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江州城内,褪去了白日的喧闹,与往日没有什么不同,大多的商铺都已关门歇业,也就只有那些烟花柳巷,依旧是那般的热闹。
无论是那些夜间寻花问柳之人,还是那些忙碌了一天,而早早睡下的人们,都未注意到那府衙之地的门卒衙役,都已经换成了戎甲强兵,严阵以待的守着整座府衙。
或许有人发现了悄然入城的兵将,也注意到了这些兵将去了府衙,但涉及官府朝廷之事,那些升斗小民,却无胆敢去过问罢了。
守在府衙之前的士兵,见到无人的街道之上,出现了一小儿和一书生,并直径向着府衙走来,当即便喝道:“来人止步!”
“怎的?你不认得我是谁了?”直径走到府衙门前,王玉仙看着拦路的士兵,直言问道。
借着悬于门梁之上那两盏灯笼发出的昏黄光芒,那士兵一见到竟是王玉仙,当即便恭敬道:“玉仙小姐?您这是去了哪里?相爷先前刚刚找过您……。”
这一路从长安来到江州,虽快马加鞭,但也共同行了十数日的路程,这些并将虽未和王玉仙有过交谈,但还是认得这个一直和相爷在一起的小小姐的。
“相爷现在何处?我这便去寻他。”王玉仙问道。
“就在内府正屋之内,殷小姐似受了惊吓,在见到相爷后不久,便陷入了昏睡之中,相爷正在床前守……。”那士兵解释道。
“什么~!温娇她怎么了?要不要紧?”猛听到殷温娇昏睡,陈光蕊顿时急切的问道。
“这位是……?”士兵扭头看向陈光蕊,有些疑惑的问道。
“他便是相爷佳婿陈光蕊,好了,不和你多说了,我们还要去找相爷呢!”王玉仙简单的说了一下陈光蕊的身份,随即便拉着焦急的陈光蕊走进了府衙。
望着王玉仙两人走进府衙,那名士兵有些发呆的望着两人快步而去的背影,口中不由小声嘀咕道:“这便是那传闻已然死去的状元爷?果然是一表人才,英俊的不像话,怪不得能成了相爷家的……。”
“哎~!我说不是说这状元爷都死了吗?这么又活过来了?”
“你还不知道吗?听说这个玉仙小姐那可不是凡人,端是厉害的紧,保不齐就是玉仙小姐帮助状元爷还的魂呢!”
“竟然能使人死而复生,那这玉仙小姐岂不是仙家人物?”
“那我怎知,反正……。”
见到两人走远,其他的士兵便小声的讨论了起来。
这次由丞相持圣谕,而调集兵将开往江州,其中的因由也是多少说了一些的,且在到了江州之后,火速擒拿了刘洪,也让这些兵将多少知道了一些,是以才有这番讨论。
只是说着说着,这话题就有些偏了,也就是前几句还和陈光蕊有关,到最后完全就是在讨论王玉仙的身份。
“好了,这些事情不是我们该谈及的,都收声守好门庭,莫要惹祸上身才是……!”那名先前和王玉仙说话的士兵回过神来,便扭头对其他同伴说道。
听到这话,这些士兵便纷纷收声,如同雕塑一般,继续履行起了把守的事务。
……
来到内府正屋,便见到殷开山沉着脸坐于客堂之中,似在思索着什么。
一见到殷开山,陈光蕊便悲声唤道:“岳丈大人,满堂娇她怎样了?”
听到唤声,殷开山回过神来,抬头见到陈光蕊,当即便起身说道:“贤婿勿忧,满堂娇并无大碍,只是乏了,睡上一觉便会没事。”
“小婿愧对岳丈,未能护得满堂娇,实在是……。”陈光蕊愧疚的说道。
“此事怪不得你,莫要自责,你这一遭阎罗殿走,许是你夫妇命中当有此一难,切记今日之训便可。”殷开山说道。
“小婿谨记!岳丈,我想去看看满堂娇……。”陈光蕊说道。
“去吧!她便在里屋睡着!”殷开山点头说道。
对着殷开山拜了一礼,陈光蕊便转身走进了里屋。
“光蕊复生,全赖玉仙之功,殷某再次谢过……!”殷开山恭敬而郑重的对着王玉仙一拜,谢道。
“相爷不必谢我,这等恶事,但凡有人知晓,也同样会出手相帮的。”王玉仙说道。
“无论如何说,今番若没有玉仙,小女还不知要遭受多少磨难,当该一谢~!待回得长安,殷某定以厚礼相谢!”殷开山郑重的说道。
“相爷严重了,我并不缺什么……。”本要回绝,但王玉仙语气突然一顿,随即便说道:“若相爷真心要谢,那便许下我一事,可行?”
“玉仙且说是何事,但凡能办到,殷某定义不容辞!”殷开山也不犹豫,当即便应声说道。
“现在还不需要,只要相爷记住今日之事,来日我若有事,相爷站着我这边,帮我助助威势便成,如何?”王玉仙微笑着说道。
沉吟了一下,殷开山便开口道:“但凡不实际国事,只要玉仙寻上殷某,殷某定助玉仙一臂之力!”
“就是一些小事而已,也可能用不到,相爷只需记得便成!”王玉仙说道。
“殷某定不会忘记今日之语……。”殷开山面色郑重的说道。
就在此时,那原先江州府的衙役头头,走进了客堂,倒头跪拜在地,惶恐的说道:“相爷,那水贼李彪已然缉拿归案,现已关入大牢……!”
“嗯~!好生看管,带天明之后,由知州亲自审问,退下吧!”殷开山转身对那跪拜在地的衙役说道。
听得这话,那衙役心中不由一松,也知道自己这算是躲过了一劫,当即便恭声道:“属下定会看管好李彪二人,绝然出不了半点差错!属下告退!”
话一说完,那衙役头头便起身退出了客堂。
“既然已经抓到了行凶之人,直接杀了便是,这事情还有什么好审的?”王玉仙说道。
在她看来,这件事情已经明了,何须这般麻烦,直接将刘洪二人杀了便是,有什么好审的?难道还能翻案不成?
“开堂问审,易于让民众明晰此事,我回去也好对圣上有个交代……。”殷开山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