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方向是对的。老夫不妄加评论,这样对你有害无利。老夫观你身骨强健,气势凝练,是武修士吧?”周大学士,手捋胡须,语气淡然道。
“老师慧眼如炬!”单修点头道。
“我观你眼睛清澈明亮,又能内敛智者神光,只怕得到了大智者境界吧?”周大学士眯着眼睛问。
单修也不答话,只是闭上眼睛,半个呼吸后猛然睁眼,眼中神光爆闪,夺人心神。浓郁智者之光,似乎能看透千般诡计,万般阴谋。隐隐有一丝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味道。
“好!好!好!大智者,大智者,更是武者,这才是真正的文武双修。有些武者以为略通琴棋书画,便被称作文武双全。滑天下之大稽。”周大学士,眼中神光四射,神情兴奋,语气高昂道。
听歌刚才被单修的智者神光所震惊,此时再听到周大学士大声音得说话,不禁吓了一跳。心中暗想:这一老一少,不光都说着让听不懂得话,刚才都流露着一样的气息。这是怎么个情况?
周大学士似乎感觉到自己失态了,面容一整,手捋胡须,悠然道:
“武者境界分人、玄、洪、荒、道,每个境界又分为九品,很是规范。文者则很笼统,只有智者,贤者,圣人三个大境界。每个大境界又分两个层次,智者、大智者,贤者、大贤者,圣人、大圣人。古往今来习文者,多不知凡几。而能踏入智者的则亿不存一。只有成为智者,才算真正的踏上了文修的道路。而你如今在大智者境界,便是登堂入室。更是有一丝贤者的味道。又练气习武,且又身骨凝练,在你这个年龄勉强算出色。文成武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文武双修。”
“智者心思通透,念头通达,贤者是怎样的一种体现?”听了周大学士的这番讲解,单修才知道智者之上的存在如何称呼。只是不明白如何区分,这才开口问道。
“贤者可以看到过去,大贤者可以看到未来。”周大学士手捋胡须,目光悠远,而后慎重道:“至于圣人,可借地势,得天势。”
单修无比震惊,他当时三魂融合进入了“悟”的状态,看到了过去衔接着未来,莫非自己不被强行打断,可以成为贤者?
“贤者又被称作先知,你已经有了一丝先知的气息,好好体悟。你若是成为贤者,那在文修这条路上,便是真正的小有所成。会有大作为。”周大学士高深莫测道。
“学生,谨遵师命。”单修沉声道。若为贤者,那将何其强大,一眼所过,众人过去皆在我心。
“上古时期,武修文修便是武道的两大主要体系。一是练气强身,为武者。二是修身养性,为文者。文者养神到极致,绝不次于武者。文武双修才是武之大道。人间陆,已经上千年没出过,小有所成的文者了,更别提文武双修之人。”周大学士唏嘘道。
单修暗自揣摩周大学士的话语,其中透露着几个含义,其一:在现在所处的这个时代之前,还有一个上古时期。其二:“武修文修便是武道的两大主要体系。”,言辞之外的意思就是,武道除了文修武修这两大体系之外,还有许多小体系。其三:“人间陆已经上千年没出过小有所成的文者了”,换一种思维方式,可理解为人间陆之外还有别的大陆,那里有小有所成的文者。
“老夫年事已高,若非有大机遇,将会止步贤者前。而你年纪轻轻的少年郎,潜能无限,要好生把握。”周大学士轻叹道,眼中神采不见,似乎苍老许多。
单修心神巨震,眼前这位周大学士,不但学识渊博,对文修知之甚深,更是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将毕生精力都贡献在文修的道路上,奈何岁月不饶人。如今人到暮年,终于在学府新人中,发现了对文修之道登堂入室的自己,将一生对文修的理解尽数传与自己。
听歌在旁听着周大学士和单修的对话,也是受益匪浅。明白了文修之道的方向。在看到周大学士这副样子,也是心中动容,感慨良多。
刹那间,周大学士就恢复了状态,对单修说:“要时刻谨记你刚才说的话,文者,修身养性,便是修养心性。神亦是心,心是无限广阔的,不应该有拘束性。”
“学士谨记在心。”单修虽然不知道为何,但他知道周大学士这样讲必有深意,于是躬身应道。
“少年郎,去吧,心有多大,世界就有多大。但是要看好眼前,切勿好高骛远。”周大学士看着单修说。目光慈祥,神情和蔼。
武者,切勿好高骛远,单修可谓体会深刻。在横断山脉,单修借玄境的黑熊一站,突破到了人境八品。欲窥道境之上,造成心神震荡,险些道心破裂。
单修看着周大学士的目光,感到阵阵温暖。此时的周大学士像一位慈祥的长辈,用满意的目光打量着自己的后人。更像一位师傅看到自己弟子学有所成时,露出的老怀大慰。
“恩师在上,受弟子单修一拜!”
单修一整衣衫,一躬到地,言辞诚恳。单修此刻对周大学士说的是真名。对于这位第一次见面,连自己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却将毕生学传给自己的周大学士,是发自内心的尊敬。他感觉欺骗这位老人,是一种不可饶恕的罪恶。
“单修?姓单?你可是单秦之孙?”周大学士愕然道。
“弟子正是。”单修对自己那位只见过一次面的爷爷很是好奇。他感觉自己爷爷很是神秘,整天神龙见首不见尾。按理说退位在家的朝廷大臣,应该是喝喝茶,下下棋,逗逗鸟。可爷爷单秦好像比整天忙于公务父亲,还要忙碌。
“传闻你……”周大学士不解道。
虽然周大学士的话只说了一半,可单修怎么会不明白。微笑说:“弟子大病痊愈,四月有余。”
“嗯,故人之孙好!好!”周大学士点头说。猛然间,周大学士神情骇然道“你只修炼了四个月,不但武修实力不弱,文修更是达到了大智者接近贤者?”
听歌此时才想到这点,单修修炼不到五个月,五个月,连五个月都不到,单修不但达到了八品高阶,更是能以人境胜玄境。这是何等惊世之举。若是传出去,将会在大风朝,在人间陆掀起多大的风波。
“弟子大病初愈时,突然顿悟,看到了九天之上如刀的天风,听到了大地之下动脉的声音。看到了我的过去正在衔接着我的现在。不料,竟然被人打断。”单修神情悲愤道。
此时明白了自己那场“悟”有多了不起。若不被打断,超越大智者成为贤者那是肯定得事。贤者啊,一眼望去,众人过去皆在我心。这是何其强大。若不被打断,甚至可能成为大贤者。
“谁?是谁?告诉老夫,是谁打断你?你看到了过去衔接现在,这是要成为贤者啊!人间陆上千年没出过贤者了?在你即将成为贤者之际,尽然被人打断。告诉老夫是谁,老夫要将他碎尸万段!”周大学士大喝道,且神情悲愤,浑身气势如山呼海啸般爆发。
单修被震连连后退,心中骇然不已,显然周大学士不但是一位大智者,更是一位远超玄境的武者。
听歌神情惊恐,若非单修扶着她,只怕早已被震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