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等在车里的林嘉佳看到她沉默的表情和红肿的眼睛，不用问也猜到发生了什么。现在能做的，只有把她安全送回去。
手机的突然震动让莫小念回过神来。是两条短信，一个是路一鸣的，发了一则笑话，此刻读完却没有半点笑意。另一个是个陌生号发的，上面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晚上八点，你家楼下见。”
虽然是个陌生号，也没有署名。但她知道这是赵凌峰发的。只有他跟她说话才向来是用命令的语气。以前，她从未拒绝过他，因而，他以为，这一次，她仍然不敢拒绝。
她现在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理他们，索性将手机关机，胡乱塞在了包里。
原来，这就是希望破灭的感觉。
“大小姐，你已经带着我在五环以内转了十多圈了，你不会就是传说中的黑车司机吧。再这样转下去，交警叔叔都要起疑了，分分钟给你发黄牌警告。”
虽然眼睛还红肿着，但莫小念已经恢复了大半的元气。其实这样的情况不算最糟糕的，至少，她亲眼看到妈妈现在身体健康。不过就是再次被赶出家门，再痛一次而已。
林嘉佳看她脸色终于恢复了一些，也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哈哈，还能开玩笑，看来情况还不太遭。怎么样，要不要姐妹儿陪你去唱唱小曲儿，喝喝小酒？”
“好啊，我无处安放的小情绪的确需要发泄一下。晚上十点之前不许撤。”
“得嘞，老佛爷！”
“呵，大小姐把你的尊贵地位都让出来了，今天这什么日子啊？！”
“那当然了，谁让你是我姐妹儿呢。不过仅此一天啊，过了今晚我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你就是我的跟班小丫鬟！”
KTV里，只听到莫小念一个人鬼哭狼嚎的“歌声”，与其说是在唱歌，还不如说是在制造噪音。还好包间的隔音效果比较好，不然，她们一定会被其他人削的。莫小念也顾不上林嘉佳额头上一条又一条的黑线，一个劲儿地唱，唱完就喝，喝完又唱。对于她这样的“自残”行为，林嘉佳采用暴力对她生拉硬拽也没有办法阻止，最后只有任由她发泄了。
被林嘉佳强制“遣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夜里十一点多了。楼下果然没有赵凌峰的身影，莫小念心里也不知道是庆幸多一些，还是失落多一些……其实她之所以这么晚回去，一方面是因为妈妈强硬的态度，另一方面则是要故意躲着赵凌峰。他那么一个没有耐心的人，只怕是早就离开了。
林嘉佳再三确认她没有喝醉，能够照顾好自己后，还是执意将她送回房间，又叮嘱了几句，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还不到三分钟，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
“亲爱的，我没喝醉～”
以为是林嘉佳不放心她，又折回来了。莫小念一手打开房门，一手撑在门框上，语气轻柔，听来倒是万种风情。看清来人后，脸上的笑容也随即僵在脸上。他不是走了吗？！
