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场上的体能测试已经结束，七十来个人整齐地列队，大刘板直身子，等蔡春生验收。
有需求的部门老大都围上来。蔡春生对大刘说：“带他们去填表吧，饭堂里填好表的员工，带到这里聚合。“
大刘应了一声，先跑到饭堂，把里面的人吆喝出来。然后将操场的人带进去。
重新列队后，蔡春生要求女生单独站在一起。还要几个文员，看这些女孩子中能不能挑出来，如果有，省得去找中介公司。
一共有十几个女生，最大的才二十五六，年龄上没什么问题。
“高中以上的学历请跨出一步。“
只有三个女孩子跨出来。段小玉望着蔡春生，想跨出队列，却又缩了脚，她可能想到还差半年才毕业，所以不敢出列。
蔡春生走近她笑道：“你已经过关了，大刘，把她带到我的办公室。“
看到大刘带走了段小玉，付大章瞅了蔡春生一眼。蔡春生装作没看到。蔡春生知道段小玉在这些女孩子里面鹤立鸡群，不能让他们抢走。蔡春生并不是对段小玉有什么企图，她年纪太小，是未成年工，车间里有粉尘有气味，对她的发育会有一定的影响。
蔡春生要其她的女孩子归队，在剩下的三个女孩子面前转了一下。
好象进入饭堂的也有几个女孩子，蔡春生要给她们公平的机会。
段小玉算一个，至少还要三个女孩子。为什么都要女的？主要有几点，一是女孩子比较细心，二是兼顾她们的体能，第三点是刘天祥说的，女孩子是一道靓丽的风景。
蔡春生慢慢走进饭堂。
蔡春生有点怕见小林。说实话小林的工作很主动，也很努力，就象这招聘的琐事，蔡春生并没有吩咐她，她却很主动地做。如果她成为蔡春生的助理，当然再好不过。
但是小林会这么选择吗？
小林看蔡春生进来，脸上带笑不笑，低下头。
蔡春生凑近她轻声问：“有没有发现合适的？“
小林冲蔡春生惊鸿一蹩，很漠然的口气：“你问的是什么？”
小林当然明白蔡春生话意所指，却装糊涂。
“人。“蔡春生嘿嘿一笑。
“什么人？“
这个鬼怪精灵的小林子！明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偏要这样层层剥茧哪？
蔡春生陪着笑脸：“是做文员的女孩子。”
小林拉着长音哦了一声。
“你问的是才，还是貌？”
真是气死人。小林子，你不必这样损我啊。
“才当然是第一，就象你。其次才是貌。”
小林瞟蔡春生一眼，撇撇嘴说：“你不用欲盖弥彰。你看重的是貌，就象刚才的段小玉。”
蔡春生象是被抽了一鞭子，脸上有些火辣辣的。
“你爱怎么想，我也没办法。”
小林有点得意，咯咯地轻笑。
“除了段小玉，我觉得还有两三个女孩子行。不过你已经把她们挑出来了。”
看来小林也一直在关注这事。
蔡春生吁了一口气，人才没有遗漏，是个好兆头。
“这里面有没有？”
小林白蔡春生一眼，低声嗔道：“表还没填好，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去看哪？”
撒痴撒娇的口吻，还带一点刁蛮。
蔡春生讪讪地笑，转到几个填表的女孩子身后。很可惜，凤毛麟角的几个女孩子几乎都转遍了，有的连表都不会填，就是填了表，也字迹模糊，或者学历一栏上显示的是初中。
蔡春生正准备出去，忽见从后排转出一个高挑个子的女孩子，把入职表交到小林手上。
这女孩子外表不错，气质也很高雅，只不知她的文化程度如何。
小林把入职表仔细看了一会，放在一边。这个举动蔡春生知道有戏，上前拿起一看，忍不住放声一笑。
就是这个女孩子，字迹隽秀，学历高中。
蔡春生捧着这份入职表，正要离开，小林又递上三张。正是三个高中学历女孩子的入职表。蔡春生轻声说：“谢谢。”
带着这个名叫孙琴的女孩子，两人出了饭堂。孙琴十九岁，一米六五的个头，人很秀气，面相姣好，蔡春生想到她的岗位，做刘天祥的秘书最合适。
蔡春生把孙琴等四个女孩子带到一边，对她们新一轮的挑选。孙琴蔡春生已有了盘算，现在只是从这三个被介绍的人中间去挑。
