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港澳码头,是一首小诗,浴在澄黄的夕阳余晖里,散发着隽永的温馨。
长堤畔的公园,下午这里曾唐集着浴日光的人潮,此时已匿了迹,花既寂寥,草也空寞,如退潮后散落在沙滩上的贝蛤。只有周围矗立的华厦,玻璃幕墙的镜壁上,叠映着绰绰人影,像写满繁盛的社交史,斑斑驳驳。
傍晚的港澳码头,是一帧画,海空浮荡的云,水面滑翔的帆,一一摄入画面,画好,框也好,充满流质的宁静与平和。满地散落的阴影正徐徐拢聚,而那种几个月以来飘流而开的感觉,也终于重新在心头上凝聚起来。
码头的侧边有一爿专卖沙爹的小店,店名“玲珑”,店主雅号“沙爹诗人”。通红的炉火烤着滋滋的肉串,是生活;荧荧的孤灯伴着伏案的形影,是志向。诗人说:“在这里,诗养不活诗人。”现在诗人终于走了,到那海天淼淼的狮城去了,在那儿可以寻找到天涯的芳草吗?诗,是肯定还写的,沙爹呢,还卖吗?
忧郁的雾,升起在海面,大海的呼吸,随雾涌进,迷漾地弥漫四周。
这些年,我最多的积蓄是耐性,最大的收获是认识自己,最难排遣别绪,最笨的是用过去来埋葬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