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艾蕊就和惠来到了医疗所,卓娅正在珀的搀扶下,慢慢在室内活动,姐弟两人有说有笑的聊着什么,艾蕊看到此情此景,不由感叹道远古人的强健体魄。
“卓娅,你的身体还好吗?”惠走上前去,顺手接过了珀搀扶着的卓娅。“我是惠,当时你还昏迷,也许不记得了。”
“不,我记得你,只是不知道你叫什么罢了。”卓娅羞涩的向惠笑了笑。“谢谢你那天喂我喝药。”
艾蕊一直和珀在旁边看着惠健谈的跟卓娅聊着天,直到惠说道关键时刻才引起旁边两人的注意。
“卓娅,等你身体康复后,要打算什么时候离开呢?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问一下,看你有什么打算。”惠慢慢扶她躺回到藤床上,细心的帮她盖上兽皮被,静静的等待着卓娅的答案。“你满身是伤的被艾蕊带来回来,我们对你一无所知,以后你有什么打算,你们姐弟俩逃出来,在森林总会遇到危险的,至于你逃出来的原因,如果可以,说出来我们也好帮帮你。”
卓娅有些犹豫,想了一会儿,有些期盼的看了看艾蕊和惠,最后好像终于下定了决心似的对惠说道“我想,我想带着珀一起留在这里,我和珀已经没有亲人了。”女人有些哀伤的低着头,“我的部落在巫医大人遇到我更南边的地方,那里有一条大河,我和珀是从河上漂到这里来的,我的部落离大河的上游还有很远的距离,所以我们不会给你们惹麻烦的,请你们放心!”
“你们是为什么逃出部落的?”艾蕊明白卓娅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证明他们姐弟不会给部落造成什么威胁,但是当初见到她时的一身伤,总得要弄明白原因才安心。
听到艾蕊的问话,卓娅有些焦燥的搓了搓手,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沉默了好久,珀有些着急的看着他姐姐的反应,在他的想法里,他姐姐做的并没有错,毕竟姐姐是被逼无奈的受害者。
“阿姐~”珀焦急唤的了一声发愣的姐姐。
好似猛然惊醒的卓娅,定定的看着焦急的珀,又看了看满脸善意的惠,和一脸淡漠的艾蕊,终于下定决心,和盘托出。“我有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的伴侣‘霍达’,但是去年外出打猎的时候不幸掉到了悬崖下死了,之后我就一直带着珀生活。我和‘霍达’的感情很好,从小就形影不离,他的死让我很伤心,所以我在没有选择族里的其他男人作为伴侣,我们部落族长的儿子一直很喜欢我,五天前,族长撮合了我和他儿子,虽然我拒绝了很多次,但是族长都置之不理。我忘不了‘霍达’,更不喜欢他儿子,所以在那天晚上,我做了很激烈的反抗,当时没注意,在争执的时候,一石斧砸到了他的繁衍根上,因此族长恼怒,把我抓了起来一直在毒打,我知道自己犯错了,也没有反抗,可是我不能忍受他们把我的错误强加在我阿弟身上,之所以要逃出来,是因为在我昏迷的时候,隐约听到族长的话,他要砸了珀的繁衍根给儿子报仇。我实在没办法了,才让珀去找我在部落里关系好的族人帮忙,之后逃了出来,虽然被发现了,但是我不打算让珀回去受罪,只能带着他决然的跳进了大河,然后就来到了这里。”古告诉过艾蕊,繁衍根就是男人的宝贝,这是远古社会对男根的统称,听了卓娅的叙述,艾蕊和惠可谓是又惊讶,又震撼,惠震惊的是卓娅竟然敢反抗族长的指婚,艾蕊则是惊讶于远古社会竟然也有如此保护自己贞洁的女人,这中间的反抗与决绝,权衡利弊的思量都让艾蕊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个女人是远古社会的人才啊!她的思想很明显要比长生部落里的很多族人都要进步,起码在某些时候,懂的反抗是很好表现。
卓娅说完自己的经历,有些惴惴不安的看着艾蕊和惠。她知道,虽然自己的部族离这里很远,但是自己可是一个会反抗族长,又跟一族首领对立的叛逃族人,像她这样的人,到哪都不会被欢迎,即使是女人,也只会沦落为奴隶而已,但是珀不一样,卓娅之所以说出自己的经历,就是为了珀的未来,下一年珀就要成年了,成年后以壮年身份请求加入任何部落都会被欢迎的,珀可以在这个部落定居,以后还会有可爱的孩子和温柔的女人,他不能因为自己这个姐姐断送一生。
“巫医大人~巫医大人,我不求你们能收留我,我只求您能好心收留下珀,他下一年就要成年了,您留他在身边,可以多一份劳动力,他很乖很听话,我向您保证,他不会给你添麻烦的。”看到艾蕊默不吭声的沉思着什么,卓娅有些紧张的赶快表明自己的态度,急忙跟珀划清界限。
“不~阿姐,我不要与你分开,我会养着你的,我不会放你不管的,阿姐~”珀听到姐姐的辩驳,有些激动的爬到卓娅的身边,抓起她还有伤痕的手,紧紧的、紧紧地握着。“姐姐,我没有见过阿爸阿妈,从小就是你把我带大的,我不会丢下你的,一定不会丢下你,别赶我走~”几近哀求的声音,嘶哑的从珀的喉咙中挤出,看着这一幕的惠也有些同情两人,但是卓娅的做法确实不会被思想禁锢已久的惠所理解,最后惠也只是默不作声的看着满身悲伤气息的两姐弟,艾蕊有些苦恼哭成一团的卓娅,说实话,这个女人她还是很欣赏的,不过如果想要说服古收留下有这样前科的两姐弟,还是有一定难度,现在的她不能肯定的表态,所以被两人哭的有些手忙脚乱,只好跟惠使了一个眼色,落荒而逃。
“艾蕊~你打算怎么办?要帮他们吗?”随着她一起出来的惠,发现了艾蕊情绪上的低落,想着刚才的反应,试探的询问着她的想法。
“挺可怜的不是吗?这事我还需要和古商量,就先让她在部落里养着伤,等过几天好了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