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汐怒着眼睛羞恼的看了一圈,伸出爪子泄愤似的往旁一挥,却不想正挥到树干上。
乐汐吃痛的缩回爪子扭头看去,却见那颗桃树忽然模糊起来,树体爆出一片粉色的虚光,旋风似的原地转了起来,停下后不知打哪冒出一声娇怯的呼痛声:“哎哟!”
乐汐身子一惊,连忙后退,眼睛却下意识瞪着树干。果然,树根往上三寸的地方有一道带血的抓痕,正新鲜的冒着丝丝血珠。
乐汐顿时惊了,心下暗呼糟糕,自己这是惹祸了吗?
正当她摇头晃脑唧唧呜呜说着“对不起”时,却见眼前一花,身体一痛,整个儿被飞扑过来的公花豹给一头撞飞了。
“嗷!”一声狂吼,公花豹呲牙怒目挡在桃树身前:“你这么个小吧拉叽的东西也敢伤了桃夭?你是故意破了她的修行是不是?别以为你是个贵宾就能坏了长乐谷的规矩,你信不信七阁下来了也会让老子一口吞了你!”
公花豹吼声刚落,雄健的身躯就要再次纵起,却被一根纤细的桃花枝挽住了豹腿,然后就生生顿住了,换上一副谄媚的表情,扭头就笑:“嘿嘿,桃夭妹妹,你没事儿罢?俺这就去揍那只死貂给你出气好不好。”
探出的一截花枝慢抖着缩回了树梢,甜脆的声音也随之响起:“算了豹哥哥,你看她连话都不会说,想来还是只灵智未开的小雪貂,哪里会看得出我在这里入定修炼呢,伤到我应该是碰巧,何必去计较,不然就是我们欺负她了。”
“可……可是她为何之前都好好的,偏偏走到你这里时就突然伸爪子,这不是故意是什么啊?”公花豹咧嘴一笑,将一颗大脑袋凑近桃树使劲嗅了嗅,一脸满足的表情:“好妹妹,你是不是担心七阁下怪罪啊,不用怕,是那只雪貂先坏了规矩,要是七阁下怪罪那哥哥我一个人担着,不关你事的。”
桃夭扭着树身退了一步,与公花豹拉开一点距离,正要婉言谢绝,却被一步一凹腰走出来的母老虎给打断。
“呸,公花豹,要不是你那么大声笑人家撞到了树上,这小雪貂能生气吗?瞧你那个贱样儿,整天就知道讨好桃树精,还不快擦擦你嘴巴里流出来的哈喇子,小心湿了你桃夭妹妹的老树根,一会儿把一颗桃树都给熏臭了,哈哈哈哈……”
“母老虎,你个疯婆娘,你整天咬着老子不放你,你……你是不是喜欢老子呀,啊?难不成你想老子整天围着你头母老虎转?哈,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公花豹怒着嗓门反唇相讥,几根胡须气得颤啊颤的。
母老虎虎背一抖,歪头“呸”了一口:“我呸,你才做你的春秋大梦去罢,也不撒泡尿照照自个儿,就你那熊样儿,老娘一辈子不嫁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恶心!”
“你找死……”
“你才找死!”
嗖……嘭……公花豹与母老虎再一次凌空打成一团,而其他动物赶紧凑成了一堆,幸灾乐祸的瞧了起来。
桃夭轻叹了一声,收回眼神挪着树身来到乐汐跟前,树梢一弯,仔细瞧着:“小雪貂,你还好吗?你受伤了吗?”
前一刻乐汐的身子像颗被发射的炮弹般飞射出去,在空中擦过长长的弧线,落地时还拖出很长一截土痕,痛得整个身体都僵在地上,唧唧呜呜的叫个不停。
这一刻,突见桃树靠近,乐汐下意识挣扎着想站起来逃跑,却不想对方不是来报仇的,反而有丝关心的味道。于是乎,乐汐吧嗒着湿漉漉的大眼睛,抖得那叫一个可怜,心里边直呼:“美女啊,别用你那一堆花枝看我了,快给我找点药来吃,不然我不死也报废啦!”
“很疼是吗?别怕,我带你去找白慕哥哥,他有很多法子的。”桃夭仿佛看懂了乐汐的眼神,树梢弯下,花枝轻柔的将雪貂捧住,化作一道粉色的香风,穿花拂柳,飘进了一处山洞。
“白慕哥哥,你在吗?”
山洞内清爽整洁,铺满甘草。顶上坠着一块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白色水晶石,洞内却空无一人。
桃夭将乐汐放在草垫上,走到洞口抖擞着一树花枝,阵阵香风送远,不一会,五彩山鸡悠着步子回了山洞。
“白慕哥哥,对不起,人家不是故意打扰你修炼的,只是这只小雪貂受伤了,我没有办法才……才来打扰你的。”桃夭声音怯怯的,一树花枝似沐浴在晚风中轻轻摇摆着。
白慕看了眼窝在草垫上的乐汐:“怎么回事?她怎么受的伤?”
桃夭把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当白慕的眼光落在树干上找寻那丝划痕时,桃夭跟触了电般扭过身子,一树花枝轻颤起来,抖擞下一地沁香的花粉。
“你还好吗,这次进阶受阻,修为有没有受损。”白慕的声音似乎没有那么拽了,但依旧是冷冷的调子。
偷听之余,乐汐暗暗发笑:“哼,这么一只小鸡真是高冷范,真是能装。”
“我没事,即使没有被打断我这次也冲不过七重,所以……没关系了。”
白慕“嗯”了一声,转看乐汐,乐汐立马闭紧了眼睛,整张毛乎乎的小脸皱成一团,仿佛很痛的样子。
轻微的步子靠近又走开,再靠近时一粒绿色的小药丸落在乐汐的爪子上。
“吃下这个你就没事了。”
乐汐也不客气,一口吞下,然后看向白慕,又眯眼睛又点头,她如今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谢意了。
白慕微微点头算是回应:“我要休息了,你们走罢。”
桃夭花枝颤了颤,娇脆的声音在喉咙里转了几转才讷讷的出来:“我……那我不打扰白慕哥哥了……走了。”
没等乐汐反应,只觉一阵香风拂动,她已被两根花枝捧出了山洞。
才走几步,桃夭便把她放在地上:“小雪貂,吃了白慕哥哥的药你的伤肯定没事了,你自己玩吧,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