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启禀娘娘,李建求见。”只见一个小太监急急忙忙的跑进李皇后的寝宫榻前禀报。
自从太后生下小太子司马庆后在养身体期间突闻自己父亲在边关遇刺身亡,自此身体削弱一直躺在床榻上养病,不管太医用任何大补药给李皇后补身子,就是不见好转。兴帝司马业每每来到皇后寝宫门前看到皇后病怏怏的样子就高兴不起来,皇后也不可能起身服侍司马业,久而久之司马业就很少来了。听说最近司马业又从民间选了三十美人在西宫暖阁玩耍,不知是国丈李平的死给司马业带来刺激还是另有其它原因。
皇后听闻自己的弟弟回洛阳了,勉强把头抬起来说:“让李建进来吧。”旁边的一个宫女连忙拿枕头放在李皇后的肩膀下垫住。
不一会只见一个高个魁梧男子,长得眉清目秀,身披纯白色盔甲,头上帮了一条白色的麻布,他就是国丈李平从宗族内过继来的唯一儿子,当朝皇后的弟弟,守城偏将李建。
李建见到自己姐姐后也顾不得君臣大礼了,趴在李皇后的榻前放声大哭,李皇后听他一哭心里倍感难受,也抱着自己弟弟哭了起来。
姐弟两人哭了好久平复了一会儿,李皇后问他:“弟弟,这次你与父亲去南方游玩怎么会遇到这等事情呢?”
“姐姐这次我随父亲去吴地主要是与后吴丞相周永商讨大计的。”
“喔?难道你们...”
李建把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李皇后。“本来就快要入关了,这时突然从旁边树林里射出一直箭直接击中父亲,父亲惨叫一声便倒地身亡,往后竟没有一支箭在射出。我当时就下马提刀跑到树林里追,结果只看到一个身影消失在树林深处,根本追不上。”
“难道父亲是被刺杀的?皇上上次来的时候给我说父亲是被当地猎人误杀的。”
“姐姐,看那人箭法了得而且一箭毙命,从他的身手来看不像是猎户。父亲确实是早歹人刺杀啊。”
“父亲在朝为官几十年,也没有得罪过谁,是哪个歹人想要加害于他?”
李建这时叫房间内的两个宫女退下,然后贴到李皇后的耳边说:“是司马业授命刺杀父亲的。”
“什么?不可能,咱们家和司马家是亲家,我的妹妹是司马业长子司马帅的妻子,他怎么敢下令刺杀父亲呢?”
“姐姐,这次我随父亲出使后吴就是为了劝说吴国在边关霍乱然后引诱司马英领兵出城然后再擒杀之。弟弟以为这个消息肯定最后被司马英得到了,然后他恼羞成怒下令刺杀父亲,此人平日正人君子打扮,没想到竟是如此小人。”李建说完咬得牙根发响,恨不得现在就杀进司马府把他一刀砍死。
“是谁透露了这个消息,查出来没有?”
“这件事父亲当日先在宫里与皇上商议,然后回家告知我,其他人应该并不知晓。”
“你与父亲出城时有几名随从?”
“我当时带了十二个府兵,都是我的心腹,出洛阳城不久我们在野外安营扎寨的时候父亲过来探望我和那几个府兵兄弟,没成想当时父亲就把出使后吴的目的说给在场的人听,并嘱咐他们打起精神,到后吴不要乱讲乱说免得招惹是非。”
“看来应该是这十二个人内的其中一人告的密!”李皇后肯定的说“回去把这十二个人抓起来严刑拷问,一定要问出下落。”
“遵命。”
2、
李建看望完自己的姐姐就去觐见皇帝,但大太监陈公公说皇上在西宫暖阁与美人玩耍没空见他,于是他就赶忙上马回府操办自己父亲的丧事了。
刚到府门前,里面的一个家仆跑出来接过李建的马绳说:“不好了,不好了,应泉大哥在屋内上吊自杀了!”
应泉是李府当差的护卫,因为和李建年龄相仿夜深的李平赏识于是不到几年就被提拔为李府的副总管统领全府的保卫兵丁。仆人上午去给应泉送茶的时候怎么敲门都不开,于是就把门强行撞开抬头就看见应泉在悬挂在屋内的大梁之上。
李建连忙跑到应泉的屋里,看着悬在半空中已经断气的他,不由得心里一颤“原来他就是告密者,不料想现在竟负罪自杀。应泉啊应泉,老爷待你不薄,你为何这样加害于他啊。”李建越想越生气,命人把应泉的尸体抬到院中,手里拿着剑对着他的尸体刺了几十剑方才罢休,然后命人把硫磺浇到尸体上一把火直接把他烧了。
李建看尸首快烧尽的时候,跑到李平的棺材前放声大哭:“父亲啊,孩儿给你报仇了。这个告密者应泉已经负罪自杀了,孩儿把他碎尸万段后就当即烧成了灰烬,父亲啊,孩儿无能没有保护好父亲...”李建在李平棺材前哭的是肝肠寸断痛不欲生。
这边司马府内,司马英和司马帅正在书房饮茶。
“帅儿,事情都办好了?”
