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昭庭说完,韩疏梅愤愤道:“我想狗官的目的也不过如此。”
韩克怒抽出柴刀,怒道:“我这就去宰了这狗官!”
郭昭庭劝道:“大哥,息怒。只要依我之言,保准无事。”
韩克怒说道:“好吧,就让这狗脑袋再在他脖子上多挂几日吧。”说完,愤怒地挥舞起手中的柴刀。刀停之后,周围的蚊子苍蝇绝大多数竟被击落在地,几只未击中的也被吓得“嗡嗡”叫着,逃之夭夭。
郭昭庭称赞道:“久日未见大哥刀法,竟又如此精进。”
“我看是谁长了狗胆,竟敢私自放人探望狱犯”,这时,陈县令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霎时,他就到了大牢。两个看守衙役吱吱呜呜道:“老爷……老爷……小的……小的们……”话音未毕,就被打了两个耳光。
陈县令骂道:“吃里扒外的家伙,滚开!”两个衙役捂着脸跑了。
陈县令进入大牢,笑道:“哟,今天是什么风,把我们韩大美人吹到这里来了?”说着就伸手向韩疏梅摸去。
韩克怒扬起柴刀,呵斥道:“狗官住手!小心老子剁了你的狗爪,你想干什么?”
陈县令缩回伸出去的手,谄笑道:“你问我干什么?郭昭庭这个畜生,酒后玷污了本官娘子,本官就摸一下他娘子又怎么了?”
韩克怒举起柴刀,骂道:“狗屁!你家娘子那****,只有你这长了狗眼的东西才看得上。别说我义弟,就说是我看了你那个骚娘们都觉得恶心。”说完,“呸”的一声,一口唾沫朝陈县令脸吐去。
陈县令躲开了大部分唾沫,但仍有一些零星唾沫飞到了他脸上,顿时,气得火冒三丈,当即以一招“盘古开天”向韩克怒胸口袭来。这一拳他用上了十成的功力,要是击中,即便是内力雄厚之人,也会当场倒毙,心碎而死。
哪知韩克怒嘴上虽在骂人,可手上的防守却一点也未放松。眼见陈县令拳将及胸,说时迟那时快,他突然倒退一步,一片刀光闪过,只听陈县令“啊”的大叫了一声,站在了那里。
陈县令收手,转动着拳头,只见手背上磕掉了好大一块肉皮,粉红的肉上,鲜血汩汩流出。
原来,他心高气傲,把韩克怒当成了一个普通的樵夫,并不知其身怀绝学。自负“白山拳法”无坚不摧,所以出拳时,并未想到收拳,他使出了十成功力,只想一招毙敌后,好当着郭昭庭的面,调戏他如花似玉的娘子。哪知强中更有强中手,他出拳劲力却全击到了柴刀上。虽说未击到刀刃,但厚重的刀面,却也让他吃够了苦头。拳头瞬间麻木,动弹不得。
韩克怒还在犹豫是否要结束他的狗命时,陈县令大喊了声“弓箭手就位”。忽然,十几个早已埋藏好的衙役,拿着弓箭转眼就拥到了牢门口。这十几个衙役全是他的心腹,尖尖的的箭头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幽幽白光,看起来很是瘆人。
陈县令转着拳头,冷冷说道:“韩大美人,如果想让你家相公活命的话,现在就乖乖地跟着我走,咱们到别的地方好好聊聊。否则,一放箭,你家相公万箭穿心,也说不定了。”
韩疏梅见十几只箭对着她们三人,已是千钧一发,心道:“如果不答应的话,可能瞬间我和相公就会性命堪忧。大哥虽然无事,但一时也救不出我们二人。”说道:“好吧!只要你不伤害我家相公,我跟你走就是。”
韩疏梅跟着陈县令走出狱房,十几个弓箭手仍引而待发,瞄着室内,韩克怒一时也不敢动弹。
穿过院子,陈县令把韩疏梅带进室内,笑道:“韩大美人,那日本官看见你后,就变得茶饭不思,寝食难安,朝也想你,暮也想你。你说该怎么办呀?”
