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武一看，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这阴阳怪气的口吻，显而易见是和陈立杰有些不对路。
不过，这正中他的下怀，如果没有人注意到柳楚楚，他怎么能顺理成章地介绍呢。
“这是……”
正当陈立杰结结巴巴想要解释的时候，杨武插话道：“一般的学生，自然是不能和老师平起平坐，可是假如是最优秀的学生，技艺和老师不相上下，那又有何不可呢？”
最优秀的学生？
一听到这个词语，陈立杰心里咯噔一下，似乎明白了杨武打得是什么主意。
人群当中有二人对视一眼，他们是Z大的教授，此番来瓯越市，就是为了对各校申报的保送名额进行审核，资料他们之前都已经看过了，瓯越医科大学，因为是医科大学，音乐系自然是不怎么受重视，整个音乐系只有一个保送名额，可不是这位同学啊。
当下有人开口道：“林主任，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保送的，好像不是这位同学吧？怎么贵校还有把第二名保送的习俗？”
Z大作为Z省最好的高校，华夏排名前三的高校，自然有着自己的骄傲，他们只要最好的学生，这把第二名保送过来，那可太不像话了。
林主任闻言，额头上冒出冷汗，立刻踢皮球道：“这件事主要是陈副主任负责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大家都知道，我马上就要退休了，这些事情，就很少过问了。”
皮球一下就到了陈立杰的手里，他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恶狠狠地瞪了杨武一眼，杨武笑吟吟地看着他，丝毫不以为意，这家伙刚刚想拿安安给自己增加身价，现在就怨不得被阴了。
他当然可以立刻否认，说柳楚楚不是最优秀的学生，既然不是最优秀的学生，有什么资格坐在这里？华夏尊师重道的传统连绵几千年，造成的结果便是老师的地位极高，一般场合无所谓，这种场合让学生和老师平起平坐，若是没有合适的理由，是绝对说不过去的。
柳楚楚坐在这里，可是陈立杰自己同意了的。
可是如果说她是最优秀的学生，那么李莉的保送名额必然将受到质疑，所谓保送，只是Z大给出的一种优待，由医科大学这边推荐，Z大方便考虑优先录取而已，但是如果不能通过Z大的审核，保送也只是一个笑话。
一时之间，他陷入两难境地。
就连副院长都看出了不对劲，这里面有什么门门道道，他不清楚，也不想管，但是在Z大的教授面前丢了脸，那他就不得不管了，他皱眉沉声道：“陈副主任，到底哪个才是你们音乐系最优秀的学生啊？是不是保送名单搞错了？”
保送名单搞错？这简直是一个笑话，只有一个名额，而且所有资料都必须经过反复审核，怎么可能弄错呢。
陈立杰被杨武阴了一把，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不能言，心里还没做出决定，就听到杨武又说道：“这谁是最优秀的学生，在场这么多老师和学生，应该是再清楚不过了吧？”
杨武始终挂着笑容，然而这一句话里，却透露着点点寒意，虽然他没有听过柳楚楚演奏，可是他相信自己刚刚听到的话，相信那些学生们的话，更相信自己的双目看到的，这是一个何等自律刚毅的女子，拥有这样的品质，只要她的资质不是太离谱，必然成就非凡。
所以一个很明显的事实，柳楚楚的成绩，一定远超台上那个袒胸露.乳.的李莉，这些，陈立杰肯定是一清二楚，那这些一起来听课的任课老师呢，难道就没一个人知道吗？
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医科大学的教师们，纷纷不自然地避开他的视线，答案，显而易见啊。
可是，哪怕到了现在，也没有一个人愿意为柳楚楚出头啊。
他轻轻叹了口气。
陈立杰却不甘心这样被杨武牵着走了，尤其是想到李莉那火.热的身材，还有她身后的背景，他心里一顿，咬牙道：“杨先生，这谁是最优秀的学生，恐怕不是你一个外人可以评论的吧？我既然把李莉报上去，当然是因为她的技艺非凡，尤其是在钢琴上面，更是造诣……”
“我一个外人当然是不能评论，不过我想，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作为同学，在场的同学们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陈立杰还没说，就被杨武粗暴地打断了，他说着，看向身后的大教室，因为是公开课，又有Z大的老师捧场，来的人很多，足有两三百号人，恐怕是整个音乐系都来了。
领导们是掐着点过来的，换句话说，马上就要上课了，所以原本空荡荡的教室，现在坐满了学生，注意到这里的异样，所有人都在看着，而他们后面的学生，更是因为清楚地听到了。
人群有些骚动。
陈立杰有些慌乱。
更让他慌乱的，是杨武的动作！
众目睽睽之下，杨武走上了讲台，钢琴的前面，架着一个话筒，他毫不犹豫地拿起话筒，试了两声，充满磁性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喂喂喂，各位同学，大家上午好。”
他用的是原本的声音，十分富有磁性，并且充满魅力，乱哄哄的教室，一下就安静了，所有人都将目光投向这里，看着这个陌生却俊朗的男人。
“马上就要上课了哈，在上课之前，我们还有一个重要的问题要解决，这个问题特别的简单，我相信各位同学一定能给出自己心里最真实的答案的，这里，有两位学生。”
杨武指了指台上盛装打扮的李莉，忽略她此时难看的脸色的话，她的确是一个妖娆多姿的女人，有着这个年纪完全不应该有的饱身材，而且她很善于利用这种优势，深V装简直可以吸住所有男人的视线，并且杨武不知道的是，她还是一位千金大小姐，哪怕在瓯越这种富商多如狗的地方，都是出类拔萃的。
然后，他又指了指坐在座位上，一脸素颜如出水芙蓉的柳楚楚，此刻她的脸色布满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