀?”

“你...看什么证据?”韩智一脸茫然,自己不在的时间里都发生了什么?

“当然是大长老反叛的证据了。”明月笑嘻嘻“大长老想必也是要看的对吧,不然要真是这样死了,那该有多冤呐。对吧?”

韩智身体遍寒,只觉得明月的平和笑容像是死神微笑,正在朝他招手。

“来,还是看看吧!”淡红色匕首快速划过韩智手腕,鲜血顺流而下,明月顺势用瓶子接住,接了差不多一百毫升左右,按住止血穴位,还好心的撒了一点止血散。

“接下来宫主还是不要在玩什么花样了,拿出证据吧,不然,那条小蛇可真是耐不住性子又要混乱伤人了。”马长老威胁。

卷轴铺平,分别用鲜血在画卷四个角画上一个奇形怪状的图案,然后便将整幅画倒挂悬空放在灯火上烤。

不只是受伤太过严重还是刚刚明月那一刀下手太狠,让他失血过多,在看到明月在画的四个角画上骑行怪现状的图案后,韩智便是脸色发白,嘴唇发青,更别说后面看到明月的动作时,更是瞳孔放大,牙齿上下‘咯咯’作响。

“大长老可是冷了?”正在烤画的明月回头,看着韩智面色虚浮,面颊发青,嘴唇也开始慢慢变紫,冷汗更是大滴滑落。不由笑的更欢“来人啊,把本宫的狐裘取来给大长老披上。”

不...不要...韩智真的恐惧了,明月怎么会知道这个,这种手法只有他和指定的接头人知道,明月怎么从哪里得知的?

还有狐裘,这个毒女一定也知道自己对狐狸最是敏感,不要说狐裘,就说只是一把狐狸毛也会让他呼吸困难,生死难控!

“毒..毒.女...”重伤加上恐惧,韩智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对于韩智的话语,明月只是温柔微笑“大长老不必担心,本宫不会让你死的,你可要好好的活着呢。”活着好好看看那些残害母亲的人是怎么死的!

“各位且看!”将滴血的卷轴让人撑开,明月笑的温和“大长老的一番忠心可都在这里呢。”

众人看去,只见那原本只是白纸一张的卷轴突然出现一重重远山,而随着墨色逐渐显现,边角四个的血液画出的图案却逐渐消失。直到最后整张白纸被墨色全部填满,那血液也是完全消失。这一现象,不得不让人称奇。

“只是一副山水画而已,宫主少见多怪了吧。”看一眼画轴,马长老暗松一口气,本来看那明月搞的煞有介事,还以为真的遗露了什么,现在看来,这明月装神弄鬼的本事到时不小啊。

“哦,山水画。”明月点头,笑意不减,一直看着双眼睁得很大的韩智“那反过来看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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