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被称为血斧的瘦小猥琐男是光头男子最器重的一个手下,在以前一旦有什么需要刑讯逼供的事情的话,一般都是让这个人出手的,这人心理有点变态,喜欢折磨人,比如什么挑开指甲倒辣椒油啊,什么活剥人皮等等,很多恶毒至极的刑罚他都是能手也不抖的熟练使用,看看他那两个刑讯室里的斑斑血迹就是能够看出来这个人的心理承受能力的强大,和他手上所沾满的累累血案了。
李牧跟王羽分别被推进了不同的刑讯室,随着刑讯室大门的轰然关闭,李牧的心猛地一颤,冷汗从他头上疯狂的滴落,看着周围冰冷的解剖台和被锈迹斑斑的铁链所挂着的手术刀,骨锯,小铁锤,螺丝刀等等道具,李牧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以他的心理承受能力,根本是无法接受自己面前的这种场面。
而当李牧回过头去看到摆放在墙角的那个木柜的时候,李牧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干呕起来,因为那个柜子上,摆放的全是浸泡在福尔马林里的人体器官,甚至还有一具被掏空了胸腔的尸体静静摆放在墙角,僵硬的脸上还留着死前不甘与惊恐的表情。
“啊,老天,老天。”李牧双手还被手铐扣在身后,他喘着粗气,恐惧的向着角落里缩去,眼前的景象实在是把他给吓坏了,他这么多年都只是一个受尽欺负的普通人而已,什么时候到过这种仿佛血腥地狱一样的地方,他没被吓疯就算很好的了。
偏偏在这种环境之下,还没有任何人来理李牧,就把他单独扔在这里,房间中除了李牧粗重的喘息声和急促的心跳声之外,就只剩下了死一样的寂静。
寂静的几乎要逼人发疯。
李牧缩在角落里,连头都不敢抬,他总感觉木柜上那几个玻璃瓶内的眼球正在死死的盯着他,而墙角的尸体好像下一刻就要来到他的面前看着他狰笑一样。
李牧是真的被吓坏了。
但是他又想到了被推到另一个房间里的王羽,如果那个人没来找他的话,是不是就意味着他先去找旁边的王羽了?王羽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已经被开膛破肚,死在手术台上了?
李牧越想越不敢想,他止不住的流下了泪水,因为他的垃圾,害的他跟王羽两人都身陷险境,现在不要提任务了,就连他们两个的小命恐怕都是要交代在这里了。
如果他当时能表现的平静一点,让光头男子不能确定自己的猜想,他们说不定还能拖延更长的时间,这下好了,他们现在也不用拖延时间了,等死就好了。
就在这时,李牧听到了嘶拉的电流杂音,他满脸泪痕疑惑的抬起头来,看到了一个从天花板上垂下来的显示屏,里面正显示出了王羽那个房间里的场景。
血斧正拿着手术刀嘿嘿笑着站在王羽面前,而王羽此刻已经是被绑在了那个脏兮兮的遍是血污的手术台上,脸上的表情十分淡然,但是李牧还是能看出王羽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的眼中充满了对猪队友的无奈与气愤,李牧觉得他心里想的一定是:李牧你个蠢猪!我有一句妈卖批必须要讲!
“小子,你现在看的可是实况转播哦,因为你垃圾的原因,你的伙伴马上就要在你的面前被我解剖了呀,是不是感到很难过啊?难过就对了哈哈哈哈。”血斧拿着手术刀哈哈笑着,在李牧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是直接一刀刺进了王羽的胳膊之中。
王羽突然中刀显然也是没反应过来,他闷哼一声,但还是强撑着没有让自己叫出来,而血斧癫狂的笑着,“呦呦呦,你的伙伴好像很硬气啊,就是不知道接下来他还能不能硬气起来啊!”说着这些话的时候,他又是从一旁的桌子上取下了一把手术刀,一刀再度刺进王羽的另外一只胳膊之中。
王羽没能坚持住,痛叫了起来,听到王羽的痛叫血斧好像是吃了一剂猛药一般,变得更加疯狂,手中不停地拿着手术刀扎进王羽的胳膊和腿,随着他手部的挥动和血花不停的溅起,王羽的四肢很快就被手术刀给扎的满满的,鲜血从他身上滴落,染得整个手术台都是变得通红,血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响。
李牧看着这一幕简直目呲欲裂,他像一只愤怒的野兽一样跳着想要用头去撞碎这块屏幕,一边大喊着“不要动他,有种冲我来啊老混蛋!”
