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的我处于一种意识混乱状态,也分不清到底是谁,反正就这样了,跟着走就是!
说是走,更像是一种逃,飞也似的逃,虽然不明白究竟需要逃什么,往哪里逃。有一种无力感,一切都远远超出我能左右的范围。
回顾过往,又有那次不是这般呢?曾经的一个小兵,一颗小棋子,而今的一个小职员,依旧是一颗小棋子,我他娘的从来就没有摆脱过这一切。
身边能够称作朋友的人越来越少,甚至已经没有,搞得我现在猜疑心越来越重,抓住我飞跑的人会成为我的朋友吗?或者又起一个利用我的人?
才发觉一个问题,自记事以来我都是孤寂的,身边唯一能寄托的就是母亲,而母亲的终有百年之时,因此,无论是朋友还是敌人我非常渴望拥有。
“你到底是谁?”
脚下早已不再有那种粘稠的感觉,身后也不再有那种光点,我获救了,抓住我的手也松开了。
“你到底是谁?”
“嗯哼!”
说来可能是我形容不好,我咋感觉这回应和小时候我家喂的那啥的声音一样,沉闷,毫无生气。
毫无生气,一想到这词语,我立马感觉整个周围都不好起来,有种莫名的阴冷。
救我的会不会并不是什么人类,或者也不是在救我,仅仅是在给它自己准备晚餐?
感觉又不太像,其他可能是假的,但之前抓住我的那只手肯定是真的,应该是个人。
“说话,你是不是不能说话?”
意识到有这种可能,如果是这所谓‘圣地’的原住民,在这样的地方失去语言能力完全有可能的!
语言不行,咱来行动,我需要的是交流,目前我眼前一片漆黑,若要有动作交流可能得有点光亮,好在罗丹准备得充足,冷光,打火机什么的都有。
伸手进背包,我摸到了冷光棒,却怎么也拿不出来,可能是我背包分割太多的缘故吧,总还隔着一层,几经摸索之下冷光棒没能拿出来,但我摸到一打火机。
这火机我一次也没用过,听罗丹说过是高档玩意儿,迎风不灭。罗丹搞的东西哪里能差,说起来,我真的有些想念罗丹了,也不知道我还有没有救回她的那一天。
‘啪!’
‘啪!啪!啪!’
关键时刻,打火机居然出问题了,怎么都不见有火焰出来,甚至连一点儿火花都没有。
有些火了,连续又打了好多次,还是没看到半点儿火花。
“我x,人倒霉真他娘的喝水都塞牙!”
打不燃算了,准备丢回兜里,还是得找到冷光棒才行。
咦!不对,就在我握住打火机准备丢进包里时,一下子就感觉到事情不对,打火机怎么是烫的?
再是一摸,的确是烫的啊?这高级玩意儿真就高级到这种程度?火星都没有也算打着了?
拿回来又再试了一次,试着用手覆盖在打火机的上面,‘啪!’的一声打燃,热量立马就到了,紧接着就是炙烧感。
娘的,罗丹这高科技玩意儿能有什么用,打火机不就是用来生火照亮的么?我需要的是亮光,而这玩意儿却没有,哪有X用。有些置气的将打火机丢进自己包里,开始在另一层包里摸索起冷光棒。
这次没有费多大的事儿就找到了,一折一砸,再是一折一砸,我的个去,这又咋地了,这算是霉头顶了还是怎么的?打火机没用,荧光棒也不亮?若是面前放着一豆腐,我直接碰死算了。
又摸出一根来,同样的动作,同样的结果,我还是没能看到半点光亮,这他娘的真就邪乎了,难道说这里还就不能生火发亮啊?
巧合,一定是巧合!
又是试了好几根,还是不见半点亮!我心里就有些发毛起来,四周张望了一番,黑漆漆的一片,用伸手不见五指已经不足以形容我身处的环境,这就是一个绝对黑暗的时间,空气中略带出来的寒意都是黑的。
“朋友,你说话,为什么要走?朋友,你倒是说句话啊?”
亮光不成,我却感觉到带我逃离的那人在悄然离去,我哪能让他走呢?如果此人真是原住民的话,那就是一盏指路明灯,有他在我走出这里问题就不大了,更别说刚才的救我之情该应该感谢一番的事。
“啪嗒、啪嗒!”
