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徐丽约了另外三名女生逛街去了。当然目的不只逛街买东西这么简单，而是要商量怎么狠狠地搞搞不听话的麦香，她敢反抗，那么他们就一定会打得她生活不能自理，给她剥光了游街示众，才能出一口胸中的恶气。
“古秋，你说说，应该怎么对付麦香？要是说的让我们满意，你以后就是自己人了，我们也不会欺负你了。”徐丽吃的满口流油，十五六岁的少女偏偏涂了大红色的口红，嘴唇上沾着油腻的肉丝，斜着眼看着古秋冷笑。
“我说不好的，你，你们怎样都可以，我没有意见。”古秋缩了缩脖子，跑去柜台拿来一叠餐巾纸，恭敬地递给徐丽三人。
“还是你乖啊，想不出来没关系，咱们今儿有一整天的时间呢，可以慢慢逛慢慢想！”徐丽抓过一只包子塞进嘴巴里，嘟嘟囔囔的跟宋菊和禹秀笑，吃的十分尽兴。
日头斜挂，隐隐地能看出个影子来，而外面依然飘飘扬扬地下着雪。
放寒假了，商场里的学生们倒是不少，跟家人一同置办年货的，约着朋友出来小酌的，在游戏厅里打游戏的，到处都是小年轻们活跃的身影，给这个雪白的年头添了一抹别样的亮色。
她们去哪里了呢？舒凉凉跟古秋打完电话就跑出家门了，在雪城的大小商场里一间一间地挨个寻找，她身上没有手机，奇怪的是这个年代居然固话也不怎么流行。四个人的小团体应该也不怎么难找吧，舒凉凉跑出了汗，耐着性子自我安慰。
事实上雪城的商场并不多，若是徐丽等人站着不动，估计舒凉凉个把小时也就找到她们了。可这几个人在五彩斑斓的购物世界中早已转花了眼，什么好看的新奇的都要看一看摸一摸，不知不觉地换了好几个地方了。
舒凉凉在商场里到处找她们，她们也跟藏猫猫似的愣是没让舒凉凉找着。
快到下午四点了，舒凉凉明白不能再继续找下去了。
“古秋，你们还在逛街吗？”回到家里，舒凉凉先给古秋打电话确定了几人还在商场，知道徐丽不会让古秋透露她们的位置也不多问，直接挂掉电话去了娱乐休闲吧。徐丽是第一个被杀的人，既然无法阻止，那便先排除一个嫌疑人好了。
“麦香你怎么来了？”
舒凉凉踏进娱乐吧的时候老板很惊讶。这群半大的孩子一般白天在他的吧磨时间，晚上就乖乖回家当好孩子去了，很少会这个时间点来他这里瞎晃。
“我爸妈不在家，想在这儿做会作业。”舒凉凉找到一个角落，昏暗的灯光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睛，但她却能把这里的一切尽收眼底，点了一杯饮料，真的掏出作业做起来了。
“一会儿人多了我顾不上你，你自己注意些吧。”这是老板第二次关照她了，晚上混社会的成年人很多，他是在提醒舒凉凉小心提防旁人了。这个老板，貌似不是坏人？
但是前一天的杀人游戏他是除了参与游戏者以外的唯一目击者，又是一个有力气的男子，到底是不是他很难说。
舒凉凉盯着老板修长的手指，看他在咖啡杯上抹来抹去的，低垂着眼眸似乎在思考什么，心头的一丝怪异怎么也抛之不去。
外面完全黑下来了。
雪城的天，早上亮起的很早，晚上却仿佛抵不住黑夜的压迫，吃过晚饭便落幕了。
“明天我们接着逛啊，叫着三个男生一起，不然还得我们自己提东西，死沉死沉的。”徐丽、禹秀、宋菊和古秋在岔路口分道扬镳了，这里离徐丽的家不远了。
“那个购物袋是我的，你别拿走了呀，我可一直盯着呢，甭想浑水摸鱼！”徐丽冲着转身要走的宋菊叫道，一把拉过她手里的一只精致的购物袋，夺了过来。
“这是我的！”宋菊一下就怒了，跳脚叫道，挥手就要来抢。
“什么你的，这是古秋孝敬我的，你算什么东西啊还你的，跟我们抢男人抢不过，又来抢东西了！”徐丽唇上的颜色换成了蜜橘色，甜蜜的爱情小女生的颜色，张张合合地特别扎眼，她还在口吐污语骂着宋菊。
“你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几人当中一直隐隐以徐丽为首，宋菊开始也没想跟她争的，但这件东西真挺贵挺好的，就好像那三个男生一样，可是她一样也得不到。
“不知道原来是哪个不要脸的求我和禹秀，要我们俩的男朋友把易平弄过来呢，说什么让他帮忙干杂活提东西，他人老实好欺负的。谁还不知你什么心思啊，勾引不着好的，就勾搭这种便宜货，结果啊这便宜货还看不上你呢。”徐丽接着笑，笑得摇曳生姿的，勾着禹秀的手让她再陪着走一段。
“不了，我回家了。”禹秀仿佛一天都提不起精神，蔫蔫地道。
“嗨，不就是你家里那点破事嘛，有什么好想的啊，你爸爸在外面乱找女人这事谁不知道啊，还用得着你担心，早点回家洗洗睡吧啊！”禹秀阴沉愤怒的一张脸没有堵住徐丽的那张嘴，哪壶不提开哪壶啊，禹秀忽然觉得要是眼前有一壶热水，她一定会浇到徐丽脸上去的。
“古秋，今天算你懂事，明儿咱继续，老地方见。”徐丽提着满满两手的购物袋往回走了，走出一段距离还回过头朝三人讥讽地笑。
再过一条小路就到家了。这条路很窄，没有路灯黑乎乎的，不过好在也没什么车，走几步就过去了。
徐丽哼起喜爱的歌曲，过马路前抬起了头，好像能看到家的方向了，不像禹秀乱糟糟的家，她家里的灯光很温暖。
回家了。徐丽迈出步子去时还很高兴，下一秒突然吓得浑身冰凉，一辆卡车呼啸而来，而她的身子被人从后面猛地推了一把，再也收不住腿了。
时针指向晚上九点。
“麦香，你个贱人，你说是不是你干得的？你tm不得好死！你给我等着！”老板柜台的电话响了，老板接起来眼神复杂地递给了舒凉凉，话筒里一阵狂躁的叫骂，骂声中夹杂着明显的哭音。
“你太狠了！居然对徐丽下这样的黑手！你太狠了啊！”谭承的嘶喊一声高过一声，在电话里哭的撕心裂肺，老板也听到了他的叫喊，见舒凉凉愣着不动接过听筒便扣下了。
“别害怕，你今晚在我这儿，要是警察找你了，你让他们来找我，我给你作证。”老板看向舒凉凉的眼神满是复杂，眸底掠过一丝疑惑和惊讶，舒凉凉扭过头对上他的眼睛，他的手指又抹在咖啡杯的边缘，磨蹭的动作很快。
舒凉凉回家了。来电显示有古秋的，还有在娱乐吧她偷偷记下的号码，是谭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