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岁的曲池,坐在草地上,看着面前的一本浅黄色的小书,心中充满着神奇的幻想,一丝淡淡的微笑洋溢在脸上,恍惚看见了光明的未来……
“曲池哥,这是真的吗?这小书里真的全是力量吗?我长大了也能够像爸爸一样成为一个猎手吗?”一个6岁的小女孩蹲在一旁扑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抬起头来问道。
“灵子,别吵。”9岁的曲池渐渐地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双手小心地捧起了地上的小书,仔细地翻开了第一页:曲氏炼体功法第一式(静功)看见几个古老的文字,曲池心里开始砰砰地跳动起来。
学着书里的内容,曲池放下手中的小书,盘起双腿,双手轻轻的放在膝盖上,微眯起双眼轻轻地开始呼吸。被称为灵子的小女孩看着面前的哥哥,也依样画瓢,并排的两个小小的影子,在10月的阳光明媚的中午,在一座小小的土山上,静静地被定格为一道不引人注目的风景。
时间从两个少年的发丝上悄悄的流逝,从小草的绿叶上滑过,周围的风呤唱着歌谣,两个小小的身影渐渐地变长,一道绚丽耀眼的云彩挂在天边,一个美丽的黄昏就这样降临了。
“池儿,灵儿——回家了。“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传来。
小女孩一骨碌爬了起来,挥舞着小手朝女人跑去。
曲池慢慢地站了起来,轻轻的把书揣进怀里,一溜烟地朝女人跑去了。
“妈妈,爸爸回来了吗?”看见女人脸上灿烂的笑容,曲池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快去,快去,在社区广场。要去去就回来,别玩太久。池儿,你要招呼好妹妹,爸爸很忙,你们不要去旁边搅合。”
“知道了。”两个小不点在女人的面前略微停顿了一下就朝远处的一片小平房跑去。
社区广场,人山人海,中间是一座高数米的假山岩,旁边为一个圆形水池,几道喷泉高高低低地喷洒着清凉的泉水,在这喧闹的市区中,平添了一丝别样的韵味。
十几辆数十吨的大卡车停在广场四周,每一辆卡车周围都挤满了十几架大马车,每一架马车旁边都挤满了人。马车上堆满了巨大的一头头蓝星角鹿的尸体。
曲池一只手拉着妹妹曲灵,一边在人群中穿梭,一边左顾右盼着,“看见了吗?”妹妹曲灵显得既焦急又兴奋,爸爸出去都快半年了,家里早已掀不开锅,妈妈已经欠下了隔壁张大妈家200元买米钱了。眼看一家人就要变卖掉妈妈身上唯一的一件首饰度日了。
尽管曲池年仅9岁,妹妹曲灵也才6岁,理论上应该是淘气顽皮的时候。可俗话说贫穷的孩子早当家,所以,曲池跟妹妹都很听话,也相对别的孩子更加名事理,更加稳重成熟一些。
在一架高大的马车面前,曲池突然停了下来,他的面前出现了用树藤和木材编织的一副担架,担架上正平静的躺着自己高大身躯的父亲。
就好像真的存在心灵感应一般,背对着自己躺在担架上的父亲,这会儿却也支起了半边身子,微笑着面对自己。
“池儿——”父亲脸上的黑褐色皮肤下的面部肌肉痛苦地痉挛着。
“爸爸——”曲灵大叫着扑了过去双手抱住父亲的身体。
“爸爸,你受伤了吗?你的腿呢?”曲灵摸着父亲的双腿,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眶里滚落下来。
“呵呵,灵儿,我的腿在呢,啊——,轻点,我的宝贝,你弄疼爸爸了。”父亲伸出了一支蒲扇般的大手轻轻地放在女儿的头上。
“爸爸,你受伤了,你没事吧?”曲池试探着往前走了两步问道。在他的心里,爸爸就是他的天他的太阳,爸爸绝不能出现任何意外,否则他根本没资格期望未来。看到父亲躺在担架上的那一刻,他的确害怕了,就好像被高压电流过了自己的身体一样,他的眼前一片漆黑,心跳加快,感觉天旋地转。不过他很快就平静了下来,在事情还没弄清楚之前,他不应该如此惊慌。不然,他以后如何变得强大起来。
“池儿,我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父亲没有骗他,这次受伤的确不重,应该说运气不错,小腿根部撕裂,大腿肌肉被一根拇指大的树枝穿透,不过都不是致命伤,修养一段时间应该就没事了。
好在有惊无险,本来每次狩猎多多少少都会发生一些意外,死伤也很常见。毕竟荒野里各种各样的野兽很多,运气差的时候死伤数十人都有可能。不然,政府就不会强制性的要求狩猎者必须进行一系列的身体素质考核加心里考核,然后才能取得狩猎者的资格。这次他们这支狩猎小队一共127人出发,最终死一人,伤十三人,算是不错的了,毕竟只要看到那一头头巨大的蓝星角鹿的尸体,就让人羡慕。今年开泰小区居民该过过肥年了。
“小池——你们两个让开点,子堂叔我们几个先把你抬回家吧。”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人大步走了过来说道。一边伸手招呼旁边几个年轻人叫道“小强,皮子你们来几个人把子堂叔先抬回家再说。”然后中年人又朝远处站在卡车前面的一个中等身材满脸赘肉的穿着笔挺西装的胖子叫了一声:“贵叔,我们先把子堂叔抬回家,等等再结算吧。”
胖子明显的有一丝不情愿,不过看了躺在担架上的曲子堂,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一转身艰难地打开车门爬进驾驶室去了。
两个年轻人抬着担架,中年人靠在担架边上走着,曲池和妹妹小跑着跟在后面,一行人速度很快的往小区北边的那片小平房走去。
“子堂叔,这次还是多亏了你,不然,皮子还不知道会不会活着回来。”抬着担架的年轻人脸上表情很不自然,好像憋了好久才说道:“堂叔,我那一份你拿一半吧,也算是……”
“什么叫你拿一半,这是老规矩了。你会不会说话?”中年人打断了年轻人的话,一脸的不高兴,“要不是你逞强,子堂叔何至于受重伤。”
“标子,没那么严重,算了,皮子心里也不好受。这次我们几个都没事,我休息几天就没事了,我看,大家还是跟以前一样平分了吧。”
“不行,祖上的规矩不能改,这是不能变的,不然,以后说不定还会出更大的漏子。子堂叔不是我说你,你平时就不能太惯事他们。”
听到张运标埋怨自己,曲子堂也就不再说话。
一行人七拐八拐来到了一栋八层楼高的一楼,他们的身后早跟了一群焦急的街坊问长问短,曲池的妈妈在三楼的通道上早就慌了神,没命的跑下楼,一边大叫起来:“子堂——子堂——”
“没事,嫂子,子堂叔只是轻伤,休息几天就没事了。”看见站在楼梯口的曲池妈,张运标赶紧站出来说。
“真的没事!?标子,你不要骗我。”女人脸色苍白的靠在楼梯口的墙边不敢走近来看,她的确最害怕的就是这一天的到来。对她来说,只要自己的男人好好的活着,再苦再累她也不在乎。可如今她害怕抬回来的是一具尸体,她太怕了,如果真有这么一天,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如何去面对,如何去承受。
“曲池妈,我没事。你堵在路口干什么?”看见自己的女人在那里发癫,曲子堂扶着担架折过身子来喊
到。
看到自己的男人真的没事,女人的脸色才慢慢的红润起来,一边赶紧站到楼梯口的一边去,街坊们看到曲子堂似乎的确没事,也就慢慢的散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