此人好像并不打算给我机会,离去的脚步并没有停下,等等,这声音,这鞋声。
“周山,是你吗?周山队长···周山,回答我,你别走,有什么我可以帮你的?我要带着你出去!”
“啪!”
我他娘的和狗啃X是卯上了,时不时的就会来一回,比如现在,没了那只手的指引,我就是一完全的瞎子?对,瞎子,我又想到一些事···
只是这些事暂时被那鞋声给掩盖,一定是周山,这鞋子的声音我听得很真,当然若仅仅从鞋子来说,这人是曾不归也有可能,但这声音,一深一浅的声音,我觉得这除了周山绝不可能有第二个人,还有一点可以证明,当我在喊周山名字的时候,很明显听到脚步声顿了顿,三五秒后才继续向前。
是周山救我?他还认识我,我很兴奋,至少证明还有着自主思维,没能完全的失去自我,但为什么就不能和我交流一番呢?难道就因为他的那口黑牙?
这一次,我再也没去遵循‘想不通就懒得想’,心中暗自决定一定要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其实这也是一种自救,找到已经远去的周山,联手救回罗丹,这将是我最理想中的目标。
空想误事,我非常明白一切都得有行动。
心动,行动,这第一步就得先解决四周一片漆黑的问题,在这样的环境中,我什么都做不了,完全就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任何一物都能将我击碎。
还是那句话,想解决是一回事,能解决是另外一回事,之前我一只以为是我身上所带的哪些能够出现光亮的东西出了毛病,后来我明白过来,根本就不是那么一回事,真正出毛病的有可能是我,确切的说是我的眼睛。
其实这也不能怪谁,只能说之前出现的那些光点给了我错觉,水的出现,再加上光点,我以为会是岛上电鳗类似的的东西,即便真出现手臂粗细的电鳗,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在那时候的我都还能看得见四周,而后来具体是什么时候眼睛出的问题,我自己都没能感觉到,而此地的黑我能感觉到,但应该不是这般漆黑。
脑袋里有着太多的东西想要抖弄出来,却没个什么头绪,想想算了,与其这般空想,还不如具体实验,其实证明到底是眼睛还是环境出问题很简单。
我把丢进包里的高科技打火机摸了出来,而后开始翻遍全身,希望能找到纸类的东西,这一摸又摸到了怀里的那张地图,看这架势,此地能用到地图的可能性不大,但又肯定得好好的收着,说不定下次又到什么地方能用得上。
摸索了半天才在衣角里弄出点卫生纸来,将就着用,一个实验而已。
‘啪!’打火机燃了,我能感受到温度,摸索着点起来左手的卫生纸,然后移开打火机,仔细感受了一下,卫生纸在燃烧,但我的眼里依旧没有一点儿亮光,我X,真的是我,我的眼睛,他娘的瞎了。
我这眼睛的确够折腾人的,从一开始完全正常到突然就能夜视,那时我的惊诧程度不亚于发现了新大陆。
而后就进入到了漫长的适应期,或许有人或说,看,有双能夜视的眼多么的厉害,其实个中的苦恼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的世界永远是白天,即便是万家灯火的夜晚也是如此。
我把发生这事的缘由归于脖子上父亲给我留下来的古玉,就是这古玉给我带来了不一样的人生。
再后来适应之后就开始时不时的出问题,总会在自己受伤或者是其他重创时失效,然后又会慢慢的恢复过来。
但无论怎么说之前我都是在正常和白天中间徘徊,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完全的黑夜,而这一次真就出现了,我的世界只剩下了黑暗。而且还身处于如此诡异的地方,就我现在这状态,能够活着逃出去的可能性根本就是零,半点机会都不会有。
卫生纸上燃烧起来的火焰已经烫到了我的手,急忙甩开的同时我很黯然,老天爷真的会和我开玩笑,我他娘的又不叫座‘北极’,极昼之后就是极夜。
到了这会儿我才知道光明的重要性,曾经苦恼有着双与众不同眼睛的我有些崩溃了,我渴望光明,而光明又是能渴望得到的么?
想到这儿我甚至有些责怪刚才周山为什么要救我,那时候的我还能看到那满地的亮光,而在这会儿···而且救了我之后就不再管了,这是要我自生自灭的节奏么?
“啪!”
一只手,又是一只手抓住了我,我很兴奋,但在下一秒我听到了自己手骨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