韩疏梅笑道:“没想到,小女子还让县令大人如此挂念。大人你说怎么办吧。”
陈县令谄笑道:“郭昭庭一个小小的捕头,现已沦落为死囚。如果你从了我,本官就什么都依你,让你锦衣玉食,让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说着就向韩疏梅扑来。
韩疏梅吓得“啊”的大叫一声,身子一闪,陈县令扑了个空,脑袋撞在床沿上,瞬时就起了个包。
韩疏梅躲到桌子后,霎时,从衣袖里伸出一把刀,喊道:“陈大人,如果你再胡来,我立马就死在你面前。”说着刀尖便抵住了自己的脖子。
陈县令右手受了伤,左手又不是很灵活,寻思道:“自己一只手,也不能确保将她刀夺下来。要是这个美娘子真的自尽了,那我也岂不会抑郁而死。”连忙赔笑道:“哎呦,你看我猴急什么?娘子放下刀来,一切好说,一切好说。”
韩疏梅仍将刀低着脖子,说道:“陈大人,请你自重。要是我死了,想必我家相公也不愿活了,那么我家那藏宝图你就肯定得不到了。再说,要是我俩都死了,刚刚我那狱中的大哥就什么顾忌也没有了,到时闹得你天翻地覆,不得安宁,这你就得不偿失了。刚刚你也领教过他的功夫,相信你的那几个弓箭手也奈何不了他吧。”
陈县令听到“藏宝图”三字,两眼放光,心里乐道:“自己苦心积虑,不就是为了得到那张藏宝图吗?有了藏宝图,就能挖出宝藏;有了宝藏,就能招到兵马;有了兵马,就能打下天下;有了天下,天下的美女、银子、宝藏……就都统统是我的了。到时何止一个韩美人,一万个韩美人都有了。”想着想着,就嘿嘿笑了起来,说道:“好,郭夫人。只要你交出藏宝图,我就放了你家相公。”
韩疏梅说道:“好,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陈县令回答道。
韩疏梅叹了口气道:“可惜,可惜!”
陈县令急忙问道:“可惜什么?”
“陈大人,可惜这藏宝图原图已经没有了。”韩疏梅回答道。
“怎么回事,藏宝图原图没有了?”陈县令瞪大了眼问道。
韩疏梅说道:“是的,藏宝图原图已经没有了。那天晚上挖出藏宝图后,我们本想保守秘密,不泄露出去。半夜我们三人在灯下观看藏宝图时,哪知隔墙有耳,突然屋顶上传来声响,相公和大哥追出屋去,竟什么也没发现,只听到几声怪异的猫叫,但我们却猜到藏宝图的秘密已经被人偷听了去。
我们三人寻思怎样才能防止藏宝图被别人偷了去,后来想到了个我夫妻二人每人记忆藏宝图一部分,然后把它烧毁的方法。这样即使秘密有人泄露出去,只要宝藏还没找到,我们才能做到既不用担心被偷,又不用为自身性命担忧。”
陈县令叹道:“好聪明的办法!”
韩疏梅说道:“聪明这也是被人逼出来的,但在大人面前谈‘聪明’,那岂不是班门弄斧?现在我家相公被关入狱中,如果大人诚心要图的话,就给我们时间。我夫妻二人给大人画出来。如果图成之后,大人找不到宝藏,那时杀了我们也不迟。”
陈县令说道:“哼!既然如此,那本官就给你们一个月的时间。要是画不出来,到时连你也一起入狱。”
韩疏梅说道:“一个月的时间已经足够,但目前我家相公身负重伤,不治好伤怎能画图呢?还有,狱中那么多的蚊虫苍蝇,万一我们拍苍蝇时,一不小心漏画了什么机关暗器,这样恐怕也不太好吧?”
陈县令说道:“好,衙门还剩一间库房,你们就到那里去画。现在一切先满足你,如果一月之后,还交不出图来,就别怪本官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