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间,白煜尘视线落在他喉结上,疑虑落了下去,“正是。”
“我只有三成把握。治疗过后,你能不能挺过来,或者恢复情况,只能看你自己。”宁夏若坦言。
“条件。”他似是有些不耐烦,直接问她。
宁夏若笑了,她就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
“我和白流云之间有些过节,不知,王爷可愿意帮我?”
宁夏若没有直接说宁府,说宁府太引人注目,也太好查,她怕露馅。还不如放个烟雾弹,说是白流云,引导一二。
反正,白流云和宁腾跃是一条船上的。
白煜尘幽深的眸子望过来,似乎要将人看穿。
宁夏若心里其实也有点打鼓,实在是这个男人太有侵虐性了,给人的感觉很危险。
白煜尘过了半晌才收回目光,宁夏若背脊一松,身体重新放松下来。
“何时开始?”他问。
白煜尘既然问了,自然是答应了。
合作关系建立。
宁夏若:“王爷的身子还需调理,半年后,我会开始着手解毒。”
白煜尘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没有再多待,很快就消失了。
一如来的时候,悄无声息。
宁夏若彻底的松口了气,抚了抚手腕上装死的小白蛇,“银子,你说我是不是在与虎谋皮?”
寂静的夜中,隐隐传来“嘶嘶嘶”的回应声。
——
第二日,宁夏若亲自上门煜王府,替白煜尘调理身体。
既然合作关系达成,她自然就得担负起她的责任。
饶景似是知道她会来,很早就等在大门口,见她来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领着她东转西转了一刻钟,才到达目的地。
清幽竹林,小桥流水,人间仙境。
宁夏若随着饶景进屋,抬眼就看到了坐在案桌前的白煜尘。
饶景没有多待,人送到后就离开了,还体贴的关上了门。
宁夏若目不斜视,取下药箱,拿出一圈帛锦,慢慢摊开,点烛火,取出银针,慢慢炙烤。
她做的很认真,从容不迫。
白煜尘忍不住抬头看向从进来就开始忙的人,终于开了口,“需要我做什么?”
他一向如此,似乎都未对她自称过“本王”,把两人摆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
宁夏若抬了抬眸,“还请王爷脱了上半身衣服,过来坐下。”
白煜尘抿抿唇,下颚的弧线有些紧绷。
他犹豫几秒,见那人没有别的反应,他才站起身,脱了外套,又脱了上身的里衣,走过去,就近在椅子上坐下。
坐得近了,挨得也近了。
白煜尘瞟了一眼那银针,眸光微闪。
宁夏若并没有注意到,她微微弯腰,靠近男人的上半身,开始下第一针。
她的动作很慢,但又似乎很快。
白煜尘注意到身上的好多穴位都被扎了针,一开始有些难受,一会冷一会热,但很快就只剩下了淡淡的暖意。
宁夏若下的每一针都是经过仔细思考的。虽从容不迫,但这么多银针下去,还是耗费了不少心力。
在最后一针扎下去后,她掏出锦帕,擦了擦手,然后把锦帕随意的丢在小案桌上。
白煜尘再次看见他嫌弃的动作,总觉得内心有点不是滋味。
还是第一次这么彻底的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