“是父亲,这次孩儿亲自出马。天不亮的时候就潜入李府应泉的房间内,趁他还没醒就把他捂死然后就把他挂在横梁白段子上,造成他自杀的假象。”
“做的好,只是这应泉可惜了。”
“父亲,为了不让那个人暴露,我们找个替死鬼也是应该的。”
“是啊,这些年这个人帮了我们不少忙。这样,你明日去他家里再送上十两黄金,记住穿便装,早去早回。”
“父亲,如果这样的话那我得等到后日傍晚才能回来,可明天是岳父的葬期我怕赶不上。”
“哦,你不说我到忘了,那你葬礼完再去吧。”
3、
次日是李平的下葬之日,文武百官同到李府内哀悼,这时门外停下了一辆素白色幔帐装扮的马车,马车上下来了一个穿着粗布孝衣弱女子,经由两个仆人搀扶缓慢的走到灵堂前,众官员看了这女子赶忙下跪拜礼,原来李皇后从宫内出来给父亲奔丧来了。
李皇后趴在父亲的灵前放生大哭,旁边跪着的李建也泣不成声,此时同是李平的女儿也是司马帅的妻子跪爬到李平的灵前也放声大哭。
姐弟三人的哭声响彻灵堂,司马帅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在哪里哭的的伤心欲绝心里很不是滋味,因为他知道李平是被他派出去的刺客刺杀的,而李平又是自己的岳父,于是乎眼泪不自觉的从眼眶里留了出来。司马英看看身旁的儿子在流泪,心里在想;“帅儿啊,这件事为父也是没有办法,朝堂之内无亲朋,不是他死就是我亡,我也是为了咱家好,你不要怪罪为父啊。”
众官看到李皇后跪在地上大哭,他们也不敢起来。这期间有个人不断地偷瞄司马英,他就是当朝司徒周源,主管晋国土地教化事宜。周源本是洛阳的名门望族,在曹魏时期就与司马懿关系要好,司马家夺权之后就赏给周家世袭爵位,到周源这一代官拜司徒位列八公。随是个闲置,但周源却是个有野心的人。之前他主动示好司马英,但司马英看不起他们家族经商发家就没理他,后来他就攀上了国丈李平,没成想刚没多久李平就被刺死在边关外。周源心里知道,能够敢刺死当朝国丈这件事也就司马英能够干出来,他一直在等待伺机报复司马英,但无奈势单力薄只等坐等机会。
葬礼过后,百官先送走李皇后,然后便一起出门打道回府。司马帅携妻子与李建告别后就护送父亲回府了。待李建在门口送走完百官之后只听后面有人骂道:“司马匹夫,你明知国丈如何被刺还来假装悼念,只是可恶至极!”
李建听完赶忙回头看,只见原来是周源指着走远的司马英的车队在骂,李建赶忙上去拦住周源不让他再说。
“周司徒,可不赶乱说,这要传道丞相的耳朵里可不好。”
“健儿,老夫知道你心里也明白,只是老夫替你咽不下这口气啊。”
“周司徒,您与家父速来交往深厚,健儿知道,不知周司徒有何话要讲给我听呢?”说完李建就给周源使了个眼色把他请到书房谈话。
4、
到书房落座后,周源就说:“健儿啊,国丈不幸遇刺,明日早朝皇上会把世袭爵位传给你,到时会封你为护国右将军统领北方军马。”
“周司徒哪里得到的消息?”李建不解的问道。
“诏书正是老夫帮皇上起草的,已经加盖玉玺了,明日早朝会昭告天下的。”
“可是,这全国军马全归司马英统领,我这个护国右将军又有什么实权呢?”李建苦笑说道。
“这个确实不假,皇上封你为右将军一是为了让你进驻军队统领,而是分权司马英。到时在朝堂之上我会与几位同僚为你说话的。”
“多谢周司徒。”李建赶忙起身拱手拜礼。
“健儿啊,这几日你一人烦闷的时候多去我府上走走,我哪里有西域过来的各样珍宝,准保你大开眼界。”
“多谢司徒好意,只是我现在在服丧期不能从事其它事情请司徒见谅。”
“好小子,不愧是国丈的儿子。那老夫就先告辞了。”
李建把周源送出门后,晚上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左想右想:“这司马老贼甚是歹毒,我李建要不亲手把你杀死誓不为大丈夫。”想到这里他突然想起了周源的话,“周司徒速来与父亲交好,又是洛阳名门望族,目前深受皇上信任,我何不与其联手对抗司马英呢?”
第二天早朝,兴帝司马业果然召见了李建,显示追封国丈李平为忠勇公然后又把爵位赐给了李建。
“李建,你现在是何官职在哪里当差?”司马业问道。
“其禀陛下,臣现在担任守城偏将。”
“哦,既然你现在世袭忠勇公,这区区守城偏将可配不上你,朕赐你为护国右将军你看如何?”
李建听完赶忙跪下磕头连连叩谢圣恩。
“陛下,臣建议让李将军统领北方军马以示右将军威严。”
“周司徒所言极是,虽说你为护国右将军,但手中无军可不行,朕命你统领北方二十万军马,明日你就与护国左将军司马帅交接。”
司马帅听完准备上前一步为自己禀奏解释,被旁边的司马英拦住了,司马英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
“众位大臣如果没有什么意见的话,那就退朝吧。”司马业打了打哈欠,睡意来袭。
“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