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了,就在心里抹去一颗星星,我不爱你,除非你能把这满天繁星摘个一干二净。”马瑞阳重新搂住已不那么颤抖的金以柔,款款深情道:“以柔,我就是你永远永远不消逝的守护星。”
“就算我只是最最普通的金以柔?就算我只能做到最最平凡的我自己?瑞阳,真的不会觉得我配不上你?”
“可能你自认为你很平凡,但是你骨子里不甘于平庸,一样是最好的你。”
“以柔,不管贫穷还是富裕,不管健康还是疾病,不管顺境还是逆境,这辈子,认定你了。”马瑞阳朝金以柔一笑,“我马瑞阳认定的女生,绝对不普通。谁敢说她是平凡之辈,就等同于骂这马氏集团的接班人一无是处。以柔,你说呢?”
半晌,金以柔把另一只手,轻轻盖在马瑞阳的手上,又对着他的左耳,用只有他们俩个能听见的声音说:“马瑞阳,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
马瑞阳振奋到不能自已:“以柔,你说什么,再大声说一遍!”
“我说。马瑞阳!我喜欢你!我愿意和你在一起!”金以柔也用她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尖叫着又重复一遍。仿佛是在公园的最高点,对全世界宣告他们的美好,向全世界展示他们对爱的勇气和决心。
马瑞阳从兜中掏出那串蝴蝶兰手链,重新戴在金以柔的手腕上:“以柔,我希望你一直戴着它,直到地老天荒。”
金以柔含笑点头答应,马瑞阳将金以柔抱起,欢笑着向未来奔去。
就算作文只能勉强得到30分也没关系,会说“我爱你”就足够了;就算对数学不开窍也没关系,认识“520”就足够了。
现在的他们就如“一生一代一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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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像是一串钟乳石,看似平凡,但只要有了信念这一束光,都能绽放出那片神秘的流光溢彩。他是,她是,我们都是。
同样,每块钟乳石的美都需要成全,黑暗成全了钟乳石的光芒。而最近奋发图强只想着通过高考大关的韩曦媛成全了马瑞阳与金以柔之间的眉来眼去。
或许韩曦媛真的丝毫都没有察觉,又或许,韩曦媛知道,只是厌烦了,厌烦拼尽全力维持他们二人的勉强分立,只想等待机会水到渠成。
其实都没关系了,对韩曦媛来说,即使她知道,只要没在第一时间做出反应,也就再不会有什么惊天动地了。这点,马瑞阳知道。
总之,现在这两块钟乳石,是稳稳的把头砌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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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护着闪亮的北极星,他们一起度过了最为漫长的十一月,再一瞬,已是2011年的圣诞节了。他们遇见,整整十四年了。
十四年的光景,真的可以改变很多,他们已经从“思念君兮君不知”变为“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韩曦媛自从秋游跟徐懿璇一聚后,不知听懿璇说了什么,越发两耳不闻窗外事。
所以马瑞阳大胆的把金以柔带到了韩曦媛家附近——十四年前他们初相见的地方。
这里仿佛是等待着他们到来一般,路边的建筑都还是老样子,那个现已是花甲之年的棉花糖商贩也还尚在,就连那年圣诞节的一颗颗圣诞树,也重新按原样摆好。时间静止,为他们的故地重游而奏鸣。
“以柔,还记得这里吗?当时你就在这里,正对着这家回力的鞋店,蹲坐在台阶上。”顿了顿,又宠溺地说,“我第一次看见什么叫眼冒金星,什么叫馋涎欲滴。”
金以柔笑着掐一下马瑞阳的胳膊,对棉花糖小贩说:“爷爷,一串白色的棉花糖,谢谢啦。”
“不,做成五个棉花糖那么大,粘在一根棍上,纯白色,我给五倍的钱。”说着把以柔按在正对着回力鞋店的台阶上,给她滴上眼药水。
拿到棉花糖的马瑞阳像十四年前一样试探性地递给她,金以柔也露出十四年前小心谨慎的激动,接过棉花糖。
马瑞阳笑道:“这么多好吃的,不吃白不吃嘛!”其实哪有很多,不过只有棉花糖罢了。当时的逻辑,让现在的马瑞阳也哭笑不得。
金以柔也假装拼尽全身的力气,挤出一句气息不稳的“谢,谢,哥,哥。”一字一顿,是真的没有力气。
随即,两个人都是哄堂大笑。
小贩也笑道:“你们俩这一出啊,让我想起了十几年前一档子事。我记得也是圣诞节吧,这是富人区,家家户户都是阖家欢乐香气满街飘。可就有一个丫头,面黄肌瘦的,老可怜了,坐在地上是缩着一动不动,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我们东北那旮瘩呢。也是有一个小男孩,家里应该很富裕但又不显贵气,买了五个棉花糖那么大,送给小丫头,好像还救了丫头一命呢。其实这孩子也逗,直接买五串不就完了吗,不过也是真善良。你别说,那俩孩子,真挺有夫妻相的呢,哈哈。”
马瑞阳和金以柔互相对视一眼,对小贩说:“那真是谢谢您老的祝福了。我们,就是十四年前的那两个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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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两个孩子嬉戏打闹,阳光下是那样的童话。
虽然未免有些老气,但他们两个还是想说,岁月静好,莫过于此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