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那天走后,已经过了很多天,在这几天里,艾蕊的生活还是按部就班,贤也是每天不变,在日头高升的时候,打些野味给她送来解馋。唯一发生变化的,就是古没有在来找过她,当然瑚曳从那次以后,也没有再出现在艾蕊的面前。不过听卓娅打听来的消息,是那天之后,古好像和瑚曳吵了一架,两人达成了什么协议,但是至于怎样,谁也不敢在族长的屋外听墙根不是,所以此事也没有族人在提起。
不过这几天,族人们看艾蕊的表情开始变得怪怪的,她有些说不上来,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在族人们的眼中,看到的神情已经不复以前的尊敬感,更多的好似对她有些嫌弃,这是艾蕊不曾感受过的眼神,那怕在最初期,刚来到部落的时候,族人们最多也都是比较冷待的对待自己,现在大家的眼神让她很困惑,却又无从解惑。
“巫医大人~巫医大人~”卓娅慌张的声音从洞外传来,气喘吁吁的她终于跑到了艾蕊的面前。巫医大人的称呼早就让她改掉,可是死心眼的卓娅偏偏要这么叫,对此艾蕊也很无奈。
“呵呵~怎么了卓娅,是有老虎在后面追你吗?”艾蕊调笑了她一句。“就算是有,我也让它先吃我好吗?你快来坐下歇一歇。”
“巫医大人~”看着笑容明媚的艾蕊,卓娅的声音有些哽咽。
“到底怎么了?这怎么还掉金豆豆了呢?”看着卓娅红了眼睛,艾蕊赶紧上前几步拽着她坐到了石凳上。
“您~您——”卓娅哽了哽,深深的喘了口气。“不知是那个嘴坏的,说您是灾星不被兽神喜欢,所以这几年族里才会接二连三的出现祸事。大家都在说,自从你来了部落,不是出事就是死人,而且还说您是灾源,只有把你赶出部落才会平息兽神得愤怒,现在族里都传开了,您快想想办法吧!”
“什么?”卓娅的话,实属让艾蕊震惊,她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会被谁这样误传,毕竟从她来到长生部落后,接触最多的人就是古和惠他们,还有逝去的巫医阿婆,平时的她都不怎么出门,并且每每有了什么想法都会拿出来和大家一起分享,现在怎么就糊里糊涂的成了灾源,要被赶出部落了呢!
另一边的古正头疼的和金他们讨论着艾蕊的事,这次对于艾蕊出现的不利局面,本来前两天他就有所察觉了,可那些风言风语,被他听到后,都被严厉斥责了,并没有想到真的有族人大着胆子去说部落巫医的是非。但也许是因为他的疏忽,经过几天后的今天,这种传言竟然越传越真,越传越厉害,更因为昨天去世的【古玛阿婆】愈演愈烈,还引起了所有族人的猜想和愤怒。让此刻的古措手不及。
“【古玛阿婆】?”艾蕊惊讶的看着向自己叙述消息的卓娅。“怎么会呢!她是自然死亡的啊!【古玛阿婆】都已经活了六十多个大难期了,怎么会是因为我的治疗不慎而死的呢!”
“卓娅,你应该知道的,大娘她早几天前来找我时,只说口干觉(jiao)少而已,我只拿了些甘草果给她服用,其他的药草什么也没敢给她用啊!当时我就给你说过,【古玛阿婆】已经垂老,这些日子的健康可以算是回光返照,现在怎么就成我医疗不慎,没有得到兽神认可的指正了呢!”
艾蕊实在不明白,族人们到底怎么了,为什么明明知道【古玛阿婆】是老死的,却推到自己的身上,往年也会有这样的阿婆、阿公老死的啊!而且大家都说这种死法是最安详幸福的,为什么偏偏今年就要推倒自己的身上呢?
“是的~巫医大人,我当然能给您证明了,这些日子都是我在您的身边学习,当然知道你给阿婆的只是普通的甘草果,但是——族人们不知道,他们说【古玛阿婆】是吃了你给的药后,身体才变差的,因为您现在不是族长大人的妻子了,就不在是长生部落的人,所以您已经不被兽神认可,而您开的药,也从良药变成了毒果,现在族人们连给【古玛阿婆】的葬礼,都不要您祭祀了。”卓娅说着,又哽咽了起来。
听到这些话后,艾蕊已经没有力气在想象些什么,她仿佛全身的力气都被‘良药变毒果’这件事抽干,再怎么愤怒都不如被这样的打击来的失望。自己以前治了多少族人,救了多少族人,难道现在不是古的女人就要被大家这样指责、诬陷、冤枉吗?
“艾蕊~你还好吗?”贤一改往日的彬彬有礼,直接冲进了屋子。看到默默流泪的她和身边焦急的卓娅,聪明的贤也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了。“艾蕊~~”默默走进她的身边,单膝弯曲蹲在地上,轻轻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贤~你也知道了吗?”艾蕊木讷的双眼看着面前的男人。“你要相信我——我给【古玛阿婆】的确实只是甘草果。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说阿婆的过世是因为我!”
“我相信你~我当然相信你了,艾蕊,镇静点!”贤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试图帮她缓缓气息。
“为什么,昨天还好好的,今天一切都变了!我刚才还在准备着祭奠阿婆的所有事宜,现在却责怪是我毒死了她,她身上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难道熟悉中毒的族人们,连这样的事都看不出来吗?”说到这里,艾蕊温润的双眼充满了愤怒。“这哪是我害人,明明就是有人要害死我啊!”
说着艾蕊镇定了下来,听到外面聚集了越来越多的族人,他们的叫嘲讽声和议论声由小变大。听在耳里的艾蕊却越来越冷静。古正在外面维持着秩序,说会给大家一个交代,但是那些或愤怒或不满的声音越来越强,尤其是【古玛阿婆】的儿子——阿啃,如果不是有几名族人拦着他,现在就已经举着石斧冲进来了。
不满的族人越来越多,纷纷向古讨要说法,还有一些族人说,艾蕊已经不是族长的女人了,本来就是外族人,现在又被兽神舍弃,不应该担任巫医,应该被赶出部落。听到这里,艾蕊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兽神?舍弃?前几天治疗伤患的时候还没舍弃,今天阿婆老死却舍弃了自己,这些愚蠢的远古人,明摆着就是在借题发挥,想要赶走自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