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欢快地跳动着在窗户边缘上,它们静静地看着面前这位具有艺术气息的女学生陈淙淙。“准备好了,”她兴高采烈地说,咧开的牙齿是那么整齐洁白。绑紧的发箍缠腰着她的马尾,笔直的身躯衬托着她的坚定和意志。
陈淙淙借着灿烂而温柔的阳光顺势把细腻的手触摸到画上,从上往下,慢慢地,慢慢地,并张开小小弧度的嘴,说着:“我每天下课就喜欢趴在课桌上看着你安静的样子,侧脸的轮廓被窗外的阳光照应得格外清晰。你已经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所以就请让我仔细地欣赏你。”
“这人真是懒,睡这么晚。”顾净锋边说边笑着,他的手上握着一张字条,他低头看了看,然后满面春风地把它塞到做好的早晨下面,仿佛在盘子下面的缝隙存活着的纸张是世界上最完美和最有毅力的媒,因为它虽然感伤自己被无情的盘子君碾压,但是由衷地替主人开心。
“新,的——教室。”顾净锋高兴地说,“高二了,慢慢成长。”说完后他转身拿起走廊的扫把打扫起教室来。窗外的风不断汹涌地吹进来,像无情冷漠的冰棱的刺痛感,但他毫不在意。
“我在普通高中过得开开心心的!来启程干嘛?无聊至极的老头!逼个啥?”沙哑而刚劲的声音从楼梯口传出,口气中带着愤怒。“我钟夜真的是倒了大半辈子霉了!”他深呼吸一口气,从冰冷的嘴角吐露出来的白雾覆盖了他轮廓分明的脸。
当他走过新教室时,眼睛的余角瞥见了一个模糊的东西。他的笑容诡异而又充满轻蔑,用嘴巴代替内心所想,大声地故意引起注意地说:“哟,这年头还有人自愿打扫教室的?真是爱显风头。”说完后他还似笑非笑地“切”了一声。
顾净锋回过头,看到一个高壮而充满低级趣味的身影,轻轻的叹了口气。
打扫完后,他怀着愉快的心情和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到了启程高中的跑道。因为刚刚做完卫生,所以刺骨的寒风对他来说如沐春风。
“欧阳晓……”顾净锋的嘴角慢慢上扬,最后露出朝阳般灿烂的微笑。他想起昨晚的雨夜,想起昨晚的奶茶店,想起昨晚湿透的外套,想起昨夜像死一样地唇间舌里疯狂的纠缠,想起缠绵了整夜的头发香味与肌肤。多么诱人,多么美丽。
他走了3圈后,发现有位长发飘飘、穿着白色帆布鞋的女生正推着一辆他熟悉的自行车缓缓走来。他听到那位女生软酥酥的声音,如同清泉般清澈:“顾净锋,”那位女生越来越靠近他,“我来了。”最后她的眼神定格在深情的对视间。
“哟吼,你个小顽皮。来学校也不通知我一声,害我以为是谁呢。”顾净锋开怀一笑,望着她。
“嗯……”她鼓了鼓嘴巴,接着迈开步子迎向他温暖的怀抱。时光停留在这瞬间,停留在这段阳光跳跃的点滴里。
中午的温度稍微提高了一点,不像早上那么刻骨地冷了。陈淙淙沿着街道走向学校,手里拿着画卷,背上的是每天看着她辛勤作画和预习功课的书包。
“如此看来,明天就可以给他一个惊喜了。嘻嘻。”她笑着说。
“我会永远爱着你的。”顾净锋轻轻松开欧阳晓的手,用他宽大而温热的手抚向她飘逸如仙的长发,一眼万年。
陈淙淙炽热的眼光突然黯淡下来,眼前的景象让她脆弱的心灵不堪一击。她现在正站在教学楼前面,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顾净锋。心底中压抑且不可思议的感情溢出喉咙,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红了眼眶。
她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人昏沉沉的,但是依然想要走进教室。于是她颤抖着身子小心地从他们身边路过,不知道是风的作用和还是她的身子弱不禁风,她像掉进深渊般的摔倒了,摔得很痛、很痛,痛到感觉周围都是布满荆棘的沼泽。
“喂?这位同学!”她听到顾净锋焦急而温柔的声音,再后看到她的画孤零零的躺在地上,心如刀割。“你没事吧?”顾净锋把陈淙淙从冰冷的地面上拉起来,帮她拍掉身上的尘土。“大冬天的,小心点。不然更加冷喔。”他对着陈淙淙笑了,笑容如同灿烂的阳光般,温暖她的心。
“姑娘,”欧阳晓拿着手上的画卷递到她手上,“我和他先走了哈,你自己一个人要小心。”她的笑容如同顾净锋般的灿烂,甚至更加温暖人心。
“哦……”陈淙淙无力地说,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看着天上照射下来的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看着男才女貌的他们。不过刚刚被顾净锋扶了一把,她难过的情绪有了缓和。
第二日下午,高二(2)班的教室坐满了学生。陈淙淙因为看错表所以迟到了,在众目睽睽之下慌慌张张地小跑到自己座位上,泛红了脸。顾净锋不小心看到了她紧张的表情,觉得她好可爱。
“好了,同学们。大家新年快乐哈!”李老师在讲台上对着我们满面春光地说。“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班有位转来启程的同学,他现在就在教室门口。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他!”全班同学的热情突然像爆发的岩浆般热烈且炙热。
“诶……那个人,我好像在哪见过?”顾净锋在心里悄悄的说,他的手掌停留在空气中,两掌间的距离敞开间隔。
“这位同学呢,叫钟夜……”李老师正在介绍他,而他环顾四周,眼神游离着。突然他的眼神和顾净锋相遇,仿佛彗星撞击地球般,他的心震惊了一下但又像有所预料。
钟夜:我记得这小子之前打扫过这个教室,怎么不打扫完整个年级呢,呵呵……我得看看他要装到什么时候。
陈淙淙:第二天见到他,他还是像昨天那样激情沸腾,温柔的脸庞如同天上的柔光,眉宇间多了几分成熟,他的脸廓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帅气分明。我好喜欢他啊,可惜,他已经有要保护的人了。我扎马尾,她散飘逸的长发。她身上有独特的香味,而我没有。她有我们普通女孩渴望的气质,而我没有。她拥有他,而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