血斧看着手术台上面色痛苦的王羽,转过头来又看着屏幕之中愤怒狰狞的李牧,他脸上却是露出了满足的笑容,他随后从王羽身上拔出了一把手术刀,伸出舌头缓缓地舔舐着刀锋上的血迹,随着刀的抽出王羽痛的又是浑身一颤,看的李牧怒火攻心,连周围的恐怖氛围都是被这股愤怒冲散了很多。
“哈哈哈,我就是喜欢这样看你们愤怒的表情,来啊,再来点!还不够!”血斧狂笑着又是从王羽身上拔出了一柄手术刀,带起一溜血花,听着王羽的痛叫,他闭着眼睛仿佛听着仙曲一般,脸上有着沉醉的神色浮现。
“啊,多美妙的乐曲啊,人们的惨叫混杂着愤怒的咆哮,还不够,还不够多啊啊啊!再来!再来!我还要更多!更多!!”血斧张开双臂跪倒在地,脸上流下了激动的泪水,他癫狂他沉醉,他完全陷入了忘我的境地,他在享受杀戮与折磨的过程。
王羽从痛苦中艰难的睁开眼睛,看到他的这幅表现,虽然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是痛不欲生,但是他的思绪却是逐渐的清晰了起来,他明白了这只是一个变态而已,被他所折磨的人的愤怒与痛苦对他而言宛如精神鸦片一般,他对这些上了瘾,对付这种精神疯子,常规的手段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必须想办法杀了他,不然的话对这个世界威胁太大了。
李牧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浑身一颤,但是他下一秒就是继续痛骂起来,对着屏幕嘶哑的吼着。
血斧脸上带着欢喜的泪水站起身来,转身从手术台底下抽出来了一个管子,他扭头看着屏幕里怒火熊熊燃烧的李牧,狂笑着说道,“看啊,看啊,都是因为你,你的伙伴的眼睛要彻底的失去了!你不内疚吗?哈哈哈!”说着,他便是伸出手去,在王羽惊恐的眼神中将他的左眼撑开,将这个管子对准了王羽的眼睛,癫狂的按下了开关。
一道无色的液体喷射而出,在王羽的惨叫声中射进了他的左眼,很快又覆盖了他的左半边脸庞,一层薄薄的白霜将他的左半边脸颊完全覆盖住了,这时血斧才满意的收了手,而王羽已经在剧烈的痛苦之中昏迷了过去。
“哎呀,不小心把他给玩昏迷了啊,抱歉抱歉,这样可就不好玩了呀,你看看你脸上的表情,简直像一条疯狗一样,怎么,不服气来咬我啊。”血斧随意的将管子扔在一旁,对着屏幕那端的李牧耸了耸肩,做作的表演着。
李牧痛苦的流着泪,他知道那是什么,那是液氮,现在王羽的左半边脸庞估计都已经被冻的完全坏死了吧,以后不管怎么样都是不可能恢复的了。
他自责的低着头,泪水不争气的滴落,因为自己的失误害了两个人,他从心底感到自己是真的废物,他现在心底怒火正熊熊的燃烧着,却又不能做出任何可以帮到自己伙伴的事情,这种事,说出来,真的是,好不甘心啊!