这三个女孩子很难让蔡春生裁定。蔡春生心里叹口气，叫孙琴先到人事部。这女孩子挺聪明，大概知道跃了龙门，冲蔡春生淡淡一笑，走向办公楼。
蔡春生看到付大章一直朝这边看，便向他招招手。付大章笑着跑过来。蔡春生说：“老付，这三个女孩子，你挑一个做你的助理吧。”
付大章溜了一眼，附耳小声道：“那个最小的靓妹为什么不让我挑？”
“她是未成年工，你能保证在你车间对她一点伤害都没有？”
付大章摇摇头，叹息一声：“这么小啊？那刚才进去的女孩子呢？”
蔡春生瞅着付大章笑：“刘董要助理，我留给他的，你如要，就叫过去吧。”
付大章吐吐舌头：“刘董要的人，我怎么敢抢。好，你这家伙处处为难我，我认栽。”
付大章从三个女孩子中挑出一个，兴高采烈地带走了。
剩下这两个女孩子更难取舍。职场，为什么总是这么残酷？
蔡春生正要做最后的定夺，忽然骆新春急急跑过来，把蔡春生拉到一边。
“小蔡，我的助理小敏突然辞职，说是要回去结婚，刚才跟刘董提过，刘董要你帮我物色一个。”
蔡春生哈哈大笑，一身轻松地说：“好，没问题，一会儿就送到你的办公室。记得给我双份的红包啊。”
骆新春笑着啐了一口：“臭美，想循私舞弊呀？没门！不过你真想要红包，我封你一个也行。”
蔡春生推了骆新春一把，跑过去把两个女孩子都带进办公室。
这时候所有入职人员的表都填好了，大刘喊起口令。两百人的队伍，黑压压的半个操场。
今天女工不多，两个大部门都安排得下。就是剩下一两个女工，食堂也缺人手。
很快各部门老大带走需要的人。腭场上瞬时空荡荡的。
蔡春生对大刘说：“食堂要人，你挑一个吧，主要是身体健康，爱清洁，年纪稍大没关系，要女的。”
大刘应了一声，回到保安室。
蔡春生进了人事部，发现桌子上厚厚的入职表，小林不在。
蔡春生转到小林的办公室，小林呆坐着，有点心绪不宁地看天花板。蔡春生轻轻咳嗽一声，小林回过神，冲蔡春生淡淡一笑。蔡春生掏出一个红包，里面封了五十元。蔡春生把红包放在小林面前。
“小林，谢谢你一如既往对我工作的支持，祝你新年行好运。”
虽然小林昨天就回了厂，但蔡春生没有机会和她单独交谈。这红包蔡春生是真心要给她的，不管她做不做他的助理，但蔡春生心里还是很想小林帮他分点担子。
小林红着脸，轻轻推开红包。
门外突然一声大笑：“你不要，我要！”
蔡春生不回头也知道是谁。小林赶紧站起来，羞涩地招呼道：“刘董。”
刘天祥走近前，对小林说：“我看蔡主管是诚心的，你的工作做得也相当不错，这个红包我代你做主，收了吧。”
刘天祥都开了口，小林只好拾起红包，放进口袋。
当刘天祥的面，蔡春生的话更好讲。
“小林，做我的助理吧。“
小林身子分明一震，刘天祥也笑地望着她，蔡春生紧张地看着小林。
蔡春生想才给她一个红包，现在刘天祥也在帮着说话，小林一定会答应的。不料小林轻轻摇头。
“我和胡主管说好了，到企划部做文员。企划部的事情我比较熟悉，相信做得更顺手。蔡主管，谢谢你的好意。“
蔡春生有点失神，看了刘天祥一眼，刘天祥哈哈大笑，轻轻摇头出了门。
“那好，小林，祝你在新的岗位工作愉快！“
蔡春生伸出手。小林迟疑一下，终于把手伸向我。蔡春生用力握了一下。小林面上一红，轻声道：“蔡主管，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
蔡春生笑道：“新手培训，当然少不了你的麻烦。”蔡春生回身瞅门外无人，凑近小林小声说：“不能再喊我春生哥么？“
小林猛地抬头，注视蔡春生良久，眼里有些痴迷。忽听门外有脚步声，忙大声道：“蔡主管，过去的已经过去了，我不适合做你的助理，想必你心中早有人选。明天起，我就到企划部上班。“
看来小林心意已决，蔡春生只能另觅人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