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苍白而又清逸俊美的男子,手捂胸口,微蹙眉头,眸含忧郁,一脸渴盼,柔声软语央求,无论你是何人,恐怕都难以拒绝。
更何况夏某人对黄金忧郁型的男子,一向没有免疫力。
此刻,她极没出息地立即缴械投降。
小心肝被吴宇清弄得噗通、噗通全是早搏,她想都没想,开口承诺,“吴警官,有事你尽管开口,别跟我客气,我除了白天单位有点忙,业余时间随传随到。”
眉头舒展,俊眸含情,唇边带笑,美男瞬间换了一副容颜。
夏某人被对方看得汗毛乍起,她不好意思地垂下头,又霍然起身。
“别走!”不愧是刑警出身,刚刚还含情脉脉,下一刻就出手迅捷,抓住了夏某人的手腕。
转头看,昔日不可仰视的铁面警官,正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眼中还有孩子气地赖皮,“你、你刚来,别急着走。”
夏某人啼笑皆非,她指了指吴警官的脚下,“茶水洒了,你看鞋袜都湿了,我去找条毛巾帮你擦擦。”
对方似乎松了口气,有些赧颜地放开手,“我、我自己在家呆一天,实在无聊,你、你要是没有急事,就多坐一会儿吧。”
“我不急着走,等我收拾完,还有好多事情要交代呢。”夏某人好像又回到哄自家小弟的感觉。
当夏某人从卫生间里找到毛巾,又找来拖布,只见吴警官规规矩矩地坐在原来的位置,就像个听话的孩子。
真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这吴警官在考场威严冷峻,谁能想到,平日也有这般束手束脚的样子。
“抬脚。”夏某人先拿拖布擦地上水渍。
等她擦完了,放回拖布,回到客厅时,竟然看到吴警官依旧保持抱膝抬脚的动作。
我勒了个去,夏某人不禁感慨,不愧是练家子,这个动作能保持这么久纹丝不动。
轻叹一声,她拿了双拖鞋走过来,蹲到吴警官面前,轻拍了拍对方的膝盖,柔声道:“也不嫌累,放下吧。”
“噢,”吴警官应了一声,乖乖放下脚,低声道:“我怕踩出脚印,你白擦了。”
孩子气的一句话,说得夏某人鼻子一酸,她最看不得别人可怜兮兮的样子,换走吴警官的湿拖鞋,又要去脱他的湿袜子。
“不用,我自己来。”吴警官急忙缩回脚,红着脸的样子,像个不知所措的少年。
“好,你慢点,别牵动伤口。”夏语君不忍心看他羞涩的小样,抿着嘴直起身,“我去洗拖布。”
再次回到客厅,吴警官已经换好鞋袜,危襟正坐。
夏语君找出那个笔记本,开始逐一讲解回家将养期间的注意事项。
夏某人神情专注地讲解,吴警官心猿意马地旁听,他不时地偷眼看着身边的小女子,呼吸间,那清新的兰香气息沁人心脾。
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早已习惯夜挑青灯书做伴的日子,可近来却经常有孤寂难耐的感觉,每当他烦躁不安时,就愈发渴盼这个给他带来情绪安定的女子。
此刻,只要她坐在自己身边,他就有说不出来的舒适与惬意,少了一份少年时的冲动与激情,只想将她轻拥在怀,默默地听她轻言絮语。
交代完注意事项,夏某人又按着医生嘱咐,要检查吴警官的胸部伤口。
粗心的她,并没有发现吴警官神游天外,她说了一声,我看一下你的伤口,就伸手去解对方的衬衫纽扣。
吴警官在似梦似醒中,感觉胸口一片温热,回神过来,这才看到夏某人一双白皙细腻的小手,正在去接胸口纱布上的胶带。
胶带有粘性,夏语君又不留长指甲,她又担心抠破吴警官的皮肤,只好反复去摸索胶带的边缘。
由于只解开几粒纽扣,吴警官此刻应算是香肩半露,夏某人为了看清胶带边缘,脸几乎贴在他的胸前。
是男人都会有生理反应,更何况是自己喜欢的女子,以如此暧昧的姿势紧贴轻抚。
吴警官欲离开,又不舍,只觉得一颗心怦怦地,好似要跳出伤口外,呼吸渐粗,喘息渐重,他只能屏息抑制,生怕对方发觉。
张警官走进客厅时,看到的就是这幅令人遐思无限的画面。
一口气没喘匀,张警官顿时呛咳了起来。
两人闻声同时回头,吴警官看到的是张警官一脸便秘状,而粗心的夏某人,放下手中活计,注意力转移过去,“张警官,感冒了?”
张警官脸憋得通红,连连点头,“是,昨天睡觉没、没盖被,着凉了。”
“哦,现在晚上凉了,多注意点。我给您倒杯水。”夏某人随口嘱咐,起身去厨房倒水。
张警官趁机坐到吴警官身边,低声取笑,“行啊,进展挺快啊,这么快就宽衣解带了。”
吴警官眼睛盯着厨房入口,嘴上却恶狠狠地回复,“你闭嘴,人家帮我看伤口,别以为都跟你一样思想龌龊。”
张警官不以为意,“好,我龌龊,你纯洁,调到驾校分考场的事,跟小夏说没?”
吴警官也低声耳语,“没有,我不想把她牵累进去,你把那姓孔的搞定没?”
“人家奔你来的,我拿什么搞?”
“闭嘴,那女人我看着就反胃,你赶紧从她那里着手,她的业务正对口。”
“小夏也在那里,有个自己人不是更好?”
“不行,公是公,私是私,我不能让她左右为难。”
“就你伟大,随你。”
“别说了,出来了。”
随着两个男人若无其事地分开,夏语君也端着水杯走出厨房。
“张警官,好些了吗?喝口水,压一压。”
只要是雄性动物,都有强烈的占有欲,吴警官也不例外,他冷眼横着一脸窃笑的搭档,“他死不了,不用管他。”
夏语君知道这是男人间的调侃,也不介意,她坐到对面,面带忧色问道:“张警官,您来是不是商量吴警官要上班的事?”
“嗯。”张警官点点头,不置可否。
“那正好,医生叮嘱要三天检查一次伤口,吴警官身上胶带紧,我没揭开,您帮我看一下。”
张警官再次拉开吴宇清的衬衫,伸手去揭胶布,笑道:“这有何难,你就是舍不得下手,看我的。”
话音刚落,呲啦一声,胶布被大力扯下,吴警官闷哼一声,疼得拱起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