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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LV.0 楔子

如果可以,我希望永远也不要醒来。在这无比混沌,真实与虚幻交错的世界。——题记

一.开端

打开抽屉,看到那静静安睡的伙伴,想来,他们不可能再醒来了。一下子,泪水仿佛绝了堤。

夕阳渐坠,微红的余晖还在湖面上徐徐扩散,一粒石子被人捡起轻轻地抛入水中,激起一圈圈美丽的涟漪。微风扫过梧桐的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隐匿于绿荫中的乌雀,演绎着不成功的重唱。

听吉姆说,以前的天空会有好多颜色,我问他,那最美丽的是哪种,他说,是“蓝”。但现在的天空是红,如血,唤起那无比沉痛的过去。

人类败了,败在自己手上。吉姆是我的朋友也是我的老师,更是我的好战友。他让我了解了很多很多的东西,也告诉我了许多许多......

我将他们放在土里埋好,周围是无尽的百合与三叶草,这是我最后的财富,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物质上的。

将那伤痕累累的铠甲穿戴好,默默地走到一处架子旁,将那已伴我多年的,六十公斤,锋利无比的巨剑嵌在身后的卡槽之中。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这一战,凶多吉少......

二.蝉伏

她是一个奇特的女孩,之所以说她奇怪,是因为她拥有一对翅膀。纯白的翅膀。

天使,这是我的第一反应。伟大的光明神,终于派遣他的使者来拯救我们了!

那一天清晨,她降临了。圣战天使,没有任何预兆的来了。

当她振动羽翼,跨出第一步时,就注定了是个错误,一个永生都无法挽回的错误。

我曾天真的以为,灾难不会再来了,至少不会降临在这片土地上!埃斯维尔将永获和平与光明。但事实证明我错了,他们,还是会回来的,这只是时间问题。

每当我看见他们仔细地用鲜血一遍遍擦拭着战甲时,忧虑就会如杂草般重生,我知道他们会回来,回到这个战场。

埃斯维尔挡不住他们,天使也挡不住他们。

三.号角

我们的女王,索菲娅回来了,她带来了战争的消息。

我知道,即便是我方有了圣战天使,我们也无法战胜那强大得连内心都被泯灭的敌人,但我们不会退缩,是的,永远!

因为我们还是无法忘却我们的国家!当它遇到危难时我会为它而放弃一切。因为我曾是驰骋沙场的英勇战将。

四.皓月

虽然她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她已尽力了,她的生命将至尽头,她,要走了......

夜风习习,吹干了我的眼泪,我把最后一件礼物连同我的依恋放入她的包裹,塞入她的羽下。

光耀在低声嘶鸣,它的背脊因为紧凑的呼吸而一起一伏。

它的目光与我一样,明亮而热烈,就像一团烈火,熊熊燃烧,在寂静的黑夜中发着光。

马儿啊,你也察觉到主人我此刻的心情了吗?我并不奢求她会留下,我只希望在远方她还会想起埃斯维尔,想起我。

五.空灵

光耀在低低哀鸣,每一声都好像一把无痕的利剑,使我的心千疮百孔。

她,圣战天使艾莉雅走了,神抛弃了我们,我们骑上马,扬起鞭,前面的路弯弯的连向远方,那不熟悉的地方......

再见了,埃斯维尔。

六.回旋

我坐在圣战亭中,远处的连山起起伏伏。山的那边原本是袅袅饮烟的村庄,还有那和煦的阳光。

三月天,绯红一片,今天,又有多少人死去,我已经懒的再去数了。我的生命,在拼命地消逝着。我的希望,在何方?......

七.雨露。

天刚破晓,微光照在远处的尸骨上。野风拂过杂草,蟋蟀无奈的吟唱。我沿着土坡走了很久,凝视着远方灰色的天空,蓝色不在。

人们在我身边绝望地死去,踏过他们的尸体,我挥舞着重剑,挥舞着心中的愤怒。

每次出征的号角,都像一首激昂的歌,在人类最后的防线,曙光要塞中回荡。

八.天浩

索菲娅女王病逝,毫无征兆。吉姆也死了,被我杀死的。

阳光惨白地照耀着干涸的地表,鸠鸟不安地鸣叫。受伤的战士疲倦地倚在枯死的櫆树旁,干裂的嘴唇不停地抽动。

长久堆积的愁苦与愤懑在这一刻如洪流般释放。

该死的!什么神明,比狗屁还不如!我是人类,即使在你面前显得弱小,但我注定不会那么平凡地死去!

东方传来了杂乱的马蹄声,大地惊恐地颤动,我最后一次抚摸我的战马,最后一次听它绝望的哀啼。

“呜————”号角响起,我带着寥寥数千人的部队冲向了敌人,宛如一只断翅残鹰冲向万丈深渊。我知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唯有用尽全力,以寡敌众才有可能等到胜利的曙光!

“为了人类!为了曙光要塞!为了埃斯维尔!!”厮杀,呻吟,呐喊,混乱的陷成一片,我模糊地望见天空被染成了殷红的血色,手中的重剑麻木地挥动着,仅存的一点点信念让我忘记了流血的伤口,忘记了倒在我身边的部下,忘记了我无论怎样也走不出的死亡的结局。

......

我的血沿着盔甲一滴滴落在地上,生命在流逝。我看见自己的灵魂正在慢慢挣扎着脱离肉体。我不停地告诫自己要坚持到最后。为了国家,为了死去的部下,也为了不辜负她的愿望......

一阵风,吹散了思绪,吹散了我抓不住的灵魂。当我从马上坠落时,我看到了——那飞驰而来的后援,那名为“希望”的光芒......

望着渐退的天空,我艰难地笑了。

九.寒泉

艾莉雅回来了,在一个下过雨的午后。

纯洁白净的羽翼已不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双黑色的翅膀——堕天使。

她抱着我那越发冰凉的身体,哭了。虽然她不再是曾经纯白,圣洁的圣战天使,但在我眼中她依旧是如此洁白纯净。

我颤抖地伸出手去,抚摸着那被雨水打湿的发髻,眼中透过一丝不舍。我艰难地伸手比划着,她似乎明白我的意思,冲我点了点头。我笑了,释然了。恍惚中,我又回到了过去,那蓝蓝的天,碧绿的草。不远处,是我的战友,还有吉姆......他们正冲着我微笑,我上前想同他们打招呼,忽的,感觉天昏地暗,光明不在。

十.尾声

当我醒来时,发现自己正躺在湖边的一处亭子里。晚风拂面略带凉意,又有些喧嚣。我的记忆开始重组......我记得我独自一人在亭中歇息,享受着午后那一份宁静与安详,不想竟睡了过去......

那么那些......都是梦吗?

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此时的我分不清现实与梦幻。

不过......也许这真的是梦吧?那种事情怎么可能在现实中存在呢!

水波微颤,一根洁白的羽毛无声飘落。她在水中明媚地微笑着,而我,却错过,没能看见......

(LV.0楔子-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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