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领导间暗流涌动,始作俑者的夏某人却浑然不觉,“大校长、林队,你们看我做的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改正?”
白大人哼了一声,“还不错,林队调教有方,你的训练到此结束,考试前不准再摸车,如果再看你开车,罚林队一个月奖金。”
白大人扬长而去,夏某人和赵玲玲面面相觑,凑到林队跟前低声问:“大校长这是抽哪门子疯?为啥我练车,罚你奖金?”
林队虽然挨批,心里却一阵畅快,瞥了一眼傻乎乎的某人,“你刚上班,哪来的奖金?不扣我的扣谁的?”
“哦。”夏某人点点头,细一琢磨又觉得不对劲,对着林队远去的背影问道:“哎,不对啊,林队,他为啥不让我练车?”
“怕费油。”林队脚不停歇,唇边却绽出一抹笑意。
下班时间到了,夏语君本打算去坐通勤车,被林队叫住,“上车,这几天别浪费时间。”
夏某人也不是矫情的人,想想坐林队的车总比通勤车转大巴强,也就上了车。
“林队,赵玲玲呢?”
“她和孔老师比较熟,搭她的车走。”
“哦。”夏某人回忆起当初孔美人趾高气昂的样子。心中感概,热情直率的赵玲玲怎么和这个妖娆傲慢的女人成了朋友。
少了爱说话的赵玲玲,车厢里略显沉闷,两人一路上也就交流寥寥数语。
车到楼下,林队这才开口,“我昨天看你的冰箱里有速冻馄饨,你这几天别做饭了,先凑合一下,把手臂养好再干活。”
“哦。知道了。”
林队又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记得早点休息。”
林队开车离去,夏语君回到自己房中,打开冰箱抽屉,还真是看到几袋速冻饺子和馄饨。
想来是那天白大人带自己去超市时买的,如果没有林队提醒,还真是没想起来看看。
无怪乎那个人总说自己,除了工作,生活上有时候就是白痴。
唉,白痴就白痴吧,好在这个白痴还知道喂饱自己。
吃完饭,夏语君也懒得刷碗,勉强用酸痛的手简单洗漱一番,换上了贴身吊带薄睡裙,依偎在床头靠枕上看起了理论考试题。
凭着过目不忘的记忆力,一个多小时下来,背熟了几百道题,照这样下去,估计考试前,一千五百多道题应该差不多全都背下来。
困意袭上来,朦朦胧胧中,听到有人敲门,半睡半醒间,夏某人赤脚下床伸手开门。
门开处,门里门外,半明半暗。
夏语君眯起朦胧睡眼,半晌才认出来人,“林队?”
暗处的林队,也仿佛刚灵魂归窍,低喝一声,“穿好衣服。”
“砰,”房门被大力关上,将两个人分隔在门里门外两个世界。
某人终于被震醒,低头看看自己的装扮,这才失笑,原来林队嫌自己穿的少呢!
急匆匆披上宽大的教练服,夏某人再次打开房门,林队上下打量一番,这次迈步走进,边走边埋怨,“你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
夏某人挠挠头,“我刚才背题睡着了,迷迷糊糊就开了门。”
“一个单身女子,这么晚不问就开门,多危险。”林队显然怒气未息。
“咳咳,”身后传来虚咳声,一道男子声音从林队身后传来,“二位,我可以进来么?”
咦?怎么林队带人来?
夏某人探头看向林队身后。
正好对方也向里看,两人目光相对,夏某人险些笑出声来。
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林队的面孔本来就模糊不清,身后这位更是有过之,同样都是厚重的刘海发型,一脸的络腮胡子,这位鼻子上还多了一副黑框大眼镜,更加滑稽可笑。
林队有些赧颜,伸手介绍,“小夏,这位刘哥是我在部队打球时认识的校医,对肌肉损伤很在行,我今天特意请他来帮你看看胳膊。”
“哦,快请进,这么晚,真是劳烦刘先生您了。”夏某人心中有些感动,林队真是太够意思了。
这位其貌不扬的刘兄也不客气,瞪了一眼林队,瓮声瓮气地,“我也不想这么晚来,是这位林大人硬把我从床上拎起来的。”
听着刘兄口中怨气冲天,夏语君更加过意不去,“您先坐,我给您倒杯水。”
林队把夏某人按坐在椅子上,“别忙了。”
转头又对刘兄低喝,“快点看。”
刘兄脸上不情不愿,手上倒是没含糊,认真仔细地检查过夏某人两只手臂,低吟半晌,“确实伤的很重,你这是反复拉伤造成,有的地方已经凹陷,估计肌肉组织甚至有断裂现象。”
“那怎么办?”林队不掩饰焦急,追问着。
刘兄翻了一个白眼,“怎么办?凉拌!”
“呵呵,”夏语君低笑出声。
林队瞪了她一眼,“都这样了,还笑。”
刘兄也嗤笑,“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你看人家姑娘淡定的,再看看你,真是的,出去别说我认识你,真丢人。”
这位真是嘴不饶人,夏某人知道林队不善言辞,急忙帮着打圆场,“您别怪林队,他也是内外都有压力,我是他下属,大校长要求我三天后考试必须通过,我现在这状况影响练车,他担心也是正常的。”
刘兄撇了撇嘴,“一个破考试至于这么逼人么?你的两条手臂要是再这样反复抻下去,弄不好以后要留后遗症。你现在必须将养加治疗,绝对不能再大强度劳动了。”
刘兄从随身的大包里一顿翻,拿出不少东西,一一说明并讲解使用方法,随后略带遗憾地挠挠头,“我是从家里被抓来的,就带这些,明天我到单位,再给你配几贴外敷的药,这样吸收效果能更好些。”
两个男人告辞下楼,林队和刘兄坐上自己的车,还没启动,副驾驶的刘兄就狠狠给了林队一个窝心拳。
“嘶,”林队疼得捂住胸腹,“你小子下手这么狠!”
“你还好意思说,林大侠你一向谨言慎行,做事滴水不漏,平时连通个电话都不肯超过一分钟,今天为了一个女人,居然敢冒险到我老巢把老子拎出来。啊?我忍你好久了。”
“呵呵,”林队揉着自己的腹部,把盛怒中某人扔掉的眼镜,重新给他戴好,“行啦,我知道你借题发挥,不就是想揍我一顿没机会下手么?今天给你机会报仇了。”
说笑间,林队发动着汽车,正要起车,突然车窗被人敲响,两人面色微变,林队降下车窗,却是白大人一脸沉静望着他。
“大校长?”林队有些诧异,脸上波澜不惊。
白大人扫视一眼车内二人,悠悠道:“这么晚了,你在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