为什么,心里面,感到如此的不甘与愤怒呢?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内心深处,涌出来了一样,沿着他的四肢百骸循环流转,最后全部注入到了李牧的左手之中。
“叮。”扣住李牧手腕的手铐突然断裂,落在地上发出了叮当的清脆响声,李牧在血斧好奇的眼神中站起身来,揉着自己被拷的生疼的手腕,抬头看向屏幕之中满脸血污的血斧,眼底那抹极深的愤怒带着震慑人心的力量直达血斧心底,仿佛来自太古洪荒。
李牧没有理会被自己惊住的血斧,而是缓缓走到了门前,抬起自己的左手放在门上,刹那间,整块门板都是碎成了无数碎片暴射而出,外面传来了那些被门板碎片划伤的小弟们此起彼伏的惨叫声。
李牧缓缓从房间之中走了出来,慢慢的向着另外一个房间走去,坐在外面刚才被伤到的小弟们爬起来想要阻止李牧,却是被李牧左手挥动之间所裂开的道道空间裂纹切割的遍体鳞伤,只能是一个个都摔倒在地,眼神中带着惊恐向后面倒退而去,一边退一边拿出通讯仪通知他们的老大。
毕竟这样子的李牧,已经不是他们先前所抓住的那个垃圾废柴了,而是一个冷面杀神,抬手间就可以收割掉这里所有人的性命。
李牧左手成拳,一拳打出,他面前的空间片片碎裂,直接是将那个房间的墙壁给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空洞,李牧挥手之间那些空间碎片像垃圾一样被他清扫到一旁,他一个迈步便是出现在了那间房间里,看着一脸懵逼的血斧,李牧伸出左手,对着血斧遥遥一握,血斧所站立的那块空间直接是爆碎,血斧的身形也是跟着空间一同粉碎堙灭,被空间乱流席卷而走。
做完这些,李牧也是感到自己的身体内部传来一阵阵的疲惫,但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他可以倒下的时候,他强撑着自己身体上的虚弱,扶着墙走到了手术台旁,看着失血过多又被液氮冻住了半边脸庞的王羽,他从心底感到了深深的内疚。
在他极度的愤怒之下,他的异能好像又是提升了一个档次,直到现在他才发现自己先前可以移动一些小东西和打靶时无与伦比的精准度的原因是因为自己的异能。
而他的异能是一种十分稀有的异能——空间。
他之前就可以操控小范围的空间,可以让物体在小范围的空间内跟随他的意志而不停移动,而现在在死亡和愤怒的压力之下李牧完成了一次蜕变,使他的异能提升到了一个全新的层次。
现在的他,可以在十米内的空间里进行瞬移,还可以将自己的能力凝聚在一点完成瞬间的空间爆破。
这种能力已经十分强大了,按照内力的标准来换算,李牧现在至少相当于内力二重的强者,也就是说他凭借这种能力甚至能跟内力三重的强者周旋。
但是当然,这种能力还是有瑕疵的,虽然单体能力很强,但是内力强者胜在源源不绝,而他们这些异能者使用几次异能之后便是会像李牧现在这样进入虚弱状态。
李牧赶忙过去将王羽四肢上插的手术刀给取下来,并且从自己的衣服上撕下布条给王羽包扎好,背起王羽就是想要离开这里。
但是就在这时,从一旁的楼梯上传来了清脆的鼓掌声,伴随着光头男子的声音一同传来,“很好,很好,看来是我小看你们了,你们两个都不一般啊,一个身穿V级战甲,一个身怀空间异能,是我走眼了啊。”
说罢,光头男子将目光落在了李牧身上,“空间异能可不常见,有兴趣加入我们吗?执法者这种东西也就只是让你们为他们卖命而已,还不如跟我吃香的喝辣的,小子你看如何?”
看到李牧越来越冷的脸色,光头男子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开不起玩笑啊,你们执法者不会都是这样冷冰冰的吧?我看你刚才可不是这样的啊,刚才一幅待宰的小绵羊的表情,你这藏得够深啊,连我都给骗过了。”
突然光头男子语锋一转,“藏得够深又如何呢?你还是暴露的太早了,你这小子心性真的不行,现在暴露,除了能对我造成一些麻烦之外,你们还是谁都走不了。”说完这些,光头男子活动了一下筋骨,一把扯下了身上的衬衣,在他的胸膛之上,一只张牙舞爪的黑龙正在狰狞狂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