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初才入秋,马多来不及在家里度过她17岁的生日就像大部分高中刚毕业的年轻人一样,背着行囊来到了陌生的大学。
学校不算远,离家一百多公里,没有出A市,它坐落于A市繁华的市中心内一处拥挤而又古老的街区,不仔细的打听根本找不到大门,很难想象,这样“低调”的一所大学会是个名校。
马多家住在A市的郊区中,家庭不算富足,但说得过去,孩子考上了重点大学,家里都跟着高兴,所以一等开学,上学的上班的全请了假,租了一辆商务车亲自将她送到了学校。
昨天还是风和日丽的晴天,今天就下起了雨。
办完了繁琐的入学手续,她和家人便来到了宿舍楼。
“3楼好,不高不低。”马丽拿着工作人员发给她妹妹的小纸条评论道,“好像还是个阳面。”
她与马多长的很像,乍眼一看还以为是对双胞胎姐妹,实际上,她比马多要大三岁,现在正在本市的一所大专读三年级。
6层高的楼,住在3楼,有独立卫生间,确实是阳面。这样的条件,一年800的住宿费似乎还不错。
马多按照床位上贴的字条找到了自己的床位,爬上了上铺的床板,叫自家老爸给递东西。
门吱呀一声打开,紧接着便是咚的一声,门口站着的谁将包掉在了地上。
“我的妈呀!这是几十年代的宿舍啊!”门口站了个圆脸大眼的女孩,扎了个又黑又长的马尾辫子,惊呼道,“这个世界上居然还有这种宿舍?”
宿舍确实是差了点。
巴掌大的地方挤了4张上下铺将要住下8个人,一米宽的过道中间还摆了个半米宽的细长条桌子,简直是要了她的命。
那女孩的爸妈将她的行李搬到了她的床上,马多看了一眼,原来那是樊香磷。她在没有见到宿舍这群姐妹之前照着床位上的名字YY了一下所有人的长相,说不清自己对这名字能想出什么样的姑娘,但她敢保证,以她17年来的生活阅历来说,是万不可能勾勒出香磷这副可乐瓶子身材的。
发育的真好啊,前挺后撅。
实际上高中女生中发育的不错的姑娘不在少数,只不过大都羞于展示自己的有点罢了。这些女孩不喜欢约束,所以大都会穿着毫无塑形作用的运动内衣或者宽松的男式T恤以掩盖自己胸前的四两肉,像香磷这样充满自信昂首挺胸的实在是不多。
“妈!这是什么垃圾学校啊!我不想上了!我要回家!”姑娘嚷嚷着,跺着脚,在不大的屋子里踱步,恨不得将那张白色的三合板桌子给掀了。
“闺女啊,你好不容易考上了个一本,咋还说不上就不上了呢?你都考第二年了!”
“就这?”她指着自己的床,有顺手从墙上扒下一大块墙皮,大声道:“您说说,您跟我爸上大学时候住的宿舍和这比咋样?”
樊妈妈看看那落了一层灰的纱窗点点头,回道:“确实是比这儿强点。”
“都08年了!北京奥运会都开完了,我们居然住这种上世纪50年代的宿舍?给红军开会用,人家都嫌窄别!”
听口气,也是个本市姑娘。
樊香磷与马多一样,都是A市郊区的居民,但“成分”不同,马多家是地地道道的无产阶级,而香磷爸妈都是当地的干部,她是个独生女。
马多家有三个孩子,除了姐姐,她还有个小三岁的弟弟。
他们这一代人啊,赶上了计划生育抓的最严的时候,所以那一代的人家大都是独生子女,像她这样家里这么多孩子的家庭,要么是特别有钱要么是穷苦人家。
一个宿舍的小伙伴们接肘而至,等到马多恋恋不舍的送走了家人,已是傍晚时分,辅导员、院长都来慰问过了,八个姐妹,已经到了七个,仅剩下马多下铺叫做于姝慧的女孩。
这个于姝慧,不能说她没来,床板上放了个被窝卷,但没拆开,就那么放着,安静的的好像是上一个毕业生忘记拿走了一样。
“于姝慧我见过了,我三天前就来了!”
韦雪一边伸胳膊够着两张床中间的插头,企图将新买的接线板插进去,一边回答大家的疑惑。
“她有个小叔在B市,坐高铁半个小时就到了,大老远从新疆过来,等不及开学就跑去见她小叔了。”
“新疆的啊?”马多脑海里浮现出一张异域风情的面孔,头上带了个维吾尔族的帽子,左右动着脖子在跳新疆舞,“没想到咱们班还有少数民族。”
“新疆人不一定都是少数民族吧?”香磷道,大眼睛的姑娘送走了爸妈之后,收起了骄横,变得十分亲人,她与韦雪是上下铺,现在正帮着韦雪弄接线板,“是少数民族么?”
韦雪摇头,道:“应该不是。”
此时此刻坐在韦雪旁边的丁一可没心思关心没到的同学是不是少数民族这个问题,因为在她面前,正有一条白花花的大腿,那大腿上面,是正翘着对着她的裙底,隐约可见的是红色短裙之下蓝色条纹的内裤。
大家刚从高中走来,像韦雪这样留着披肩长发穿无袖连衣裙的女孩可不多。
这种女孩,还没开学,就注定要做班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